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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要吃花酒

漠河,是王朝北方的一个小镇,也是距离苦牢这种人间地狱最近的小镇。虽然地理位置特殊,但是这个小镇从本质上和其它小镇也没有太多的区别,茫茫沙漠足以把苦牢的影响力降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除了偶尔出现在小镇上的押解队伍,告诉小镇上的人们,这里还是有些不同的。

当野孩子在黎明时分溜进这个小镇的时候,小镇上的人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那些半大的孩童也早早从家里跑了出来,像往常一样在热闹的街市上玩耍起来。

对于穿着怪异的孩子,小镇上的大人并不在意,漠河镇上常有这种奇形怪状的人,这些人和苦牢多多少少有些关系,镇上的老人开始猜测,这两天是不是又有大人物要被押往苦牢了。对于这些别有目的的来者,小镇上的居民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是挺高兴的,这些人一般来说出手都会很大方,这可是镇上一笔不小的收入。

不过,那些娃娃可就不那么客气了,他们成群结队地围着这个不速之客,先是指指点点,然后朝着这个外来孩子大喊大叫。

野孩子对于这些孩子很感兴趣,咧着嘴巴笑了出来,露出两颗相当可爱的虎牙。在苦牢之中,都是大叔大婶,大爷大妈,可没有这样大小的孩子,对于一个从苦牢跑出来地野孩子来说,一切都是那么新奇,那么可爱。

为了表达自己的热情,野孩子在露出灿烂的笑容之后,就猛然一跃,把那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上不少的,长得白白胖胖的小家伙扑倒在地,然后伸出自己的舌头,在他的脖子上面舔了一口。

苦牢之中的那些大人自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如果野孩子这么干,肯定会被一脚踹开的,野孩子也做好了被踹开的准备,可没有想到,这个小孩子居然丝毫没有反应,一下子被他得手了。

但是,后面的状况却让这个野孩子完全没有想到,他身下的那个小胖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如此凄厉,震得野孩子的两耳发痛。

他还没有弄清楚什么状况,周围几个小点的孩子居然也被吓哭了,一时之间周围哭声一片,野孩子连忙跳了起来,疑惑地看着这些孩子。

那些大点的孩子连忙把小胖子拉了起来,然后拿起石头朝着野孩子扔来,这可不是友好的表示,这个野孩子不敢还手,连忙撒腿就跑,一转眼间就把那些大孩子甩得不见踪影了。

野孩子很不明白,自己这样热情,这样友善的表现怎么会引起这样的反应呢?难道,外面的人都是疯子?连小孩子都不例外?正当他准备好好思考一番,找出其中的缘故的时候,一阵饭菜香味飘到了他那异常灵敏的鼻子之中。

他的肚子很自然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口水也不由自主的嘴角流下,野孩子立即长大了嘴巴,眯缝着眼睛,瞬间进入痴呆状态,然后他的身体就不收控制地循着香味的来源走去。

很快,一座客栈就出现在他的眼前,几位小儿正热情地招待着客人。客栈这种地方专做迎来送往的生意,三教九流都是他们的客人,这些小儿一个个笑容满面,就算是野孩子这种小不点也被热情地请到了客栈大堂内。

小二麻利地抹了抹桌子,掸了掸凳子,然后把野孩子这位小客人请了上来,热情地问道:“这位小少爷,不知道您想用些什么,我们云来客栈是漠河镇上最大最好的客栈,天上飞的、地下走的、水里游的,清蒸、红烧、油炸……应有尽有……”

野孩子心道,还是外面好人多啊,你看,眼前这位就很不错,在苦牢之中他何曾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从来都是被人呼来唤去,一口一个“野孩子”,现在人家可叫自己“小少爷”,虽然野孩子不知道小少爷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但是那一定是好话。

这位野孩子也不拘束,留着口水问道:“这个……你们这里有花酒吗?给我来上一桌!”

这个家伙现在还念念不忘吃花酒、玩姑娘的人间极乐之事,一出来就想要好好享受一番。

那个小二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样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娃居然要要喝花酒,他好心提点到:“这个,吃花酒都是大人的事情,而且都是晚上喝的,要到镇子东面的百花楼。”

“这么说?你们这里没有花酒喝?”野孩子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提出吃花酒的要求有什么问题,一本正经地问道。

店小二也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个……真没有……要不,小的给你上两个好菜,来上一壶本店自酿的果酒?”

野孩子摇着脑袋说道:“果酒要的,两个菜肯定不够,我的胃口大着呢?给我上八个菜,少一个都不行,要有牛肉,要有羊肉,要有猪肉,鸡肉鸭肉鹅肉也要有,最后来一尾肥鱼就马马虎虎可以了。”

小儿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个穿着异常另类的孩子,这纯属肉食动物啊,可越是这样,小二越是不敢怠慢,在漠河镇中奇能异士可多着去了,哪有普通的小孩子会这样大大咧咧地来上客栈吃饭的啊。

没过多久,好酒好菜一一上来了,这野孩子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这不知道这个孩子小小的肚子怎么装得下这么多东西。

太好吃了,野孩子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差点连自己的舌头都吞了下去,这可惜每一份的量都不是太多,让野孩子颇为遗憾。正当他吃得正欢的时候,他旁边那一桌上居然传出了咳嗽声,本来专注于美食的野孩子是绝不会因为这种咳嗽声而影响自己消灭美食的行动的,只是,这个咳嗽声为什么偏偏出现在每一次他准备消灭下一盆美食的时候呢?

野孩子很小心地护住了自己剩余的三盆美食,在苦牢之中,一不小心好东西就会被那片大叔大婶给偷走、抢走的,野孩子这样的亏从小到大可吃了不少,现在他可不能犯这种错误。

在小心的扫视了一番之后,野孩子还真发现了不少有威胁的眼神,那些人自己的东西都没吃完,为什么还要看着这边?直到看着咳嗽声发出的方向,野孩子才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在矛盾了片刻之后,就大方地指指自己保护好的三个菜,那意思是愿意和对方分享。

也难怪野孩子要给出特别的待遇了,坐在他邻桌的,那个发出咳嗽声表示不满的,居然也是一个孩子,比野孩子还要小上几岁,应该和之前的那个小胖子差不多大。

这个小女孩一点都不胖,扎着两条小小的鞭子,粉白粉白的,显得异常可爱,也和野孩子一样,独自一人在那里用餐。此时,她正瞪大了圆圆的眼睛,很是不满地看着野孩子这边,这一次,野孩子可没有一下子扑上去表示一下亲近,在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自己的热情会招来石头之前,这个来自苦牢的孩子决定还是决定换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善意。

在他看来,三盘如此美味的佳肴就是最好的礼物,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定这样大方地和小妹妹分享的,在他看来,这位小妹妹应该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高高兴兴地坐在他的身边。

只是,这个小女孩却满是不屑地斜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那神情根本不像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野孩子倒是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苦劳之中某位魅惑众生的危险姐姐的影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