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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护山派五人

护山派作为人世间七大门派之一,是超脱世间的修行大宗派,自除魔大战后,创立已有千余年,传说是当年护山派先祖以大神通抓捕了一条龙脉注入此地,这才建立在护山派,因此此处元气充沛,利于修行。

护山派虽位于大周境内,但自古以来修行门派独立于世俗势力之外,甚少被世俗皇权统治,甚至有些世俗势力还会花费大代价去寻找修行门派的庇佑,皇子公主进入修行门派修行的事迹屡见不鲜。

如今的护山派三长老娄雪巧,也是护山派唯一的一名女性长老,在入门之前便是西南小国出云国的公主,因机缘巧合被老掌教看中,带上山去,收为弟子,虽说入了修行道,见识了那些惊天动地的修行之事,便会一心修行,以图大道,但毕竟人是爹生娘养的,身体里流淌着是他们的血脉,骨子里透露着是根的气息,终究还是逃脱不了世俗的牵扯,这也是娄雪巧门人众多的原因。

护山派作为人世间顶级的七大修行门派之一,历尽千年,底蕴深厚,护山派方圆千里之内皆归其统辖,更有几个小国为了得到护山派的庇佑,每年都会奉上大量的财富,正是因为有这些源源不断的财富作为基石,才造就了那些上天入地的大修行者。

护山派分为修行院和俗世院,修行院大都是一心求道的修行者,而俗世院则是管理门派一切俗世事物,解决修行者的一切后顾之忧,这也是每个门派通用的模式,起初修行院屹立于俗世院之上,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对俗世院产生不屑,但随着修行的不断发展,修行之时需要耗费大量的天材地宝,而这些天材地宝除了大修行者自己所得之外,只有通过金钱换购而来,正是因为这种财富的需要使得俗世院的地位逐渐上升,最终与修行院并驾齐驱,共同支撑起整个门派的运转。

修行院和俗世院均归掌教统领,相比于等级森严制度鲜明的俗世院,修行院则多了几分自由。

修行院除了掌教之外还有四大长老,虽说这五人是统治者,但毕竟是修行者,除了掌教需要统领整个门派,三长老娄雪巧管理俗世院之外,其他三人均甚少参与门派事物,各自修行。

五人之中最出名的莫过于他们的小师弟,护山派五长老长孙无忌,长孙无忌这些年因为一些原因一直在外,游历人世间,降妖除魔,在人世间的知名度最广,甚至还是三大王朝之一的大周王朝的国师,被亿万子民爱戴。

除了长孙无忌,就是有着武痴称号的二长老孟炫明,孟炫明虽说近二十年甚少下山活动,但年轻时却也在人世间游历一番,创下了赫赫威名。

孟炫明年轻之时是个不折不扣的武痴,刚下山之时便直奔同为七派的剑山,用一把铁剑挑断了剑山七把名剑,一战成名,剑山之后,弃剑用拳,一路向东而去,跨进了那座号称以一城镇东海的滨海城,不仅连续击败了滨海城的四大护城高手,更是与十大修行者之中排名第三的武帝夏侯元嘉大战了九十八招,最后惜败于武帝拳下,在孟炫明身受重伤摇摇晃晃走出滨海城之时,有人看见夏侯元嘉站在城头之上目露惊叹,更有人听见夏侯元嘉看着孟炫明的背影说道:“此子若是不死,三十年后我不寂寞”。从此孟炫明就被人称作夏侯第二武痴。

而在孟炫明出城之时,由于先前的张扬行为,四处挑战,竖立了无数的敌人,导致遭到了数股势力的暗杀围剿,虽说有护山派的救援,但还是被人击落在东海之上,消失了三年

三年之后,在老掌教去世十周年的忌日当天,孟炫明头戴白巾,身后跟着一名年纪大约二十出头的女子,女子名叫夏颖,当初孟炫明落入东海之中,被夏颖所救,后来两人互生情愫,私定了终生,更是生下了一个女儿,就是女子怀里抱着那名女童,名叫孟元凤,三人一起跪在老掌教的坟墓前。

在坟墓前还有他的四名师兄弟,当时年纪不过三十五岁的掌教君寒若,抱过女子怀中的小女童,小女童也不认生,清澈的双眼直声声盯着君寒若,君寒若用一双充满老茧的手指轻轻抚摸女童的鼻尖,逗的女童呵呵大笑,逗完之后,将女子和女童引到墓碑前,只说了一句:“回来了就好。”

这五个字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的魔力,就仿佛一个父亲对着自家出门许久的孩子说的一般,可就是这五个字让当时已经身为人夫人父的孟炫明泪流满面的扑到在墓碑前,久久不曾起身。

从此孟炫明就回到了护山派,住进了那间老掌教生前住过的庭院,也许是有了妻女的牵挂,孟炫明性情大变,不在像以前那般张扬,平易近人了许多,也很少下山而去,只在那庭院之中,与妻女过上了二十年的平淡生活。

做为七派之一护山派的掌教,君若寒相比于长孙无忌和孟炫明就显得籍籍无名了一些,没有任何的神仙事迹,也没有显露惊天动地的修行本领,除了偶尔几次的下山救灾赈灾,无论人世间还是修行界都很少有关于他的传说。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将护山派管理的仅仅有条,挽救了护山派老掌教去世后的青黄不接的局面,更是在近几年广收门徒,培养了一批的青年才俊。

可终究是以实力说话的修行界,有实力才有话语权,特别是在一个逐渐兴盛的环境中,一个不曾显露实力的领导者总会招惹到许多的非议,有内在的有外来的,幸好他的四位师弟师妹都比较拥戴他,这才让他一直站在了高位之上。

君若寒坐在大厅的中间,后方是护山派祖师爷的雕像,雕像手中摆放着一把神剑,这把剑就是护山派的掌教信物护山神剑,传说历代掌教都能与此剑心灵相通,能与千里之外呼唤神剑。

在君若寒的前方左右依次坐着两男一女,右手边便是武痴孟旭明,年仅五十的他脸颊之上也有些许的胡须,身材魁梧,身上穿着一件素面长袍,腰间绑着一根赭色虎纹腰带,一头亚麻色的长发,有着一双犀利的眸子,身形高大,风度不减当年。

而在孟旭明对面坐着则是护山派唯一的一名女性长老娄雪巧,虽说已经是年过半百的女子,但却有着一种白里透红的瓜子脸,身穿一件品竹色广陵纱衣,逶迤拖地的浅金色宫裙,浓密柔润的青丝,头绾一把精美别致的朝云近香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嵌珠簪,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玛瑙手镯,腰系闪着一条如意金丝巾,上面挂着一个香囊,脚上穿的是红香羊皮鞋,整个人显得高贵无比。

长孙无忌则是坐在娄雪巧的右手边,轻轻拿起茶桌上的茶杯,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流进自己的喉咙,舒畅的说道:“还是家里的茶好喝啊。”

此刻正拿起茶杯饮茶的君若寒眼神中有一丝惊喜,但很快就将这丝惊奇隐去,同样浅浅的喝了一口茶,说道:“小师弟若是喜欢,倒不如多在家呆呆,咱们几个师弟师妹也好久没有聚过了。”

本以为会听到依旧是那种失望的回复,熟不知长孙无忌点点头,说道:“嗯,反正也好久没有回来了,多呆一段时间也是无妨的。”话音未落,便见其他三人均面露喜色,自从老掌教去世之后,一起长大的师兄弟五人便聚少离多,如今难得能聚在一起,如何让他们不欢喜。

孟炫明开口道:“可惜这些年老四也是经常往外跑,要不然我们五人就能聚齐了。”

长孙无忌疑惑的问道:“四师兄也下山了?”

孟炫明回复到:“那个书呆子十几年前也不知发了什么疯,从那座藏书阁出来后,祭拜了师傅竟然不告而别,这些年除了师傅的忌日和祭祀大典,几乎都不曾回来。”也许是恼怒自己师兄弟们无法聚齐,孟炫明有些抱怨的说道。

君若寒不仅是掌教还是他们的大师兄,遇到这种情况也只有他出言,说道:“四师弟多出去走走也好,常年在藏书阁呆着,真怕他看书看出了个毛病出来,到时候等我下去了,遇到师傅,怕是师傅要责备我没有照顾好他。”

而坐在一旁久久不曾出声的娄雪巧,打趣道:“没事,大师兄,你让小师弟先下去告知师傅一声,师傅最是疼他,怕是也不会舍得责骂的。”

听到娄雪巧的打趣,其他两人均是哈哈大笑,附和道:“此话有理。”

长孙无忌无奈的摇头说道:“三师姐,这些年我可没让大周照顾你们出云国,你就这么盼我下去啊。”

娄雪巧这些年一直在管理俗世院,本身又是一国公主,因此这些年与长孙无忌交流的也比较多,也不顾及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上次你的那些青衣徒孙来到我们出云国追查嗜血魔人,闹得我们出云国鸡飞狗跳,我皇兄都写了好几份书信过来抱怨,下次管着点你们那些徒子徒孙,不然可别怪我做师姐的不给你面子。”

长孙无忌哈哈一笑推皮球的说道:“那些哪是我的徒子徒孙啊,都是小六子他们弄得,你找他抱怨去。”

娄雪巧摇摇头,笑骂道:“你个老家伙,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亏得那些人都快把你当祖宗供奉起来了。”

长孙无忌也不打算在与三师姐纠缠,他们这些年未见,需要一些话题活跃,可是他此刻心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于是正经的说道:“此刻我回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是有关嗜血魔人的。”

“哦,听说此人近十年来嗜血成魔,在人世间闹下了不小的风雨,我在山上都听闻了不少。”掌教君若寒说道。

长孙无忌眼神狠厉的说道:“此人手段残忍,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追查他,前几日犯案之时被我追到,我用龙涎香追踪到了此人,可最终还是被他逃脱,不过却被我救下一名少年。”

君若寒说道:“么不是你放进小楼之中的那名少年?”

长孙无忌点点头:“恩,此少年身体之中沾染了嗜血魔人的魔血,魔性入体,我本欲斩草除根,但见少年无辜,心生不忍,这才将他带回小楼之中,企图用其中的龙脉之气除去魔性,若是不能怕是只有将他永远囚禁在小楼之中了。”

娄雪巧恨恨的说道:“有什么好囚禁的,直接杀了便是,若是以后成魔,入了魔道,又不知要祸害多少无辜的百姓。”

孟炫明虽然没有表达自己的意见,但见他点点头,仿佛很是同意娄雪巧的说法。

最终还是君若寒开口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能挽救一人便挽救一人,若是不能挽救也不可轻易杀戮,不然我等与魔道又有何异,而且我见此子气孔大部分都是封闭,不能进行元气的吸收,应该不是修行之人,若是没有修行之源,哪怕以后入魔也只不过是疯魔之人,没有太大的伤害。”

“哦,大师兄已经查看过此子了?”长孙无忌疑惑的问道,少年气孔全封是他用亲手查验才得到的,若是没有亲自检查,是不可能知道这种情况的。

君若寒摇摇头,说道:“你一上山来,我便与师弟师妹再此等你,还未曾查看此子的状态,不过祖庙小楼乃是我护山大阵的阵根,护山神剑乃是我护山大阵的阵眼,彼此相通,因此我才能知晓祖庙的一举一动。”

长孙无忌“哦”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相反孟炫明惊讶的说道:“与阵根相通,哪怕是师傅也未曾做到,要知道师傅可是大宗师境界的修为,我很好奇师兄你修为到底到达了哪一步,难不成已经到达了亚圣境界?”说完孟炫明紧紧握住双手,仿佛有一股相与君若寒一教高低的冲动,这些年他一直在山上修行,停留在大宗师境界许久,未曾找到突破的契机,若是能与亚圣境界的人战上一场,对他突破境界必定会大有帮助。

君若寒感觉摆摆手,拒绝的说道:“二师弟,你不要找我,我可没时间陪你打打闹闹,再说我和你的修行道不同,就算战上一场对你有害而无一利。”

也许是说完还不放心,看向了长孙无忌,将包袱甩给长孙无忌说道:“你找小师弟,我见他已经突破了第二天雷,想必已经是大宗师巅峰境界了,和他战上一场,对你两突破境界均有好处。”

说完也不顾掌教的颜面,直接起身,丢下一句“门派之中还有事情等我处理,我先走了”就逃之夭夭,留下三人在无风中凛乱。

看着丝毫没有往日掌教威严的君若寒,长孙无忌一边对大师兄的境界产生疑惑,一边心虚的看着孟炫明虎视眈眈的双眸,他可知道他这位二师兄是个不折不扣的武痴,虽说这些年收敛了很多,但那种痴狂毕竟是他骨子里的,他求助般看向了旁边幸灾乐祸的娄雪巧,眼神之中充满了无助。

娄雪巧嘴角微微上扬,走到跃跃欲试的孟炫明身边说道:“二师兄,我听说禄飞舟那小子又去找云涵了,你还不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禄飞舟那个小子纠缠,孟炫明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和长孙无忌大战一场了,使出了全身的气力,朝着自家的小院奔去。

长孙无忌偷偷擦拭了额角的汗水,双手抱拳感谢到:“谢谢三师姐,还是三师姐对我最好。”

娄雪巧眼神玩味的看着长孙无忌,反问道:“这就完了?”

长孙无忌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三师姐,看着三师姐那异样的眼神,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只见娄雪巧也不知从哪拿出一套笔墨纸砚,铺在茶桌上,将精美的毛笔递给长孙无忌,长孙无忌苦着一张脸,委屈的说道:“三师姐,我现在去和二师兄打上一场还来得及吗?”

娄雪巧开心的反问道:“你说呢?”

只见长孙无忌哭丧着脸颤抖的在纸张上写了两封信,盖上了大周国师的印章,娄雪巧则是小心翼翼的将两封信放入高耸入云的怀中。

长孙无忌看着眼前的风景,也不知是被那两团沉淀的美景吸引,还是心疼那两封书信,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慌神。

娄雪巧则是打趣道:“呦,小师弟,这些年不见胆子大了不少啊,要知道小时候你可是连看我都不敢看的,如今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瞧了,要不我们俩去你房间里仔细瞧个瞧?”

长孙无忌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脸色有些绯红,立马转过头去离开,避免与娄雪巧的眼神接触,离开之时,长孙无忌说道:“三师姐,麻烦你们要善待那些青衣,别把他们当牛使。”

娄雪巧心里正高兴,于是高兴的回复道:“放心,小师弟,我会把他们当驴使得。”

长孙无忌刚踏出厅门,脚下一个趔趄,心中暗自说道:“小六子,对不住了,只能委屈你的徒子徒孙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大周著名青衣门的四大名捕四去其三,其中有一人在西南一个小国偏僻的荒郊野岭之中,嘴里啃着一个馒头,看着面前站立的几十个青少年,头顶上是烈日高照。

只见这人抱怨的说道:“也不知道国师发了什么疯,把我派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等我回去、、、等我回去、、、等我回去。”接连说了三句的“等我回去”,在看了看四周恶劣的环境,手里沾着泥土的馒头,哽咽的说道:“我还能回去吗?”

他却不知他的生活算是好的了,他的同胞一人则是去了西南大山之中与那擅长种巫毒的巫族人打交道去了,另一人则是去了南海给人当护卫去了。

除了大周青衣门这种暗下的交易外,大周更是破天荒的将一名公主嫁到了出云国,嫁妆之丰厚,让人以为嫁的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