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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聂梦魂的抉择

香嫔想到此事就心中伤感,语带悲愤:“魂珠是鲛人的命门,若是我的魂珠破碎,那么我也会香消玉损。”

听到香嫔的话,聂梦魂心中更是痛恨起润王爷。

聂梦魂总感觉润王爷是在布一个很大的局,从那次回家探亲时,自己与润王爷的谈话中,就可以知道。润王爷原本想利用陛下(先皇)对义姐的深情做些什么,但是因为义姐骤然身死,而自己又因缘巧合的被义姐救起,带回了润王府。

所以后来让自己代替义姐入宫为妃,但是那时的自己失去了记忆,又想报答义姐的救命之恩,万般无奈下,才答应了润王爷的这个请求。

如今来看,润王爷的所图非小。

先是,利用武功种子的事威胁自己,让自己向润王爷在宫内布置的暗线禀报皇帝的行踪。然后是利用香嫔的魂珠要挟香嫔,让香嫔入宫。

想到此处,聂梦魂又想起一个关键性的问题,语气急切又渴望的询问身旁的香嫔:“润王爷为何要你入宫?”

“他说,让我入宫辅助你,帮助你,让你尽早登上后位。”香嫔的神色有些迷惘,好像也不明白润王爷为何要她这样做。

“哦,还有,他说等我助他登上皇位,他才将魂珠还我。”

香嫔不顾自己才生产后那虚弱的身躯,猛地扑向聂梦魂,死死的抓住聂梦魂的右腿,苦苦的哀求:“若是真让润王爷登上皇位,那我就受制与他,怎么可能还会有自由之身?!”

听到‘皇位’二字,聂梦魂终于明白了一切,原来润王爷他是图谋的皇位!

对了,聂梦魂想起,先前润王爷还嘱咐自己,让自己早日生下龙嗣……看来,自己生下龙嗣是润王爷计划中必备的一部分,凭着皇帝对自己的宠爱,肯定也会爱屋及乌。

等到他日,自己生下皇子,那么这皇子就会注定成为太子。

以香嫔的魂珠要挟与她,让香嫔助我登上后位,看来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只是意欲为何,那不可得知。

脑海中思绪万分,聂梦魂如今也不知自己究竟要如何?

看着抱着自己右腿的香嫔,她那绝色、秀美的脸庞,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真让人心生怜悯!

“魂姐姐,你能……能替我从润王爷哪儿拿回魂珠吗?”叶贵人语气微弱,还带着哭腔。

看着叶贵人恳求的神色,聂梦魂迟疑了。

救人?可自己都受制于人,又谈何救人?想到此处,聂梦魂心中愁绪万分,心情低落。

可是。就如香嫔所说,倘若真让润王爷登上皇位,那么自己和香嫔就会永远受制于润王,永无翻身之日!

不!我不能让这一切都发生!

聂梦魂将香嫔扶起,用手抹去了香嫔眼角的泪水,语气温柔:“别哭了,你受制于润王爷,我又何尝不是?”

听到这话,香嫔知道自己赌对了!

香嫔收起心中的喜色,面色仍然是一副无助、柔弱的模样:“这次就请魂姐姐与我联手,一起阻挡润王爷的野心!”

聂梦魂反问:“为何要阻挡?”

看着香嫔,嘴角微张,神情讶异。聂梦魂眼底却一片阴鹫,语气阴柔“我们要等待一个时机,等到润王爷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

“为何要等到那时?”香嫔疑虑。

聂梦魂并未作答:“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时光飞逝,一晃,一个月余已经过去了。

聂梦魂身穿鲜红的衣衫,端坐于座椅之上,乌蛮髻上插着一只凤钗,耳饰是朵小巧的芙蓉花。

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身旁皇帝那饱含深情的双眸,一直都注视在自己的身上。

看着教习阁内嬷嬷带着一群身穿粉色衣衫的秀女都走了进来,聂梦魂嘴角微抿,目光仿佛若无其事的打量着秦兮与梅离人。

众秀女都循规蹈矩的给聂梦魂与皇帝行了大礼。

身旁的刘太监唤道:“敬茶。”

秀女都挨个给皇帝与聂梦魂奉了茶。

聂梦魂接过秦兮的茶,看着秦兮恭敬的模样,就知道她是个懂规矩的人,微微的点了点头。

秦兮看着聂梦魂那望向自己的双眸,带着些许赞赏,心中也有些高兴。

只是秦兮并没有看见正在给皇帝敬茶的梅离人,她正好看见聂梦魂对秦兮点了点头,妒忌的神色在梅离人的脸上一闪而过。

聂梦魂的余光可以清晰的看见,梅离人抓着衣衫的手,攥的深紧。

皇帝原本正接过了梅离人递给自己的茶,准备品尝时,就看见一道温香软玉的身子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一时没有觉察到,端在自己手腕里的茶,跌落到地面,碎了一地。

茶水四溅,秦兮忽然抱住聂梦魂,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溅起来的茶水。

聂梦魂一时呆愣住了。

秦兮的浑身都湿了大半,窝在皇帝怀里的梅离人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顺势还往皇帝的怀里又去了几分。

“珠花,取来我的那套,荷塘月色裙,让秦兮秀女换上吧。”聂梦魂平稳的语气,带着一丝柔和。

秦兮不顾自己已经湿透的衣衫,恭敬的跪在地面,眸含感激:“谢过魂德妃娘娘。”

没过多久,珠花就将荷塘月色裙取来,领着秦兮去香嫔的屋中,更换那早已经湿透的衣衫。

这时,梅离人伸出了自己的脚放在了秦兮必定会经过的道路上,正在幻想着秦兮会摔倒时,却听到了一声大叱。

“梅离人秀女在教习阁中是整日在睡觉吗?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聂梦魂语气严厉,不怒自威。

慌慌张张的将自己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梅离人连忙下跪,面色惊恐,战战兢兢:“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知为何,聂梦魂看到梅离人,恍然间想起了自己刚入宫时,佳贵人多次刁难自己的情景。

而秦兮多么像那时候的自己。

“不要以为你亲姐是妆嫔就可以在这宫里为所欲为!来人,赏梅离人二十大板!”聂梦魂怒目瞪着梅离人,言辞不失威严。

梅离人连忙对着聂梦魂磕了好几个头,额头都渗出了鲜血:“娘娘饶过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聂梦魂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梅离人话,只看着太监托着一脸惨白的梅离人,拖出了屋外。

接过珠帘递给自己的苦丁茶,聂梦魂小小的抿了一口。这茶,可真是苦呀!哭的聂梦魂眉头都皱了起来。

没过多久,就听到屋外传来梅离人的惨叫声,凄惨无比,听的人寒毛竖起。

其余的秀女看着聂梦魂,脸色都有些惧怕。

皇帝对着聂梦魂温柔一笑,眉目含情,语气柔和:“魂儿就不要生气了,你要是再生气下去,我就将梅离人送去辛奴院,让她服苦役。”

刚换好衣衫的秦兮跟着珠花走进了屋内,聂梦魂抬眼望去,一时间,惊住了。只见,姿色犹如国色天香,仪态端正,那套荷塘月色裙穿在她的身上,更给她增添了几分灵气。

皇帝顺着聂梦魂的目光看去,看着穿着荷塘月色裙的秦兮,眼眸里满是赞许的神色。

“今夜就让这秦兮陪着皇帝,可好?”聂梦魂嘴角含笑,语气平稳的问道。

皇帝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用自己的手掌拍了拍聂梦魂的柔夷:“竟然魂儿这样说,那我就照办了。”

看着皇帝的这番言论,聂梦魂真是觉得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知何时,屋外的惨叫声平息了下来,聂梦魂看着太监将梅离人托了进来,梅离人原本穿着粉红的秀女衣衫,很是娇俏。

只是现在那衣衫上却溅有一些血迹。

聂梦魂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从她第一次见到梅离人时,她就讨厌梅离人这张与自己一样的面庞!

竟然你亲姐妆嫔暂时动不得,那我就先从你这里收些利息。

刘太监拿着一副画卷铺开在桌前,那画卷是幅水墨画,大致画着后宫里各种寝殿的模样与位置。

聂梦魂仔细却又缓慢的看着这画卷上的寝殿。其实她早就对这些寝殿了熟于心,之所以今日看的这般缓慢,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梅离人已经被那二十大板打伤了身子,所以衣衫上才会泛起血迹。现下正好是替秀女选择所住寝殿的时刻,只要没有选完寝殿,那这梅离人就要呆在这里!

这是祖制,是不可违违越的规矩!

刘太监恭敬的说着:“现在月夕殿内住有魂德妃、香嫔,星沉殿内住有妆嫔,枯寂殿内住有满贵人,青鸾殿内住有玉采女,紫玉殿住有苑采女。”

“那还空置着的寝殿呢?”聂梦魂徐徐问道,漫不经心。

刘太监思索了一番,微微弯了弯腰:“那空置着的寝殿就比较多了,比如日阳殿,碎时殿,琉璃殿等……”

沉吟了一会儿,聂梦魂才说:“秦兮与妆嫔同住星沉殿,柳庭月与青玉同住青鸾殿,顾心洁与紫苑同住紫玉殿。”

顿了顿,又说道:“陈落住碎时殿,辰云韵住琉璃殿,鱼影住日阳殿,钟雨明住星疏殿,至于那梅离人分与满贵人同住枯寂殿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