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看起来他很是人畜无害。
但是那话，去骗鬼吧。对于人精而言的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家伙说的是真话。
真话往往是很伤人的话。
而现在毛骧看起来很坚强，实际上很脆弱。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就是不知道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
毛骧现在终于明白自己的脆弱在什么时候。
是在皇帝不相信他，并且打算要取缔他的时候。
这个时候，就是他倒霉的时候，也是他即将死亡的时候。
心中的郁闷，心中的苦恼。
以及心中的悲剧，及二连三的开始出现。
以至于，他现在都极为的困苦。
想要在死了之后，把唯一的事情——妻儿老小托付给蒋瓛。
但是人家却不想搭理他。
终于明白，即将失去一切的时候，自己什么都不是。
昔日的威风，昔日的一切荣耀，都随风消散。
他之前自信的以为，他会永远的成为朱元璋的左膀右臂。
现在看来，他不过是夜壶。用的时候拿过来嘘嘘一把，不要的时候就撇在一边，还嫌弃他又脏又臭。
“大人。我想你想多了。皇帝陛下离不开我们。”
蒋瓛还在给毛骧管迷魂汤。
换地陛下在处理完毕蓝玉案之后，就不会再需要锦衣卫。
会把锦衣卫这个被百官怨恨的组织取缔。
毕竟长期高压手段，会适得其反。
而朱元璋也是个明白人。
知道长期是不能用锦衣卫来治理国家的。
还是需要正常手段来治理国家。
长期依赖锦衣卫，会到头来把百官逼迫成为跟皇帝对立的两股势力。
后期的明朝就是如此。
锦衣卫看起来很厉害。
但实际上已经成为胡百官的第一需要对付的势力。
既然皇帝无法对付，那么就打狗呗。
以至于，后来皇帝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崇祯皇帝想要筹措银两，大臣们都极力反对和敷衍。
筹措不起钱粮，大明战事就吃紧。
最后只能败北。
而那些王公大臣们，以为像古代那些王朝一样。皇帝换了就换了，自己还是能稳坐钓鱼台。
根本的不需要担心改朝换代，自己家族没落的事情。
可笑的是，李自成打进北京之后，一通皮鞭，让那些不愿意为大明朝出钱的王公大臣们，吐出来了七千多万白银。
要他们知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道理，恐怕一定愿意倾尽所有帮助崇祯皇帝打那些家伙吧。
这话有点扯远了。
话说，这蒋瓛真心的是个滑头。
至少比毛骧还滑头。
他那副表情在严重地告诉毛骧。
我之所以会如此的滑头，你应该明白才对的！
毛骧跟他之间，共事多年。今日才发现蒋瓛他心里的想法。
“罢了！”最后他只能另外寻找人托付自己的后代。
在跟蒋瓛告辞之后，等他走了。木守财走了出来。
他对蒋瓛道：“大人，就这样而已？不应该加一把火，让毛骧早点下台吗？”
他下台了之后，那么蒋瓛就能很容易的上去。
这点，根本不需要木守财多言语。
木守财这个小角色，是蒋瓛培养多年的自己人。
他蒋瓛比毛骧清楚。不应该得罪张松，更不应该跟李善长和太子妃走得太近。
这都是朱元璋的忌讳。
朱元璋既然很忌讳，那么你耍哪门子的酷呢？
你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心里没有点逼数吗？
“张松这个人是不能得罪的，可惜……毛骧不知道，尽然敢得罪他。”
木守财笑眯眯的道：“大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助张松？”
“那还用说吗？以后对张松留点心。我们锦衣卫以后能否存在，肯定跟这个人有莫大的关系！”
在此刻看来，他是乎把张松看得无比的重要。
既然这小子那么的重要，那还需要多说嘛？
自然的要把他放在第一位。
而且是必须的放在第一位！
不然的话，将来会死得很惨。
已经这样的做了，将来飞黄腾达，就只看张松记得他的好处不了。
将希望寄托在有发展前景的人身上，是明智的选择。
不跟厉害的人对抗，这才是聪明人。
锦衣卫在将来，肯定会被朱元璋取缔。
从而，大明王朝没有锦衣卫。
只要朱标不夭折，并且他来继承皇帝位。
那么，将来一定的更加宽容，更加像盛唐一般的包容万象。
这点，蒋瓛非常的认可。
他这个人虽然很骑墙，但是作为一个很对大明有着不一样看法的人。的确还是有几分的聪明。
聪明人，在这个时代不想活下去，也能活下去。
话说张松这边新式学堂正式成立。
宣告整个六合。
六合的老儒们听见什么数学将会作为主课，就非常的想笑。
老儒们很多。
毕竟金陵六合县在江南区域。
江南自从宋朝南迁之后，这里就成了华夏经济文化中心。
文化和经济注定南迁。
因为中原地区被开发了三千多年。
环境遭到了很严重的破坏。
而南方在中原王朝鼎盛的时代，还处于蛮荒时代。
也便是人们称之为的断发纹身的野蛮人族统治的时代。
在经过无数个岁月的磨合，中原和南方的蛮族不断地战斗，彼此之间融合了。
继而就在南宋的南迁之后，逐渐的形成了一个长江下游为经济中枢的时代。
宋朝之后，历代的王朝钱粮都处于南方六省。
更是一江浙湖南湖北为中心的的南方是稻米的主产区。
在古代，苏湖熟，天下足。
可见这四个产粮区的重要性。
话说张松的数学一定会被老儒们反对和看笑话。
在他们的思想力，孔夫子是唯一正确，并且有意义的学问。
除此之外都是异端学说。
他们会坚决抵制。
并且在吵闹起来之后，一定会吵到皇帝陛下那儿去。
朱元璋早就在关注张松的新学。
他在琢磨，这小王八蛋真是一天不折腾，就一天不自在。
有了这小子的作为，御史大夫们就有活干了。
自从老朱的雷霆扫腐败之后，御史大夫们就清闲得很。
以至于大家都觉得督察院的门前都生苔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