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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踏上旅程

陆明宇呆若木鸡地怵在原地,嘴里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眯眯眼叹了口气,说道:“很不好接受,是吧?不过有一个好消息是,你原本所在世界的人们,并不算是真正‘死去’了。他们的意识会部分进入到这个世界的‘他们’当中。”

陆明宇机械地转过来头来,看着眯眯眼。后者说得一切,对于一个普通大学生来说,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

“不管怎样,我们都得出发了。继续呆在这里,就算没被那些强盗同伙找到,也会被晒死。”眯眯眼又回到了之前那种略带笑意的语气。

“走……去哪?”得知自己的家人朋友还活着,陆明宇稍微好受了一些。“不,不!我不相信你,这一定是什么幻觉,怎么可能世界会被毁灭!”

眯眯眼转过身来盯着陆明宇,从他那快要眯成一条缝的眼中,陆明宇读不出他的感情。“你是否觉得最近你自己的世界很陌生?”

陆明宇没有否定这些。“可这又如何?”他心中还是不愿相信眯眯眼所说。

“那,便是你的力量。你凭借自己的执念,短暂的重塑了原本的世界。但就如人死不能复生,‘世界’死了,也无法再生。那只是你脑中的幻想罢了。好了,我们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不管你有没有那个觉悟,我们现在可是担负着拯救世界的重任,走吧!”

说罢眯眯眼牵来了两匹之前强盗所骑的马。陆明宇试着把所有的事件拼凑起来,可他现在脑中一片乱麻,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管怎样,他现在也无处可去,跟着眯眯眼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可是我不会骑……”陆明宇话刚说了一半,便知趣地打住了。从之前他轻松跳起了三四米来看,显然自己身上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

“上马吧。”眯眯眼带着微笑,轻松地说道。

起初他们二人骑得很慢,在确认陆明宇适应的差不多后,眯眯眼便加快了速度,开始催促着马儿,策马奔腾。

陆明宇跟在眯眯眼身后,扑面而来的冷风,让他已经清醒了许多。

“假如真像他所说的一般,我有着那样的力量的话,我一定有办法救回原本我所在的世界。”想到此层,陆明宇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一些。

二人一前一后,不知骑行了多久。逐渐的,陆明宇开始享受起这种策马奔腾的感觉。

天上烈日终于收起了它的锋芒,天色快转暗时,周围无尽的沙漠景色变化,二人来到了一片森林之前。

“今天看来要在这里过夜了。”进到森林之后,眯眯眼选了一处视野较为开阔的地方,栓好了马儿。

“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陆明宇找了一棵大树,靠着坐下。

“一个山庄,或者按照你那个时代的说法,你可以叫它——根据地。”眯眯眼从衣内拿出一块小石头,开始熟练地生火。

“你说‘我那个时代’,原本这个世界是在哪个时代?”陆明宇开始产生了些许好奇。

眯眯眼又找来了几根柴火,开始往火堆里面添加。“比你所在的时代再推后几百年吧。在那个人类科技发展到极致的时代,我们要对面的敌人实在太过于强大。在‘你’死后,我和‘祭星使’决定,让这个世界退回到几千年前的冷兵器时期,再把‘你’带来我们的世界。这就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陆明宇突然感觉压力大了起来,“可是我根本就不会战斗啊。拯救世界这种事,完全不是我能做的。”

一阵冷风吹过,陆明宇紧了紧身上那件白色长袍。这古人衣服,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不保暖。

“所以我们要训练你。你知道吗,原本这个世界的你,具有天生的领袖才能。他能团结身边的人,大家都不自觉地围到他身边,听从他的指令去战斗。”

“可是他死了。”陆明宇冷冷地说道。

眯眯眼紧皱着眉头,一瞬间让陆明宇觉得他是真的生气了。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晚风里,树叶随风而摇,发出“沙沙”之声。

可眯眯眼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头上星空,缓缓说道:“是啊,就算是他,都失败了。而作为人类最后的希望,只是个二十岁的普通大学生。没有比这更令人绝望的事情了,对吧?”

陆明宇看着眯眯眼,后者这番话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可是你知道吗?我从他身上学到了一点——就算是再困难的事情,只要去尝试的话,就有一丝希望存在。正如他一点一点地聚拢起身边的人,奋起反抗‘建造者’一般。”

陆明宇往火堆里丢了根木头,看着闪烁跳动的火焰,心想:“这个世界的我,真的是那么厉害的人吗?如果连他都没有成功,我又能做什么?”

眯眯眼似乎看出了陆明宇心中所想,恢复了之前的笑脸,轻快地说道:“你现在不用去想那么多。毁灭一个世界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们现在还拥有足够的时间。”

陆明宇点了点头,心里竟有些接受这个眯眯眼了。“是因为他跟这个世界的‘我’很要好吗?他之前说了,别的世界的自己死后,会有一部分的意识进入到我的意识里……”

陆明宇想着想着,便感到一丝困意袭来。

“不要靠着树睡觉。”眯眯眼突然出声提醒道。“你永远不知道树上藏着什么危险。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记住,永远保持警惕。”

陆明宇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被眯眯眼这突然一下,弄得他已经睡意全无。

“这普通森林的树上,能有什么危险?”陆明宇说着抬头看去。

“嘶——”分岔的舌头,闪着红光的眼睛。陆明宇惊吓之下,整个人手脚并用地窜了出去。

眯眯眼微笑看着陆明宇,“你瞧我刚刚说了什么来着?”说罢一枪刺断了蛇头。

陆明宇大口地喘着气,心脏飞速地跳动着。刚才这下,着实给他吓得不轻。

看着地上死去大蛇的身躯,竟然有着七种颜色。在陆明宇的认知当中,从未见过这样的蛇。

“我忘了告诉你。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都跟你所认知的‘世界’,完全不一样。总之,要学的东西还很多。睡吧,今天我来守夜就行。”眯眯眼找了片树叶,擦去了枪头的血迹。

陆明宇看着大蛇的尸体,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又想到接下来要在这样荒唐的世界中生存,突然觉得一阵反胃,一天中第二次,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袭来。只不过这次,陆明宇再也没忍住,冲到了一簇草丛旁,稀里哗啦地吐了一地。

吐完后的陆明宇,觉得好受了不少。照着眯眯眼说的,找了处开阔之地躺了下去。他原本以为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自己是怎么也睡不着的。

毕竟早上还是一个过着一成不变生活的大学生,到了晚上竟要成为世界的救世主。这样的天方夜谭,陆明宇活了二十年,想也没有想过。

可没想到在无尽的疲劳侵袭之下,陆明宇很快便睡了下去。

眯眯眼看着熟睡的陆明宇,轻轻叹了口气。抬头望着星空,喃喃道:“明宇,你的意志在这个孩子体内是吗?这一次,这最后一次,我们绝不会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