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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十五 回 战冀州应龙欲借天河水 去东海盗来钥匙启地门

第三十五回战冀州应龙欲借天河水去东海盗来钥匙启地门

黄帝看水不入冀州,便对应龙说:“水不入冀州,这可能是上天的旨意,就别在发水了吧,免得淹了冀州的百姓。”

常先说:“大王,冀州的百姓刚才都逃出城外了,如今那里只有蚩尤的兵马,正好用水全歼之,时不可待。”

黄帝说:“守护天河的是天篷元帅,他能无缘无故让你应龙掘引天河吗?”

应龙说:“冒然前去,那是肯定不行。何况,风伯雨师都是他的麾下,他若得知我和他的麾下作对,当然不会让我动用天河之水。”

“那如何是好?再恳求玉帝降旨?”

风后说:“动用天河之水,玉帝万万不会答应。”

应龙说:“天篷元帅虽乃武将,但好酒好歌好色,可用美女迷他,用好酒灌他,趁他酒醉石榴裙下之时,便可偷偷掘开天河。”

黄帝担心说:“倘若玉帝怪罪如何是好?”

应龙说:“我乃玉帝的罪人,怪罪一次是怪,怪罪两次也是怪,只要我灭了蚩尤,能和玉珠公主结婚就行。”

浩淼的天河。天篷元帅正在驾祥云巡游。

天篷元帅原形乃三头六臂,身长五十丈,黑衣玄冠金甲,左一手结天蓬印,一手执斧钺,一手提索,右一手撼帝钟;一手结印擎七星;一手仗剑。此刻仅一武将打扮。

天篷元帅吟唱说:群峭摩天逍遥年,

云寻古道听流泉。

松高白鹤青牛卧,

江暮独自下寒烟。

应龙提着蟠桃酒,携一漂亮女子飞至天篷元帅跟前说:“天篷元帅,一代名将,巡游之时,竟吟诗作赋,好有雅兴哉!”

天篷元帅看是应龙来了,便说:“无聊之际,信口胡诌罢了。应龙,你不是被锁在昆仑山吗,怎么来到这儿?”

“玉帝开恩,我已被解锁放行。想到天篷元帅曾因替我和公主说情,遭玉帝斥责,心中揣揣不安,回龙宫之后,特备薄酒、歌女前来感谢。”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与东海龙王乃世交,帮你说几句话也是理所应当。何况,你本来就没错。与玉珠公主相爱,何罪之有?难道公主就不能嫁人?我看你和公主就是天成一对,地成一双。”

“不谈这些,喝酒。”

“喝酒?”

应龙说:喝酒。

“喝!”

“在这儿喝酒不要紧吧?”

“只要不是月宫,在哪儿喝酒我也不怕!”

“为何怕在月宫?”

“玉帝怕我酒后失性调戏嫦娥。”

歌女翩翩起舞。

应龙频频敬酒。

天篷元帅趁着酒兴,又吟唱起来——

问尔何在,温婉女郎,

贤德有嘉,柔情衷肠。

若有蕙质,若有兰香。

滋我灵魂,扶我忧伤。

惜我长剑,挥泪向往。

风中长嘶,神光吉祥。

奋战而归,尔犹相望。

寻尔馨气,影踪何向?

淒楚之行,孤旅漫长。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寻山问水,性情所向。

万物若应,天老地荒。

应龙说:“天篷元帅,又想念嫦娥不成?”

“人有七情六欲,何况神仙乎?无情无欲,猪狗不如。”

“天篷元帅所言极是,无情无欲,猪狗不如。喝酒!”

歌女舞罢,也频频敬酒,不一时,天篷元帅便酩酊大醉,歪在一旁,酣睡起来。

应龙见时机一到,连忙掘开天河,并念动真言,让天河之水尽情倾入冀州城内。

那天河之水,按应龙指令,不是直接流下,而如乌龙绕柱,盘旋而坠。霎时间,风挟水势,水助风威。上接高天?,下垂厚地,?渺乎苍茫?,浩乎无际。琼昊无光?,朝阳失色?。鱼鳖遁迹,?鸟兽潜踪。隔断幽暗地域,暗压冀州之城?。恍惚奔腾?,如骤雨之将至;?纷昙杂沓?,若寒云之欲同?。乃能中隐毒蛇?,因之而为瘴疠;?内藏妖魅?,凭之而为祸害。?誓返元气为洪荒,欲浑天地为大块。

蚩尤见状,大惊失色。

风伯说:“徒儿不要惊慌,且看我略施一小技,即可将水拦住。”

风伯合掌坐在高台之上,双眼微闭,口中唧唧咕咕,只见冀州四面飓风旋起,至城头上空时,迅速合拢,仿佛变成一个透明的雨罩,将冀州遮得严严实实。那天河之水,无法进入冀州一滴,只好向冀州城外的四周流去。

应龙一见,赶紧堵住天河决口,不然,天底之下就要被洪水吞没了。

应龙看外来之水不能进入冀州,只好使出第三招说:去东海,搬来父王,攫取冀州地下之水,从城内攻破。

应龙问黄帝说:“何人知道冀州城内有多少水井?”

黄帝说:“兵遒清楚。唤兵遒——”

兵遒听到呼唤,前来问道说:“大王唤我何事?”

黄帝说:“你可知道冀州城内有多少井?位于何处?”

兵遒说:“冀州城有八十一口井,按九曲连环阵,遍布城中,龙眼之井,便掘在蚩尤的大营内。”

应龙喜道说:“真乃天助我也。大王,我这就去东海龙宫,向父王借取地下之水。”

黄帝嘱咐说:“应龙,此去一定要言明情况,恭请龙王驾临,万不可强求。”

东海龙宫,金碧辉煌。

龙宫乃千百块水晶宝石砌成,以玳瑁为梁,鱼鳞作瓦,宫门前悬着两颗龙珠,四周镶嵌着无数红、绿宝石,巍峨的龙门上有条火龙吐着火珠,放射出灿烂的光芒。

龙王敖广正躺在床上歇息。龙王的床华贵非凡说:床架是珊瑚做的,点缀着八宝图案;帐边的流苏串着斗大的明珠,床上的被褥软绵绵的,散发着沁人的香气。

床边有一棵玉树,大约有两人合抱粗。树干晶莹透明,中间有一根淡黄色的芯,如手臂粗细。玉树的叶子是铜钱那么厚的片片碧玉,密密地排在树顶。玉树上开满了花,那花瓣闪闪发亮,似乎是玛瑙做的。

树上有一只鸟,长了一身金闪闪的羽毛,鸣声如玉,叫起来很能打动人心。

应龙喊了两声,见父王酣睡,便不再打搅。

他悄悄来至父王身边,偷偷取下龙王身上开启地下之水的钥匙,想一走了之。正欲离开,龙王醒了说:“谁在此走动?”

应龙只得折转身来说:“父王,是我。”

龙王心疼地问说:“儿呀,你何时来的?“

“父王,孩儿刚到。“

“灭掉蚩尤了吗?”

“没有。”

龙王不高兴说:“没有灭掉蚩尤,回来作甚?”

“父王,孩儿本可以即刻灭掉蚩尤,可是,风伯雨师如今护着他,孩儿灭他不得,想请父王相助。”

“这不可以。没有玉帝旨意,我一个堂堂龙王,焉能随意出动。”

“父王,这只是你举手之劳的小事,何必要惊动玉帝?何况,铲除蚩尤,也是顺乎天意呀?”

“铲除蚩尤,合乎天意,而消灭风伯雨师,玉帝焉能答应?”

“风伯雨师已经违背天意,为何不能除之?”

“我儿,没有玉帝圣旨,老父是一步也不会离开龙宫的。那风伯雨师乃玉帝的治国功臣,呼风唤雨,玉帝少他们不得。你与风伯雨师作战,我不反对,就是支持你了。你自己想法战胜他们吧。铲除蚩尤后,速速返回,我老了,还想早点抱抱龙孙呢。”

应龙搬不动父王,心想有开启地下之水的钥匙就行,便急急返回黄帝大营。

黄帝听说钥匙是偷来的,有点担心地问应龙说:“龙王不知道,你如此引用地下之水,行否?”

“尊敬的大王,凡事都要循规蹈距,那就什么也办不成。成大事者,只要顺乎天意与民心,哪样做法都不过分,没有点标新立异怎么行呀?”

“只要顺乎天意与民心,哪样做法都不过分,言之有理。应龙,那就速速启动地下之水吧。龙王和玉帝倘若怪罪下来,均由我轩辕承担。”

“谢大王。”

应龙站在野外,将钥匙高举在手里,念动真言,只听轰然一声,地面裂开一条大缝,阔约三丈,深不见底。地下蒸气,刺溜溜,直往上冒。火辣辣,热气灼人。

应龙旋即飞进地缝,钻入冀州城下,打开了城下温泉之闸门。

冀州城内八十一口深井,先是咕嘟嘟冒出蒸人的热气,紧接着,滚烫的地下水纷纷从井内射出,有的如仰口而张其上腭,其中下绾如喉,水与气从中喷出,如有炉鼓风扇焰于下,水一沸跃,一停伏,作呼吸状;跃出之势,风水交迫,喷若发机,声如吼虎,其高数十丈,附涧下流,犹热若探汤;或跃时,风从中卷,水辄旁射,揽人于数尺外,飞沫犹烁人面。有的井喷水似爆炸一般,爆炸时,山哼地吼,汽水与泥沙抛高十余米,炸坑周边被蒙上一层白泥。

蚩尤军队,惶惶然,如热锅蚂蚁;戚戚然,似笼蒸河蟹。

风伯、雨师,虽然惊讶,但不惊慌。

风伯叫蚩尤下令,让所有兵马避之屋内,然后和雨师飞到天上,一东一西,共同念动咒语,只见二人,口生两股龙卷之风,冀州城内所有蒸气和地下水,霎那间被卷得一干二净。

风伯说:“师弟,我等不能被动守城,老是被动,就要吃亏。”

雨师说:“师兄,你说怎么办?”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正合我意。”

风伯、雨师掉转头来,将吸入口中的冀州城下热水,对准黄帝的人马猛烈地喷射而去。

狂风卷着热水、蒸气,突然扑向黄帝的军队。

黄帝的人马措手不及,被烧伤、烫伤者甚多,一时阵脚大乱。

幸亏应龙及时赶到,念动真言,挡住了狂风、蒸气、热水说:“大王,我只能放水,不能收水。风伯雨师两人作法,我功力不够,抵挡时间不能太长,请速向高地转移。”

黄帝遂令三军转移到附近王屋山。

蚩尤没有率兵追赶。

风伯、雨师见黄帝撤军,也就纷纷收法,返回蚩尤军中。

蚩尤大喜,摆酒设宴,犒劳风伯雨师。

雨师说:“小子,今日我替你退了黄帝的大军,你也替我做一件事,算是回报吧。”

蚩尤说:“师叔,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只要你说,凡是我能做到的,立马就办,不能做到的,想办法也要满足你。”

雨师说:“说:听说蜀王的女儿女妪是天下第一美女,你派几个人,进入叠溪部落,把女妪搞来给我做老婆,我要在你这冀州之宝地和她完婚。”

蚩尤说:“此乃小事一桩,徒儿这就派人去抢!”

雨师说:“小子,派出的人可不准伤害女妪的一根毫毛。”

“师叔放心,包给你送来一个漂亮完整的女妪姑娘来。”

黄帝率部退到王屋山,躲避在层峦叠嶂中,三天三夜不吃不睡,冥思苦想退敌之策。

这一日,朦朦胧胧之中黄帝连做两梦。梦之一,一龙一大鸟在天空飞翔,所到之处,天旱地干。梦之二,一人首鸟身的女子站在跟前,传授制胜兵法,可惜听不懂也记不清。

黄帝醒来即召见风后等人。

风后说:“大王,此乃天应也。

“此话怎讲?”

“那龙是水龙,鸟乃火鸟。龙鸟在一起,天旱地干,寓之火鸟厉害。大王,上次来的那个女魃就是上天管旱的火鸟,要想破掉风伯雨师的风雨阵,看来,只有请女魃下凡和应龙一起联手对付才行。”

黄帝说:“女魃和应龙虽说是一对恋人,可是,如今女魃被应龙气走了,应龙若不去,谁能请来她呢?既便我等请玉帝派她来,她若不和应龙合作也不行呀?”

风后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让应龙去?”

“非此人不可。”

“人首鸟身的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上天告诉大王,你能得到制胜的兵法。”

黄帝召见应龙说:“你能否破掉风伯雨师的风雨阵?”

“大王,风伯雨师二位神仙共同作法,以我一人之功力无法破除。”

“你若无法破除,能否替我聘请一人来联手破之?”

“不知大王要聘请何人?”

“女魃是也。”

“大王,你让我去请她?”

“正是。”

“她是骗子,请她不得。”

“她不是骗子,她就是你最爱、她也最爱你的玉珠公主。”

“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

“大王有何根据?”

“玉珠公主因为你,玉帝才让她才变成女魃。只要公主不和你相爱,女魃就会变回公主,你若不信,到了天宫你就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