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本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如今要去药铺当小伙计——可不容易——”
“我知道。但是——怎么着，都要先把日子过下去，凭自己的本事吃饭，比呆在朋友家，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要有保障，有底气的多。”
扬素波表情古怪起来：“杳杳，是我家，有什么人，说了什么话，让你难受了吗？”
“不不不，没有这种事。素波你别多想。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白吃白住的，我自己也住不踏实。我在扬家，什么都做不了。自己心里也着实过意不去。我去梅大夫那里，还能帮忙照看照看病人伤员，跟着学学本事。那空屋子的租金也不会，梅大夫说，工钱就够用了。素波你真的不用为我担心。”
“既然这是你的想法，我不拦着你。我派几个人跟着你保护你吧。”
李杳杳婉言谢绝：“那倒不用。你身边的人，都是守城的有用之才。跟着我做什么，白白的可惜了那一身本领，而且，我一个药铺学徒有这军士保护，反倒招人瞩目。”
扬素波叹了口气：“你是铁定了心要搬出来了，之前，是我招待不周了。寻思你在我家住着，我们有重组的时间说说话，一起转转，你来了这么久，都没怎么正经带着你好好的在我们瑕山转转，想着等雍西退了兵，我们就有时间好好一起惬意的过我们的自在日子。没想到，这雍西还没退兵，你就要离开我家了。”
“我又不是离开瑕山了。如果你要找我。随时来找我就好。”
两个人边聊边走，走着走着，去到一间书肆。
扬素波笑笑：“知道你喜欢看书，特地带你来逛逛。”
李杳杳不好意思起来，“让你笑话了。我可不敢‘喜欢看书’这几个字，都没看什么仕途经济的正经书。看的全是杂书，闲书，没的传出去让这真正的读书人笑掉了大牙——”
两人调笑着进去。
这书肆果然不一般。
地方不大，但是密密麻麻的摞满了书。
由于书实在过多，李杳杳和扬素波都得侧着身子才能勉强通过。
李杳杳要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书架子上一排排的满满的书。
这书肆确实是个宝地。
有许多好书，她知道的，不知道的，应有尽有。
逃命这么久了，她很少能有这样平静的挑选东西的心情。
书肆主人和素波显然是熟人。见了面久非常熟稔的打招呼、谷
“哎呀，将军您啊。真是巧了！！”
“啊？”
素波一脸雾水。
书肆主人笑得合不拢嘴，“府上的范妈妈正好也在呢！！”
素波和李杳杳听了这话，面面相觑，只恨不得拔腿就跑。
这范妈妈是扬老夫人身边的，平日最是爱讲规矩。
每次见了素波，都得唠叨几句。
因着她是长辈身边的人，素波也不好说什么，每次就是默默听着。
可惜，没等俩人逃跑成功。
范妈妈闻声先出来了。
”姑娘！！！，还要姚姑娘，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素波把头低下，老实交代，“我带着姚瑶出来转转。”
“这在和雍西用兵呢，”路上人多眼杂的。万一碰上雍西混进来的奸细怎么办？万一被她们暗算了怎么办？！！快回去！！”
“是——”
“还有，我的好姑娘，您这上街，连个纱帽也不戴，好好的大姑娘，这脸久在大街上被人看来看去的——您看看人家姚姑娘，出门都带着纱帽——”
没想到自己成了范妈妈嘴里为了攻击素波的对照组，李杳杳觉得很对不起扬素波。
但是扬素波倒是不怎么在乎。
“带着那玩意，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出手都不方便。而且，我天天在军营里，不是巡营，就是巡城，谁不认识啊。还戴着那东西，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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