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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想要飞翔

曾几何时,人类都羡慕过那曾经飞翔在了天空之中的生物,他们构造出来了一种虚假的生物,它叫做天使。它们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优雅,如此的令人感到心生崇敬。

伊娜丝也是如此,她从小就出入教会之中,自从那一次被父亲带入了教会之后,她即便是在做梦的时候都会梦想到自己变为天使在天空之中飞翔,她一直坚信着自己如果可以成为灵能者,那她的能力必然会是一双洁白色的双翼,但是她却从无数的长辈和测试机关之中得知了一个事实。

她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灵能者,因为过于孱弱的身体,出行都只能坐着交通工具,她被伤过,痛苦过,去无可奈何这个事实,因为她并不是一个被神灵眷念的人。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每天都进入教会之中安心的祈祷,祈祷着神灵会因为她的虔诚,给她送来奇迹。

但是直到那一天的时候,她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痛恨着自己这一副残缺的身体,这一副永远不可能学会飞翔的身躯。那一天她看见了在城市之外的荒野之上,身后展开了双翼的特异类的灵能者,他拍打着双翼,飞向了那个更高更美丽的天空之中。

那时候,她似乎看见了自己那个永远不可能成为真实的幻梦...想要跳的更高,看的更远,想要呼吸那藏在了云层之中的空气,想要展开双翼抚摸身旁鸟儿的羽毛。不想继续待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之中,不想仅仅只能够坐在椅子上眺望着那远处的天空。

于是她疯了一眼的去祈求神灵,那个十字架能够回答他什么样的问题呢?直到教会的人看见了她的时候为止,她被选中了,被选为了一个实验品...她知道那个实验的残酷性,但是为了那个幻梦,她情愿自己当一个玩偶和机械,只要能够飞翔就好。

她感觉自己沉睡了很久很久,直到下一刻她张开了双眼的时候,身前是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少年,他的凛冽气势和表情令伊娜丝感到一阵阵来自于心底的震撼,只看见他挥下了那柄银色长剑,将自己身后的羽翼切断了...

原本身体浮在了空气之中的伊娜丝,就失去了平衡的坠落下去,宛若断了翅膀的鸟儿一样,直到坠落的前一瞬间的时候,伊娜丝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接下来的下一刻她才明白了自己究竟被做了什么。

“你竟敢..竟敢...斩断了我的双翼!”撕心裂肺的吼声从喉咙里面响起,因为被切断了一直羽翼而让主体意志苏醒的β,或者说是伊娜丝面色痛苦无比的看着散落在空中的光彩,“我的翅膀...我的梦...又被切断了。”

“你们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夺走它,你们为什么总是这么的残忍...我明明从一开始,就只有这么一个想要飞翔的梦而已了!”伊娜丝跪坐在了地面上,眼泪从散去了红色的蓝色眼中落下:“那是我拼尽了一切才换来的双翼,那是我的一切。”

“虽然我不明白,不过这一切已经跟我无关了。”叶千寒看着突然变化了模样的β,他皱了皱眉头,举起了叛逆,“不过看来所谓的天使的基本运作系统都是身后的翅膀而已吧,折断了翅膀的天使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么?”

“你还想要将它夺走么?”伊娜丝捂住右边身侧的双翼,她低声的呢喃道:“想要在我的手中,夺走这最后一只的翅膀?将我最后的梦也夺走么...”

叶千寒摇了摇头,他已经感觉哪怕是恢复了主体意志的情况下,这个人也根本无法沟通,他皱了皱眉头:“那双翅膀很危险,它会要了你的命,毁了它也是为你好。”

“不,你不明白...你毁了它,也就是毁了我。”伊娜丝摇了摇头,她轻轻的抚摸着身旁的那只单翼:“人类不就是这种生物么?哪怕是丢弃一切,也有要完成的梦想。哪怕会摔得粉身碎骨,也想要拼了命的去尝试飞翔。”

“我想要飞翔,我想要呼吸自由的空气...”她站起身来,扑打着身后的单翼,摇摇晃晃的浮动了起来,被切断了一只的可变羽翼系统,她现在完全是不可能做到自由的浮空。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想要扑打着翅膀想要飞起来,不过刚刚漂浮起了三厘米,她的眼中都已经流露出了幸福的感觉。

漂浮...叶千寒看着身体浮在了空中漂浮的女孩,他叹了口气。

“可变羽翼系统展开...”她的身后的翅膀闪动了一次,机械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响起,连伊娜丝自己都开始错愕了起来。单翼再一次展开,宛若复活了一样,与此同时它的指令也给定了出来,一道灵能阵法对准了叶千寒,“压缩盖亚能量炮开启!”

“果然如此...”叶千寒叹了口气,他抬起了长剑,看着已经开始蓄力的盖亚能量炮阵法走了过去,“哪怕是主体意志苏醒了,也无法压制这种破坏兵器的指令。”

“不,不要伤害它!我求求你!”伊娜丝看着叶千寒走来,她苦苦的哀求着,眼泪流淌而下,在干净而且清秀柔弱的脸庞上留下一道醒目的痕迹:“这是我的一切了,不要毁了它...求求你!”

“抱歉,我做不到!”叶千寒的叛逆上亮起了一层蓝色的魔纹,一层淡蓝色的火焰燃烧了起来。盖亚能量炮就是之前覆灭了足足千人的终极毁灭炮击,叶千寒自然不可能任由它爆发出来,所以...他挥下了剑刃,蓝色的火焰点燃了那一双漂浮着的翅膀:“抱歉了...我别无选择!”

剑刃破碎了最后的一只单翼,在少女的悲鸣声之中,天使坠落在了地面上,化作了凡人。天空也下起了稀稀落落的雨滴,因为高温的升腾而让这一场雨提早到来了吧。

“你好残忍...你好残忍。”她在哭泣,悲痛的哭泣着,雨点夹杂着泪水砸落在了地面上,伊娜丝她并不是痛恨,而是在悲伤,或许说她根本不明白什么才是怨恨的情绪吧。

“我明明只有这么一个梦想而已了啊...一直孤独无比的待在了房间之中,神灵给了我唯一一个能够得到飞翔的机会,你们自己可以飞翔,却不愿意让我也飞起来么...我已经不再想要一个人了啊...”

稀稀落落的雨滴落在叶千寒银色的头发上,他的头发柔顺的贴着脸颊,他的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感伤和无奈而已。或许也有那么一丝的同情而已吧,但是绝对不会有后悔。他或许毁掉了这个少女的梦,但是他知道,那绝对不是飞翔,而是单纯的漂浮而已...

“杀了我吧...我知道自己做了多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叶千寒在沉默之中突然听见了身前的少女发出了一声祈求声:“杀了我吧,你已经毁掉了我的梦...不过我却怨恨不了你,因为你是正确的。你阻止了我的行为,拯救了该救下的人,错误的是我而已...”

“为什么...”叶千寒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干涩。

“因为我是无法一个人活下来的人啊...飞翔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期望而已,我只是尝试逃避孤独而已。”似乎是最后的期望被斩断之后,伊娜丝露出了带着眼泪的笑脸:“我只是在漂浮而已,无目的的逃避不过是漂浮而已...我根本找不到一个目的,所以我...无法飞翔。”

“是么。”叛逆贴在了她的额头,叶千寒的手臂开始了微微的颤抖,他自己都开始犹豫不决,是不是真的要就这样结束她的生命...

“请动手吧。”伊娜丝安静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最后的死亡瞬间。

“不!不要!”远处,在叶千寒握紧了剑柄,过于的用力而让伤口破裂砸落鲜血的时候,从远方的雨雾之中一个踉跄的身影跑了过来,他的双臂已经断裂在身旁的两侧,他甚至跌到了几次,但是声音却依然没有一丝停顿:“别!不要杀她!求求你!别杀她!”

“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最后的亲人了!”中年男子脸庞上满是泥土,他走到了叶千寒身前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浑身泥土的人了,他直接的跪在了叶千寒的身前,“要杀就杀我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没有让女儿感受到亲人的温暖,我害她一个人独自的生活了十年...我无法挽回那曾经的时间,但是现在,请用我的命换她的命吧...”男子看着伊娜丝浑浊的眼泪落下,“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放过我的女儿吧...”

“父亲...”伊娜丝呆滞的看着跪在了叶千寒身前乞求着以命换命的苍老男子,她的无神瞳孔似乎亮起了一丝光亮,喃喃的一声低语出来。

“你叫我...父亲?”苍老男子愣了一下,看着身前满脸泪水的少女,他的喉咙干涩的蠕动了一下,随后眼泪洒落而下,他不管自己断裂的手臂,而是激动的喊了出来:“你叫我父亲?!伊娜丝,你恢复了...你恢复了!”

他已经在这个无法表达情感的机械身边呆了足足四年的时光,每一次只能够看着自己女儿的冰冷视线,却什么话也无法说,他的悲伤谁有能知道?而现在居然能够听见女儿叫自己父亲...他简直想要大哭一场。

“没有人是绝对孤独的...”叶千寒收回了长剑,看着伊娜丝轻轻的擦去了父亲脸颊上的灰尘,家人的温情画面,他也不由得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的森林,冰泠雪背着幽冥夜走来的身影也落入了他的眼中。

叶千寒笑了笑,他迎着冰泠雪的方向挥了挥手手,随后身体向后一仰,在伊娜丝惊讶的目光和远方冰泠雪的惊讶声音之中,看着天空上亮起的一丝晨曦的光芒,带着笑容在这片青草泥土之上,沉沉的睡去:“天亮了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