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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夫人她不会有事的2

叶峥华不由得急了,她匆匆走出了寝室门外,门外果然一个人也见着,她寻了出去,平日候在这琼苑的丫头仆役们竟然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叶峥华大惊,提着长长的裙罢一边走着,一边大声喊道:"来人啊,都死哪去了...来人啊..."

"来人啊..."

她走了几近半个琼苑,一路走一路喊,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回应她,这庄琼院一下子就仿如一座空院,她越走越是心慌,忽然间,从她儿子的寝室内冲出来一个人。

叶峥华在见到那人之时,不由得大松一口气,冲着对方大喊一声:"喜兰,那班狗奴才都哪里去了?"

喜兰面有难色地望了她一眼,随即低下头颅,支支吾吾地说道:"方才华管事来这里将所有人都调走了,就留下奴婢和几名大夫在此处照料小少爷..."

闻言,叶峥华的身子一晃,几近晕了过去。

看来...自己的好日子当真到头了,他是真的要将她赶尽杀绝...

殷臣小睡了片刻便醒过来,他随意将脸上的胡渣子刮去,换了一套衣裳便匆匆往这正寝室而走去。

可他一进寝室便见一个小鬼头躺在他妻子的身旁,四肢充满占有欲地抱住他那昏迷中的女人。

宁琛一见他进来,立马就认出了他便是先前欺负他娘亲、并且将自己从家里头抓走的那个坏人。

顿时宁琛那黑不溜湫的双瞳瞪得大大的,小小的身子霍然坐直起来,迅速地冲下榻向他跑过来,他操着那稚气的童音冲着他恶狠狠地破口大骂:

"坏人...你这个坏人,你欺负我娘,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他一边骂着还一边手脚并用对着他又打又踢。

他那些花拳绣腿对殷臣没有丝毫的威胁,殷臣木然地立在原地,没有反抗地任由这个小鬼头将他当练靶子地乱打一通,他只是怔怔地望着这鬼精灵的小家伙,神色复杂。

小家伙见他不曾反抗,气焰越发的助长了,反倒打得越是起劲,手脚并用,齐齐向他进攻。

在外头聊着天的华洪与卢广耀听到里头的动静,直冲进来,都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卢广耀深知这小鬼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不由得冲着华洪无奈地一咧嘴。

儿子打当爹的,这还了得?华洪可没他这般镇定,赶紧冲上前去一把将那小鬼抱起来,宁琛见手脚被束缚住,竟一边挣扎着一边张开嘴巴一把往华洪肩上咬去。

他咬得用力,华洪痛得大呼一声,这痛苦的声音明显将这孩子给吓唬住了,一时间,一切的挣扎停了下来,他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望了华洪一眼,随即从像条泥鳅一般从他的钳制中挣脱了开来,这小鬼再也顾不上惩罚坏人了,蹬...蹬...蹬...地跑回床榻旁,守在那昏迷中的女人身边一脸防备地瞪着殷臣。

望着他这充满敌意的眼神,殷臣的心不由得一阵抽痛...

宁琛像一个小霸王一般悍卫在他娘亲身边,任何人都能靠近,但就他殷臣靠近不得,殷臣只要一靠近,这小霸王便会像一个小刺猬一般对着他张牙舞爪。

几日来都是殷臣亲自上前给榻上的人儿喂药的,从不假手于他人,但碍于这个小霸王,他首次屈服了,让华洪将汤药端上前喂着她喝下,而他只是远远的看着。

此刻殷臣坐在几丈开外的椅子上,神色复杂地望着那个小鬼头,随即他慢慢地将视线向躺床榻上的那脸色苍白的人儿望过去,已经过了这般久了,她依旧不曾清醒过来,这让他十分忧心。

那小鬼头见状,一屁股坐上床榻上,竟将女人的脸给挡住了。

这充满占有欲的行迳让殷臣相当的无耐。

他任由这小子胡闹下去,可到了该是女人泡药的时分了,眼看那小鬼头还一动也不动地守在他娘榻边,似有誓死守到底的意向。

殷臣心中不免对这小鬼的耐心感到佩服,多大丁点小人儿,怎么就如此坐得住?

无耐之下,他冲着门外的卢广耀招了招手,比了比一个手势。

卢广耀会过意来,匆匆走上前,任由那孩子哭闹反抗着,也把将他抱起来,匆匆往外头走去。

这寝室内终于平静了下来。

殷臣这才命人将药盆备上,一群人进进出出地忙碌着,寝室内顿时洋溢着一股药香。

殷臣宽步走向榻前,轻轻地、无比珍惜地伸手抚了抚床榻上那无意识的女人的鬓角。

望着眼前那面无血色的容颜,他在心中呐喊着:君儿,你快快醒过来吧...睁开眼睛看看我...

他真的很渴望能看到她睁开眸子的一瞬间,渴望到他的心都痛了,然而,她却迟迟没能清醒过来,这...让他的心揪着痛。

他知道,她一日未曾清醒过来,就代表他还会有失去她的可能。

几名丫环、仆役忙里忙外地走动着,待一切准备就绪后皆默默地退了出去,临了,还贴心地将寝室的房门给合上了。

殷臣这才为床榻上的人儿解下身上的衣裳,将赤条条的她打横抱起来,在抱起来的一瞬间,他的心不由得往下沉,这人儿的身躯似乎又比昨天要轻上几分。

他将她的身子轻轻地泡在药水里头,一手环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轻轻地抚过她的脸孔,望着这副面容,记得她从前比如今圆润许多的,他的脑海中将这尖削的容貌与惜日的景象重叠在一道。

一时间,他竟不记得七年前的她究竟是何种模样了?

这泡在绿色的药水中的人儿,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依旧抽动他的心,她身上每一道伤都是因他而起的,无论是间接还是直接,手脚以及后背那一道道棍棒之伤亦然,她手背上那道旧疤亦然。

旧伤未愈又添上了这一身的新伤,望着这伤痕累累的人儿,悔与痛在他心中交加着...

他压抑着心中的痛,等候着那一柱檀香烧尽,再小心翼翼地将那白皙的身躯抱起,悉心地为她擦干身上的药水,再为她穿上一套触感舒适的里衣。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来,玉佩在他掌心渐渐生温。

这...依旧是那块刻着'殷';字样的玉佩,当初他命人雕刻它之时,是满载着对她的爱意。他是知道,如今这玉佩已经承载着她太多爱与恨,他知道她未必愿意再佩戴上它,但这玉佩有守护神宁之灵效,他还是将它挂在她的脖子上,任由这晶莹的玉块紧紧地粘附在她胸口的肌肤之上。

昏迷中的人儿一动也不动,任由他摆布着...

随即,他一把坐上榻,将这昏迷中的人紧紧地拥在怀里,他的头轻轻地抵住她的颈窝,手臂轻轻地环过她的胸前,感受着她那微弱的心跳,他的眼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的湿意...

"庄主,小少爷前几日溺了水昏迷了几日,刚刚琼苑的丫头来通报,说人刚刚醒过来了,庄主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华洪走进来恭恭敬敬地向殷臣请示。

殷臣闻言,淡淡地回头望了一眼床榻,那守在榻旁的小鬼头见他望了过来,摆着一张小臭脸冲着他。

虽然这小鬼已经知道他不会再伤害他的娘亲了,但始终防着他防得紧,也让他少有机会接近床榻。

殷臣的视线越过那人小鬼大的小鬼头,眷恋地望了那躺在榻上的人一眼,随即转过身走出了寝室...

走进那一片死寂的琼苑,殷臣伸手推开儿子殷峰华寝室的门,一脸沉重地走了进去,望着那躺在榻上沉重的孩子的脸,他一脸的深思。

坐在孩子榻前照料着的喜兰,见到他的进来,赶紧站起来冲着他恭恭敬敬地作了一躬:"庄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