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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看清

而显然,这是云朵未曾料想到的,卓君君昏倒的消息不胫而走的迅速,她却是一路尾随左焰来到此处的,并没有刻意的放松步伐,可这一路上左焰却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只是一再安抚着怀里的卓君君,那样的柔情令她心碎,一直觉得自己在左大哥眼里是特别的,直到卓君君回来的这些日子,她所听说。所看见的一切,才知过往种种,不过是自己的一箱情愿!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冷情的左焰 相比于对待其他人时的沉默,对她总是温柔的,可卓君君回来之后,才让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特别!她才知晓左焰并不真的冷情,只是还没有找到 那个可以令她温柔相待的人罢了,而对自己所谓的那些“温柔” 其实不过只是一个男人绅士的表现——

左大哥,你难道就真的对我失去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她站在窗下踌躇不前,这个角度下可清楚的看清他的眉眼,他的每一个神情。

于是,在那张向来波澜不惊的俊脸上,终于看到了别的表情,当那向来深邃的如无波的深海似的眼眸,褪去了所有平静的伪装时,所流露出来的疼,令云朵心悸,更今她震撼!这样的左焰是陌生的,他眼神里的情绪,是那样脆弱,却又那样深情的注视着床上的女子,一遍遍用温厚的手,描绘着她的轮廓,温柔至极的动作,细看之下,竟有丝丝颤抖……

云朵咬着唇,萧瑟的秋风中,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在慢慢龟裂,女人的心可以坚强的容纳所有,可有时侯却偏偏那么不堪一击!

在眼泪飘散之前,云朵迅速低下头,透过那蒙蒙的视线,盯着自己的鞋尖,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瞧上一眼,看那睡在床上毫无反应的女人是不是真的死了?她没想到会看见左焰,仅是一个抬头的瞬间,那原本还守在屋里的男子,就这么站在她对面,有些凌乱的步伐,在看到她的一瞬,焉得顿住,但也仅是一瞬,便恢复了那冷眉冷眼的模样,甚至于没有再看她一眼……擦身而过的瞬间,是云朵拉住了他的手,却在那样冷然的目光下,不得不松开,她垂着眸,站在左焰身后,声音柔柔的:“左大哥,卓姑娘她……怎么样了?”

“我不会让她有事!!”

“左大哥”我真的什么也没……”

“云朵!”左焰打断了她的辩白:“有些事不是没有看见,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你说是吗?” 他依旧背对着她,因此也没有看见云朵渐变的脸色:“我说过只把你当妹妹的,可是云朵……”左焰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什么起伏:“若是君君有个三长两短,你便连妹妹也不是了!” 说完这些左焰就走了,决然的步伐一步步的走出云朵模糊的视线,那些平静的字眼却如刺骨钢刀搬令云朵再也承受不住得泪如泉涌,她咬着唇,没有哭出声,眼泪蓄在眼睛里,形成一片片模糊的涟漪,而涟漪中的那个人,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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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了神识的那一刻,仍能感觉到盘旋在心口的噬心之痛,也恰恰是因为这股痛,让她从完全没有意识的黑暗中解脱出来,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的每一步都像踩在软绵绵的云端,飘渺的,柔软的,若有私无的白色,就像是笼罩在一层仙气腾腾的雾,卓君君觉得这一定是个梦,可是她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耳边似乎夹杂着伯母的哭声,可当循声找过去的时候,身后却是空无一物,卓君君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妄图找到白雾的出口,焉得有人在她肩上一拍,回头的刹那,身后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朦朦胧胧的出现了一个瘦长的人,他穿着灰衣长袍,凌乱的银发上,扣着一顶清代的瓜皮帽,模糊的脸庞上依稀可见的是上杨的弧度——

“梦开始的地方,自有姑娘的有缘人在等待……”

君君呼吸一滞,竟是那日古街之上偶遇的古怪老者——

“老人家……”君君轻唤一声,那老者依旧提着自己的[十卦九不灵]的布幌子,

往前走着,似乎对君君的声音闻所未闻,君君心中一凉,慌忙伸手去拦,果然从老者虚幻的身体里穿了出来——只是一个幻镜而已,垂着脑袋,她对自己这样说,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老者的身影,渐渐隐匿在白雾之中不见了踪影……

她心中不免苍凉,胸口处猛地一疼,白雾散尽,视线中慢慢浮现出——瑚心泪眼婆娑的小脸!君君有点想笑,这是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幅画面啊,四年前,当她一朝穿越,醒来时,看见的也是这么一张脸,把眼睛哭得像核桃的小姑娘,哦不,应该已经是大姑娘的瑚心就坐在她床边守着,只是这一次,自己已经知晓该如何安慰她了:“瑚心,我睡了多久了?”

“已经整整三天了!”瑚心抹了抹眼泪,又倒了杯茶给她润喉:“姑娘你可算醒了……”

“唔。”水的温润令她的脑袋清醒了不少,便问:“左焰呢?”她想,自己一定把他吓坏了……

“城主出城去为姑娘找大夫去了,已走了三天!”

“喔~那伯母呢?”明明梦中听见了伯母的哭声,可现在却见不到人,难道只是她的错觉?

“呃,那个……”瑚心欲言又止:“宋公子不让我跟你说……”

“呵呵,瑚心啊!”君君端着茶杯,还很苍白的脸上缓缓的浮现出一抹笑:“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换了主子?”果然看见瑚心一抖:“还不快说?”

“是、是老夫人她……”瑚心绞着手帕,一脸委屈的说:“病了……”

咣当一声,君君从震惊中抬头,那苍白的小脸上又白了几分,手中的白瓷茶碗也应声落了地:“怎么会?”难道是被她吓的?可瑚心却道出了其中的缘由:“前几日,府中遭了刺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