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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振作

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的形象再次涌现在司徒的心头。如果是一个人做到只剩下了回忆的时候,生涯大概总算是无聊了罢,但有时竟会连回忆也没有那就太失败了。回到宿舍,室友范明毅一边做着俯卧撑一边笑着说:

“大哥今天这么早就来拉?”

“哦,对,我在路上遇到不应该看到的事和人,害了我没了笑容,多了纳闷。”

司徒不甘情愿道。这回其他人听到也将目光转移到司徒的身上,用疑惑的眼神代替他们那疑惑的话音,好奇地盯着司徒,希望从中能够得到什么消息来满足他们自己的好奇心!可是司徒愣住了,放下手头上的工夫再一次神情呆滞起来,他一句也不说,看起来心灵已经受到重创。他装上若无其事地回到教室自修!依旧是那么认真,默默无闻!连身边从旁而过的标致的女生也不屑一顾。班上的人越来越多了!到了预备玲响的时候,班里依旧是那么的热闹,像餐厅,商场里的门庭若市!不过不同的是,学生们违背了这个热闹的原则而已,继续进行他们的“自由”。

司徒也照样不管那么多,埋头苦干才是真道理!目前在他心中只是一样东西:功名。因为唯一吸引他就只有功名了!有了功名就等于有了一切!因此,刻苦一点有何所谓呢!

一个巨大的身影走入教室中顿时教室就像死一般的沉静,仿佛里面的空气也凝固起来,把人的行为动作都凝得紧固!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力量可以遥控目前的一切,那莫过于班主任了!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同学们还不静下来吗?有的因为惧怕,有的因为自觉,有的因为之前已经发呆,连睡觉的也急忙惊醒端正地坐下来一动不动地看书。

新来的那个班主任对班上严厉的管理和脸上严肃的神情让大家都不寒而粟,黑色的外棱廓和黑色短衬衣,白色运动裤相衬起来变得更有煞气。顿时整个教室的气氛给凝固起来。班主任老师先是把班上的值日情况给同学们反映了一些存在的问题,进入把话题转至宿舍乃至抗大到每个人的学习,同学们自然免不了一面的批评,个个都垂头丧气变得一脸的无奈与惧怕。尤其是某些女同学此时已经眼睛显得湿润起来。

时间渐渐过去。夜幕来临,按规矩,学校每当星期天晚上自习的时候不定时间不定地点对同学进行例行的仪表检查。司徒埋着头做着考试的试题,神情若定,全神贯注的他哪会知道检查小组光临教室呢。小组人员走到他台前,先是看了下司徒的头发,然后吆喝了一声:

“你拿手出来。”

身材魁梧的检查人员一边睨视着司徒。他抬头望了一眼,有几个,然后不屑一顾地伸出手来好让他们检查。同桌的范同学早已躲进办公室了,范同学每次都是代表着潮流的学生们。一身时尚黑色的休闲服装。西洋式的黄头发,明星般的指甲----长。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味在班上乃至级上都吸引不少异性的目光。因为范同学平时说话喋喋不休,滔滔不绝。有时甚至会长篇大论。但性格却憨态可掬,游手好闲,学习懒散,无心向学。此举早已令他成为班上成绩最差的人之一。也因为乖巧,懂得老师心,所以班主任对他照顾有加。很少批评过他的缺点。

回到刚才司徒的手指检查情况,不好了,他又被记了分,立即上报到班主任那里。过了片刻,班主任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教室门口怒叫了一声:

“司徒正,到我办公室一趟”然后又神出鬼没地消失在教室门口。司徒的心顿时寒粟和沉重了起来,他的内心像是给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比他父母的责骂还难受,因为父母的责骂是无私的有爱意的,可是他却感觉不出班主任的责骂带有善意的教育,就像遇到了强大的领导深深地责骂一样。他的内心此时变得黑暗起来,看不到任何发光的物体,黑暗中,他仿佛感到身上被无形的利剑猛地刺了下去,神情依然的呆滞,他倏地反应过来,踏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班主任已经是满脸的苦恼,像一只饿透了的狮子准备扑向一只逃生的野鹿。

“你最近在干什么?”

班主任刚一坐下来就怒骂道,脸上也立即烧红起来,司徒那些令他不满意的因素是他烧起来的燃料。这情况一发不可收拾。

“指甲不及格,宿舍忘了倒垃圾,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自利的呀?你根本就不把你应尽的责任放在心里,不去重视它。你学习成绩虽然比别人好,但你也应先学会做人吧…单纯是学习成绩好而其他方面不好是没用的,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说完班主任把右手猛地拍向台面以涉愤。

听完教训后,司徒的心更是一下的沉到了极点,恍如周围的一切都是无情的煞气,四面的利爪猛地向他插进来慢慢地把他的心挖空快乐的一部分,剩下就是司徒伤心欲绝的那部分,而他却无力反抗,唯独飘飘然地步向教室。

司徒无奈而又不满地暗自窃窃自语:人谁无过,世界上有十全十美的人吗?且不论他为理想一丝不苟,孜孜不倦,废寝忘食,囊萤映雪,持之以恒,韦编三绝。就他日后倘若成才就一定是对社会有所贡献的了,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人就是一步步,一天天地进步的。面对少少的过失,应该对其合理的教导,疏通罢而。

踏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教室的那一瞬间,他便吸引了周围不少的惊异的目光,但遗憾的是,这不是羡慕的目光,而是同情或是好奇的目光,面对刚刚分班,陌生的同学们,他只能带着极度羞涩,无奈的神情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进教室。待司徒坐回座位,旁边的范明毅露出无私的关怀,放低他高调的声音问道:

“司徒,什么事啊?”

“没呀。”

司徒委屈万分红着脸低声回答道。继续强迫着已经失去了读书的心情去看书。隔着

几个座位的彭大为是司徒以前高二的好同学和好朋友,两人经常玩在一起,在学习上互相请教,监督的。身穿扣钮校服上衣,长相英俊,身体健壮的他带着几分稚气,他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形下总爱露出一副和蔼的笑容,此时也把头扭过来,直视司徒,窃窃细语地问道:

“司徒,班主任找你干嘛呢?看你样子,是不是又做错些什么呀?”

“没事了,过会儿就好了,你不用管我的,快去做试题吧,待会让我看看呀,我还有很多不懂得要请教你呢。”伤感的司徒露出了勉强的笑容。

“嗯嗯,那好,那我去做试卷先吧,你自己也别太在意了,赶紧做吧。”

大为满带疑惑与苦闷不解的神情微笑了一下就转头回自己桌上做了起来。此时的司徒除了满肚子的委屈与伤心之外就没有别的心情去做其他事了。他心中似乎只有埋怨,但埋怨什么,他自己也不知。就这样艰难地坚持了45分钟,期间只写了几个字。下课铃响了,彭大为依旧脸带笑容,从容不迫摆着大款的姿势来到司徒桌前说:

“你怎么才做这么少啊,没心情做啊?我都快做完啦,你速度速度,不懂的来问我呀。”

“好吧,我会很快完成它的,我们到走廊去吹吹风吧。”

司徒见到笑容满脸的大为,此时压抑的心境总算得以解脱,心中的不爽也变得愉快了下来,此时此刻朋友的关心是少不了的良药,是黑暗中照耀着的光芒,引领饱受责骂的司徒走向光明。“走”大为爽快地答应下来。各班的走廊上也站着很多其他学生,他们都是从繁重的学习中通过短暂的10分钟来舒缓紧张的心情,寻求快乐的一刻。除了学习,司徒和大为也此时只是围绕着高考以后的打算来作话题。上课铃蓦地又响了。两人慢慢地走入教室坐了下来。虽说是上课时刻,但司徒旁边的范同学依旧我行我素,一如既往地大声跟别的同学嘻哈打闹。司徒对此更是感到莫大的悲哀,面对无心向学的范同学,面对更是妨碍自己学习的范同学,司徒一下子突然心噗噗地跳了起来,他感到无比的担忧,担忧如此下去他会无法得以正常学习,自然会落后于人。他更是联想到高考的日子,不能正常读书,怎样高考?他切底地心灰意冷,惊惶万分而又无人了解。此时的他就像深陷万丈深渊的兔子,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如此惶恐的心态根本令他不能进入读书的状态,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祈祷一切会更好,一切会改变。他不信佛,然后此时他别无选择地希望神会打救他。可是,此时的他感觉不到丝毫的光明,他见到的恰恰是范明毅在追逐打闹的情形。

就这样,他苦苦地挨了5节自习课等到了放学。此时大为又脸带笑容,从容不迫地摆着大款的姿势向着司徒走来道:

“正哥,去夜烧呀,有点饿。”

“好,好,好,去呀,走。”

司徒压抑的心顿时变得活跃起来,豪爽地答应了大为。

“今晚真饿,可能下午没吃好饭,饭堂的菜也太差劲了,害到我没胃口。”

大为若无其事地说了声,可是司徒并不说话,只是勉强地笑了一下。继续低着头走路。

“你做完了试卷没有呢?”,大为问道。“没有,不会做”,司徒低着头答道。

“哈,你怎么会如此慢啊?”大为苦笑道。司徒依旧不回答。

夜色宁静,静的有点吓人。虽说是校道,可周围并没有人影,周围的黑暗中散发出阵阵幽香,扑鼻而来,令在繁重学习中感到疲倦的人心旷神怡。路上的街灯,天上的半个明月给道路照的甚为微弱的光芒,似乎给路跟周围的景物都披上一层层薄薄的银纱。皎皎的明月似乎也像小孩一般的淘气,藏起了它的身影,只露出细半边明月像眨眼的眼神冲着人们来了一个笑容。周围的蟋蟀也不甘示弱,当着这么幽静美好的环境高调地歌唱了起来,打破了宁静幽深的夜。此时无声胜有声。一路上两人的话并不多,而司徒也只是沉迷于夜间的景色,仿佛忘记之前所有的不愉快,从新浸没在大自然的夜色中。

终于来到了饭堂,大为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向饭堂厨房工作人员说:

“两个烤鸡,快。”

“好,好,好,来啦。”

微笑的工人递给了大为两只烤JJ腿。

“这日子真难熬,吃不好,睡不好,精神更不好,我现在最想回到家中跟家人朋友去旅游散心,什么都不想烦。”大为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无奈地说。

“别做梦啦,如果可以睡好觉就别无他想了,你还想去玩啊?”

司徒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惊异地望着大为说。

“每天都天没亮就起来学习,除了睡,吃都是学习,一天忙足一天,真的好难捱。”司徒附和道。

“哎,我们的不幸啊,我不想读了,回去放牛更好呢。”

“我去种菜。”

“哈哈。”司徒笑着向大为竖起了拇指。

还没等他们说完,手中的鸡腿已经吃完了,吃的多么的狼吞虎咽。

“走啦,回宿舍。”

“好,走。”

说完两人提步而走,饭堂离宿舍的路程不远,可司徒总觉得他走了很久。回去的路上他们两都沉默了起来。此时的司徒,再一次陷入苦苦的思索之中,令他担忧的是他的前景以及未来。他似乎对自己毫无信心。因为他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具备。这是一个严峻的考验,这一点他明白,他仿佛又坚强起来,变得无坚可摧。顿时摆脱了黑暗中的魔窟。回到各自的宿舍,一进门,他的脚步又变得沉重起来。宿舍里如同闹市般的热闹。等他洗完了脸还是如同闹市。待睡觉铃的响起,同学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打闹。躺在床上的司徒心如何都不能静下来。心跳加速的突然,跳到了极限。像是在他肚子里有一把锤子不断地敲,害的他隐隐作痛。惊惶恐惧的心理伴随着黑暗迅猛地向司徒的心涌来,像无情的洪水般,吞没了无数的生灵。此时的他只是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等待光明的一天。心中也不免地咒骂这些妨碍他休息的同学。甚至想起了动粗的念头,可是想到事后的严重性,他慢慢的这个念头消沉下去了。如此,他忐忑不安,一直到深夜也不能安心入睡,生怕刚要睡着的那一刻被人无情地吵醒,这种情况不好受,这种惊惶的心理更不好受,但司徒无法摆脱。只能受命于人。他实在好累好困,可是却只能眼光光地望着天台一直到了不知道何时的深夜才不知不觉地睡着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