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程似锦那一双睿智的眸子，程似玉微怔，随即醒悟过来，恍然道：“原来都是你计划好的！程似锦，难怪你的衣服竟那么好偷！”
“所以，你承认这件衣服是你潜入我沐锦斋偷来的了？”程似锦也不急躁，徐徐开口。
“你！”程似玉冷冷开口：“所以，你便使这种阴毒的法子害我性命？”
程似锦但笑不语。
好好的百花宴被搅和成这样，太后和皇上脸上都没了笑意。
盗窃，下毒……好歹是正二品尚书府！程家这都什么操作？
顾云墨冷着脸开口：“这些种种虽都是程家家务事，可是扰了太后兴致那就非同小可！”
“来人！”
顾云墨开口：“把她们撵回程府，让程禄之好生教养！以后的百花宴朕都不想看见她们二人！”
“皇上，这真的跟我们小姐无关啊，请皇上明察！”
桃叶心里一急，立马冲出来跪在了正殿，荷香拉都没拉住，只得一起跪在了正殿。
程似锦怔住，看着冲出来跪在身旁那个瘦削的身影。
还记得刚上马车时，桃叶一脸紧张地问“小姐，皇上会不会很吓人啊……”
桃叶明明那么怕皇上，这个时候竟然还会为了自己冲出来。
在21世纪，还只是大学生的程似锦就已经见惯了人与人之间的虚伪客套，桃叶如此的真挚，倒让程似锦心里涌起一阵感动。
太后皱了眉冷喝：“明察？还真要让皇上给你们程家断案不成？好大的胆子！还不赶紧滚下去！”
“臣女告退。”
程似锦淡淡开口：“不过，臣女以性命起誓，她这个样子真的跟我无关。”
说完便起身准备退下。
可程似锦刚起身，顾云笙就站到了她的身旁：“皇兄，母后。此事虽说只是程禄之那个老匹夫后院起火……”
“但是，既已经摊开在了皇兄面前，皇兄又岂能无视？天下皆是皇上的子民，臣子的家务事，皇兄自然管得。”
然后顾云笙凑近程似锦小声道：“既跟你无关，那就说出来啊，证明啊，这么走了算什么？”
程似锦抬眼看着站在咫尺之遥多管闲事的顾云笙，心里好奇，他到底想干嘛？
二人的四目相对落在了顾云霆眼中，心底压抑着一团焦躁和难名的怒意。
面上却不显分毫，只是淡定坐在原位。
旁边陶伊然跟他说什么他完全没听到。
“王爷？”
陶伊然显然不死心，又继续端着绿茶腔开口：
“您说是不是？亲姐妹闹成这个样子？还闹到了皇上面前，简直是……不知所谓。什么蚀骨粉，臣女更是听都没听过，如此歹毒还真是令人瞠舌呢！”
旁边女人的喋喋不休直让顾云霆反感，转头盯住陶伊然，“喝口茶吧。”
陶伊然心里暗喜，羞涩开口：“多谢王爷……”
“你说这么多话都不口干吗？”
顾云霆也不管陶伊然面上过不过得去，扔下一句话就别过头。
陶伊然脸色瞬间涨的通红，心里暗恼！
再看向顾云霆，却见顾云霆只定定看着程似锦的方向，心中恼恨更甚！
顾云墨沉吟片刻才开口：“既然瑞王都开口了，那朕便把此事查个清楚。”
“程似锦！”顾云墨叮嘱程似锦：“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顾云笙给了程似锦一个肯定的眼神，压低声音：“照实说。”
说完这仨字，顾云笙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程似锦若有所思瞥了顾云笙一眼，不敢耽搁，恭敬开口。
“皇上。三日前府上得到消息，说参加今年的百花宴必得是正妻嫡女……”
程似锦说着话微顿：“所以府上的计划就有些被打乱了。当天何姨娘就把这件衣服送到了我院里……”
“然后你便在这衣服上撒了蚀骨粉等她来偷？”一直不说话的顾云霆突然插话发问。
太后几不可见地一蹙眉，随即又看向程似锦，等着程似锦的答话。
“王爷说笑了。”
程似锦不急不躁用令人如沐春风的语气继续道：
“臣女实在无法提前预判到家中庶姐胆子竟如此大！先是偷了臣女赴宴的衣服，随后又枉顾太后懿旨私自进宫……”
程似锦低沉着声音继续道：“臣女并不识得什么蚀骨粉，所以这衣服到底是何时何人动的手脚，臣女不知情。”
程似锦故意略过了自己被翠柳害得中毒的事情——如果说出来的话，肯定会被追究自己如何解的毒。
“少故弄玄虚了！”
程似玉依旧跪在地上，眼神却恶狠狠地看向程似锦：“不是你？程府难道还有第二个人要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