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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齐龙彪性急羞佳人 周子昂心怜梦云雨

屋里只剩下子昂。他本来想舒舒服服地补一觉儿,但金瑶那深情的目光让他的困意烟消云散。他又开始思念起文静,心又痛得恨不能从她表哥那将她夺回来。虽然他不嫌她,可他实在没有这种能力。正想着,忽听金瑶在外屋“哎呀”一声,不知出了什么事儿,下意识地开门去看,只见龙彪正抱起金瑶进了对面屋。他能想象到他们进屋后又该如何,不禁满脑子都是金瑶被这个丑男人扒光衣服受欺辱的情景,心象被刀捅似的疼。

朦胧中,他还在北平的学校里。他依然痴迷和几个同学私开的人体写生课。按说作为美术学校是应该开设人体写生课的。但中国人显然还不习惯这种“伤风败俗”。虽然中国的第一个女裸体模特在民国九年就出现在上海美专的画室里,但作为校长和组织者,刘海粟很快遭到五省联军统帅孙传芳的通缉。

政府不允许,学生们就偷着自己做,既有提高画技的需求,也有对异性身体的神往,便背地里联络一些肯出钱的学生,一起集资租房子,再一同出租金雇来等钱用的穷家女子。

在同学中,他的经济条件不算好,但也也不算最差。同样受着那种诱惑的驱使,他也省吃俭用地出了一块大洋,然后做贼般地溜进那个临时画室。已经有六七个男同学坐在里面了,前面有一裸体女模特,是个皮肤很白的外国人,中国女子再穷也没人肯做这一行。

他被女模特秀美儿丰满的胴体所吸引,不禁热血沸腾了。他猜她一定是穷人家的姑娘,不然怎会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脱光衣服。这时他见那女模特正深情地望着他,那眼神就象金瑶在看他。定睛再看,果然是金瑶,忙上前去问:“你咋干这行儿?他不管你了?”她愤然道:“他那么丑,我不稀罕他!”他心中一亮,又问道:“那你咋给他当小媳妇儿?”她哭道:“他是我表哥,那晚他个给我下了药,我让他给糟蹋了。我就想嫁给你,又怕你嫌弃。”他这才看清,眼前的模特,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文静,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道:“不嫌不嫌,你本来就是我的。”说着在她秀美光洁的身上亲吻起来,身下那**也跟着膨胀起来,原来他也光着身子。和男同学在澡堂子里洗澡时,他们都夸他的身体是健美的,想必女人也喜欢。

正与她激情时,齐龙彪手持尖刀从对面屋冲进来,一脸凶恶道:“你敢勾我小媳妇儿!”他申辩道:“她是我的!”齐龙彪骂道:“放屁,你拿我的当成你的了!”他再看自己怀里,果然是金瑶,娇美迷人,舍不得放手,理直气壮道:“她嫌你太砢碜,以后她就是我的了!”齐龙彪怒不可遏,一刀刺进他腹中。眼见鲜血涌出来,他想自己就要死了,不想爹妈和妹妹再也见不到他了,越发恐惧,猛的睁开眼睛,见自己正躺在齐龙彪和金瑶对面屋的炕上,原来是场梦,这才舒口气。

他想起梦中与金瑶有过云雨之事,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却感到快慰。这时他感觉自己小腹上正有凉丝丝的感觉,伸手进去一探,内裤上和小腹上都是粘滑的液体,立刻不敢动弹了。他知道自己梦里跑了马,而且跑了很多。之前他曾在北平为那个女模特跑过马。那是个皮肤白皙、体型丰满的外国女郎,这回他又跑马就是为金瑶跑的了;他实在无法接受丑陋与美丽融在一起。

他想找东西拭去小腹上的体液,又怕弄得满身都是,便不敢转动身体。左右扭头看了看,远处摸不到,近处又没合适的,索性从被子开线处掏出一块棉絮,摸索着掀起内裤,用棉絮在小腹上擦拭。

正擦着,他忽听到外屋有女子说话声:“大宝儿,要吃饭了,去看叔叔醒了没?”是他见过一眼就牢牢印在心里并在梦里和他激情的金瑶。他忙将沾有体液的棉絮团藏在被子内,假装未醒。他开始对她痴迷了,这时他既渴望见到她,又害怕见到她;梦中是对她如醉如痴的激情,现实中却是不可告人的淫梦。

屋门开了,进来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儿,显然就是龙彪和金瑶说的大宝儿。大宝长得虎头虎脑,凑到他的脸前看了看,见他还闭着眼睛就冲外面喊:“他还没醒呢!”

听见是个孩子,他猛地睁开眼,把小家伙吓一跳,慌忙朝门口跑去喊道:“他醒啦!”说着跑出屋,就听金瑶埋怨道:“就你吵醒的!”随即,大宝又进来,倒是自来熟,看着他问道:“你自个儿醒的,是不?”见小家伙挺可爱,他笑道:“就你吵醒的!”是刚才金瑶说的话,一字都不差。大宝嘿嘿一笑道:“我来好几趟了,你老也不醒,还自个儿说梦话。”

他知道自己有说梦话的毛病,这时心里一惊问:“我说啥了?”大宝说:“胡说八道呗!妈妈说的。”他更加不安了,忙稳定情绪,一边起来穿外裤一边又问:“你几岁了?”大宝儿立刻伸出一只小胖手儿道:“一巴掌!”他一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问道:“一巴掌是啥?”大宝神气道:“笨蛋!一巴掌是五岁啦!”他恍然大悟,暗中嘲笑自己够笨的,很简单的事情竟没想到。他又问道:“那六岁是几巴掌?”大宝儿顿时怔住了,看了看自己两只小手儿,转身跑出屋,大声问:“妈妈,六岁是几巴掌?”金瑶说:“几巴掌都不是。”大宝儿不安了:“那咋办哪?”金瑶说:“六岁就长大了,啥都知道了。不行说叔叔是笨蛋,不礼貌!”她一边和儿子说着,一边进到这屋里,看子昂的眼神虽然自然了许多,但还是透着喜欢,说:“孩子可淘了,耽搁你睡觉了吧?”

他已穿好衣服下炕,说:“没事儿,我醒半天了。”她笑道:“你们这觉儿睡得够长的。他还没醒呢。这倒好,早上饭晌午饭凑倒一块儿吃了。”他不安地问道:“我说梦话了?”她笑道:“我哪听着了,大宝儿那会儿进来过,说你闭着眼说话。说啥他也没听懂。孩子还可讨厌了,把你那个夹子也弄开了。我知道你是画画儿的,画的真好。等有功夫给俺娘儿俩也画画。”大宝好像刚想起那画夹的事,冲着子昂嚷道:“我要大姐姐!”金瑶训斥道:“不害臊!”又笑着对子昂说:“你那里画个小姑娘,他就想要,我没让他拿,说等你醒了的,这他又想起来了。”他笑道:“稀罕就拿去吧。”大宝兴奋地去开画夹,对一张女孩儿的画像喜欢得不得了,这是子昂在北平画的。

子昂这时最担心自己之前说过什么梦话,对金瑶的解释也半信半疑,但见她不想再提他说梦话的事,便不好再问。他也不相信大宝是她亲生的,便问道:“大宝儿是你亲生的?”她惊讶道:“是呀,咋的啦?”他也惊讶道:“瞅你也不大,儿子五岁了!”她这才明白他的意思,难为情道:“我十五岁就出门儿了,十六那年有的他。”他算了一下,又问道:“那你今年二十一?”她点头应。他继续问:“属狗的?”她又点头,嫣然地笑道:“你挺会算的。”他看着她迷人的眼睛说:“我会算我自个儿的;我也属狗。”她眼一亮道:“那咱俩同岁。你是几月的?”他回答道:“七月初七。”她又惊讶道:“哎妈呀!”随后便两眼发直地看着他。他被吓一跳,问道:“咋的了?”她先回头看对面屋,又催大宝道:“去看你爹醒了没,没醒叫他起来,说要吃饭了。”见大宝端着“大姐姐”去了对面屋,她才小声对他说:“咱俩是一天儿的。”他也惊讶盯着她说:“是吗!这么巧!”心里在想,他和她该是天上的一对,可老天爷却让他俩相见太晚。惋惜中,他也很激动,恨不能与她拥抱在一起,就像刚才在梦里一样。

她被他看得发慌,又小声道:“别跟他说咱俩是一天儿的,就说你比我小两个月。”他明白她的心思,欣慰地点点头。她依然显得兴奋,看着他问:“真是的,咋这么巧哪?”他真想把梦见她的事说出来,但又怕她不信,反被疑他心怀不轨,便又把话咽回去。她见他神情异常,又不安地朝对面屋看一眼,换了话题道:“饿了吧?饭好了,你洗把脸吧,我给你打水去。”他倒不明白她的意思了,隐隐觉得她让他洗脸是在暗示他别不要脸,不禁浑身一激灵,说:“我自个儿来。”说着抢先去了灶房。但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末了还是她给他打的水。看她热情的样子,她又好像并没对他往坏里想,他才感到安心些。

见他低头洗脸,她又去为他叠被褥,很快发现了那个棉絮团,竟黏糊糊地抓了一手。毕竟已是过来的女人,她见棉絮里是乳白色的粘液,哈希·好像什么都明白了,脸也跟着红起来,忙将棉絮藏了起来,然后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被褥叠好。

子昂洗完脸,见金瑶从他睡觉的屋里出来,忽然想起那个里外都是他的体液的棉絮团,心里顿时又紧张起来。刚才他因和她母子说话和抢着出来打水,不但没顾上叠起被褥,还忘了藏好那个棉花团,急忙回到那个屋里,见炕上的被褥已经叠好,炕上和地上都没有那个棉絮团,就又打开叠好的被褥寻找,仍没找到,不禁懊恼地捶下自己的头。

这时金瑶在他身后问道:“咋的了?”他被吓一跳,想问她见没见到一个棉团,却又实在无法开口,便红着脸说:“我找一张纸,上面有我画的草稿儿。”她的眼睛又在笑,说:“我看了,被里啥都没有。你再别处找找,是不放你夹子里了?这死大宝儿,不让他乱动偏动。”他心里还是不安,但也欣慰她能看到自己画的画,便故作镇静道:“看看怕啥?没事儿。”她也红着脸说:“就是,我看也没啥大事儿?过来吃饭吧。”说完先出去了。

他断定那棉团已经被她藏起来了,只是不知藏在哪,更不知她为何要将那脏东西藏起来。从她深情又害羞的神态看,她是不会把这事告诉龙彪的,但他还是羞愧而忐忑不安。

开饭了,矮方桌摆在龙彪和金瑶娘俩睡觉的屋炕上,桌上摆了八盘菜,除了四道青菜炒肉,还有炒鸡蛋,炸小鱼儿、猪肉粉条、磨菇炖鸡。金瑶为了这顿饭,整整忙了一上午,鱼和肉都是她特意去一里外的一个集市上买的,足见她对子昂的到来很上心。

子昂上炕前先对这间屋打量一番,比自己刚才住的屋子干净利落,各种器物比自己家的还齐全。然后,他一边上炕一边说:“大哥、嫂子把家置办得挺好。”龙彪拎着酒瓶子,拉子昂与他并肩坐到炕里道:“这不算啥,我在宁安又买套砖瓦的,过几天就把她娘儿俩接过去。”子昂问:“那这个房子呢?”龙彪说:“这的房子不值钱。你不知道,在这儿住的,都是外地逃荒儿的;我是不想让你小嫂子住这儿了。”金瑶一边携大宝上炕一边说:“那也不能把房子白仍了,咱可没少搭钱呢。”龙彪一边往酒杯里倒酒一边说:“能卖多少卖多少,卖多了人也不愿买。”接着端起酒杯对子昂说:“兄弟,说心里话,我这人其实挺独的。别看我长的不起眼儿,一般人我还真看不上眼儿。就说这个地儿,除了你以外,我没领第二个人来过。再说也从没弄过八道菜,这是头一回。你这小嫂子,挺会来是儿吧?其实就咱哥俩就是有缘份。也不知咋的,一见到你就是稀罕,就想交你这个小兄弟。看你挺孝顺,也挺实在,有些事儿出门在外,有情还得有义。啥叫义?就是朋友的衣,可以披,朋友的妻,不可欺。来,哥俩先走一个。”说着和子昂碰了杯,先一饮而尽。

子昂在火车上喝那一口就觉得不舒服,这时仍不想喝,但见龙彪、金瑶都拿自己当贵宾,便不好拒绝,尤其龙彪又对他说“朋友妻,不可欺”的话,预感他已经察觉他和金瑶互有好感,便心中不安,忙用双手端杯道:“大哥,我以前从没喝过酒,可今天我得喝。我挺感激你,要是没有你,我也不能这么顺利出来。大哥的话,我一定记住,今后我要像敬我爹妈一样敬大哥和嫂子。”随后也想一饮而尽,可喝了一口就感觉噎嗓子,不禁呕了一下。金瑶笑道:“一看你就不能喝。”龙彪早知他不能喝,这时便说:“慢慢儿喝,但这杯得喝下去。男人要在道儿上混,不能喝酒可不行。大姑娘**儿头一回,有头回儿就想二回儿。”金瑶打他一把道:“你瞎嘞嘞啥!”又对子昂说:“不听他的,不能喝就不喝,哪那些臭讲究?”但子昂还是喝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