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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曲少寒你这个死家伙!你知不知道,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因为我不愿意承认自己就这样淡化了我跟苏亦阳,只是我不愿意相信自己可以除了苏亦阳以外,还会爱上其他的人。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不可以跟我说一声你就离开我呢?当我真的开始慢慢放开苏亦阳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可以等一下,就等我一下就好!我知道你难过,知道你等我等得太久,可是这么久都过去了,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坚持一下,就一下!

曲少寒为什么你不等一下!为什么?

浑身发烫,感觉自己在蒸笼里,手脚全都没有知觉了,眼前的东西有些摇晃了,连同他的日记本,这么的忧伤,呼吸是那样的困难,仿佛活在真空中一样。

曲少寒我会恨你一辈子的,一辈子!不管这一辈子有多长,我会一直恨到底的!

不清楚自己迷糊了几天,醒来的时候,又是在医院里。

曲少寒?

我爬起来拔掉了身上的管子,冲了出去。

“蓝冰!”苏亦阳叫住。

“别管我!”摇摇晃晃地冲出了医院。

“蓝冰!听话!你不可以这样的!你病了!”苏亦阳拉着我。

“我死了!”泪水就顺着脸颊流下。

“蓝冰!乖!不哭!你看你的烧还没退……”苏亦阳有他的脸靠近着我的额头。

“你不烦吗?”我叫着。“我要离开这里!”

“蓝冰!……”苏亦阳心疼地看着我。

“你走!”挣开了他拦着车就坐上去,苏亦阳赶紧跟了上来。

“蓝冰!你还病着!”苏亦阳很不悦。

“你不要管好不好!”我歇斯底里,我恨透了这个世界了,恨透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前世做了很多的坏事吗?为什么这一世不让我做猪被别人宰杀呢!为什么要我做人呢?让我这样难受?为什么?上天你觉得看别人痛苦很开心吗?你很痛快吗?为什么这样喜欢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呢?为什么是我?

“你要去哪里?”苏亦阳问。

“去监狱!”

“可……”

“没有可是!一定要去!”

“好吧……”

我望着他,还是个小孩子呢?怎么跟他过不去呢?我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呢?那个我曾经爱过的苏亦阳啊?

“对不起!苏亦阳!”我泪水狂流。

“没事!傻瓜!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不哭了!”苏亦阳帮我擦着泪水,就像当年一样细心。

“姐姐心情不好,但不该对你凶的。”

“我愿意啊!不要哭了!”苏亦阳脱下外套对我微笑。“来!披上!天很冷!你烧还没退呢!”

“不行!我一个感冒就够了,不要两个人一起感冒!”

“我身体好!你要穿上!”

“你要听话!苏亦阳!”我命令他。

“是你要听话!你要是不穿上!咱们就不去了!”苏亦阳命令着我。

我惊讶地望着他,一脸的真实。苏亦阳你是以前的那个苏亦阳吗?为什么那么像?我只好穿上。

“可以探监吗?”苏亦阳问。

“找谁的?”

“叫曲少寒的人!”我的泪水又不止不住流下。

“杀人嫌疑犯?”

杀人嫌疑犯?曲少寒!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是的!”苏亦阳答着。

“你们是他什么人?”

“嗯!是家属!”苏亦阳小心地答着。

“证明呢?”那个人抬眼看着我们。

“我只是学生,学生证可以吗?”我问。

“可以!”

“你进去吗?”我问苏亦阳。

“不要了!我在外面等你!”苏亦阳眼神黯淡。

冰冷的监狱。

看到曲少寒的样子,心觉得有刀在一片片地切着。

头发已经全都剪了,从前那样微长的头发不见了,穿着囚服坐在那里,一脸的冷漠。

“曲少寒!”我声泪俱下。

他抬眼望着我,眼睛里闪过一丝的惊愕,随即冷漠。

“为什么要这样?”我质问着他。

“不关你的事!”

“为什么不关我的事,为什么不关我的事!”我哭着。

他突然笑了,第一次温柔地笑着,笑得让我心疼,曲少寒,你可以笑得这么好!

“你第一次为我哭。”曲少寒笑着。

“曲少寒!”我哽咽得再也说不出下面的话,泪水肆意,我真的很想抱着你,很想揍你一顿,很想打你为什么要这样,“告诉我你没杀人!”

“蓝冰!告诉我你有一点点爱我吗?”曲少寒笑着。

“我嫁给你!你要吗?”

“要不起了。”曲少寒笑了笑。“你是不是可怜我要死了所以来骗我开心啊?”

“不是的,不是的!曲少寒!”我咳嗽着,随即吐出一堆的苦水在旁边的垃圾桶里,“只是我自己一直不敢承认已经喜欢上你了!”

“真的?”曲少寒天真的笑了。

心疼得难受,曲少寒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我不早点发现,为什么我不早点鼓起勇气承认,为什么要等到这个时候,为什么?

“我愿意陪你一起死!”

“不要!蓝冰!就算今天的话是假话,我也会开心的。”

“不是假的!不是假的!”

“我知道!蓝冰从来不骗人的,我可以说一声:‘乖!别哭’吗?”

我双手抱着脸,感觉有泪水从指间滑过,我曾经不让他说这个字的,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对他这么残忍?

“不可以我就收回啊!不要哭了!”曲少寒笑。那么脆弱。

“谁说不可以的?”我哭着,曲少寒,我们只有一层玻璃相隔,却已经将要生死相隔了吗?为什么?

“真好!”曲少寒笑着。“可惜我不能帮你擦眼泪了。”他的眼里闪着泪光。

想泪水流干了之后,我就可以去见曲少寒了。

“知道吗?我有打电话给你的,你的手机关机了。”我含着泪水笑着。

“那天晚上我打架了。”

“可是我那天特别特别的想你,想告诉你我想你了,可是你却要关机。”我流着眼泪,你要是那天晚上接了我的电话,那该有多好!曲少寒那该有多好!

“对不起!不要哭了,傻瓜!不哭了!”曲少寒笑了笑,无比的脆弱。

“为什么要打架,为什么?”

“因为活着没意思了!”曲少寒笑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有勇气承认自己喜欢你!”

“你喜欢我就够了!别哭好吗?没多好时间了。”

“嗯!”我擦干眼泪,试着微笑。“也许我会很快来陪你的。”

“不要乱说。”他望了望我。“你病了吗?穿着病号的衣服?”

“没有!”

“不要生病!要健康!好好的活着。”

“嗯!”我哽咽着。

“蓝冰!”

“嗯?”

“也许现在的苏亦阳依然喜欢你。”

“他已经是我弟弟!”

曲少寒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是你弟弟,你自己清楚啊!还有要记得曾经这个世界上有个我。”

“曲少寒!”

“别打岔啊!那样我会很开心的,纵使下地狱了!”

怎么可能忘了你,怎么可能?曲少寒,我觉得很累了,不想活得太长了,也许很快就会跟上你的,曲少寒。

“真的很开心还能听到你说话,还能听到你说喜欢我,不是一点点,是很多很多……”

“曲少寒我要守活寡了!”我边笑边流泪,我再也没有能力去爱另外一个人了,我的心已经被完全掏空了。

“不准乱说话,你又没嫁给我……”曲少寒笑。

“我马上嫁给你!”

“不要!只要你曾经真的爱过我就够了!以后你要快乐的生活着。”

“不快乐!”我任性地摇摇头。

“你会喜欢一个杀人犯!蓝冰!真的吗?”

“我相信你不会杀人的!”

“可的确杀了啊?傻瓜!”

“不会的!”

“你还是这样不愿意承认事实吗?”曲少寒笑了笑。“就算不是我杀的,我也参与了啊?”

“那可以不死吗?”

“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希望就是无期徒刑也好啊!

“时间到了!”旁边的警卫叫着。

“蓝冰!笑一个好吗?”曲少寒笑了笑。“笑一个跟我说再见!”

泪水又涌了出来,我站起来擦了泪水。“好!”我咧着嘴笑了笑。“曲少寒!再见!”

“忘了告诉你,蓝冰笑起来很傻但是很甜。再见!”

“曲少寒!”我叫着。“我喜欢你!”

他回头给我一个温暖的微笑。“要笑!”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微笑着,转身就没有知觉了。

醒来的时候,竟然还被接着氧气管,我意识在旁边的苏亦阳拔掉。

“醒了?”苏亦阳闪着眼睛。“病成这样了!”

我摇摇头。“很快就会好的。”

氧气管被拔掉了,呼吸还是很顺畅的,没什么问题。

“可是医生说你烧退不了!”

“退不了就退不了!”我笑,眼角有泪滑过。

“蓝冰!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病?”苏亦阳帮我擦着眼泪。我发现这个苏亦阳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没有的!姐姐很健康的!”我依然笑着。

“总是说这样的话,可是你病了多少回了?”苏亦阳皱着眉头,帮我把被子盖好。

“小病生多了,大病就会少啊!”我吸着鼻子,忍着泪,让自己开心地面对每一个人,为什么失忆的不是我?为什么要死的不是我?曲少寒,转眼间你已经离我一光年了!

“骗谁啊?傻瓜!”苏亦阳笑。

“就是骗你这种小孩子的嘛!”

“我都是大学生了,怎么还会是小孩子?”

“是!你不是!”我笑着。“病好了我要出院啊!”

“难道我还会让病好的你强迫住院啊?”苏亦阳试着我的额头。

“如果烧不退我也要出院!”

“不行!”

“我们谁大啊?”

“你大也不行!”

“你的身体还是我的身体啊?”

“谁的身体都不行!”苏亦阳暂丁截铁。

“那我们试试看啊?”

“那就试试啊!看谁的力气大啊!”苏亦阳笑着问。“饿吗?”

“嗯!好像有点。”

“想吃什么?”

“什么都想吃呢!”

“你是大象啊?”

“不是,大象不吃荤呢!”

“我去看看!”苏亦阳开心地出去了。

傻瓜!要逃还不简单吗?我现在就可以逃出去,回学校,你还能怎样啊?

曲少寒,我们再见了,我们真的就这样再见了,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脸的冷漠把我的热水瓶拿开,还记得我在心里把你骂上了千万遍,还记得我在你背上贴那些纸条,让你气愤得脸色发青却无可奈何。记得冷漠地对着你,记得你把我从市区带学校,记得你陪我一起打工,陪我一起熬夜,陪我一起挤公交,陪我一起没完没了地做事,还记得你微笑的漂亮,记得你做的菜很好吃!记得你背着我从苏亦阳家的门口出来,记得你教我画画,记得你给我送的无数个的早餐,记得你把我从你的住处赶出来,记得……

可是就这样跟我说再见了。“要笑!”曲少寒这是你最后的一句话,我怎么笑?你要我怎么笑?

清凉的液体从眼角滑落,给我滚烫的脸颊带来一种慰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