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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汉帝国在西川重生

不管怎么样,曹魏政权还是把原本汉朝的江山取代了;而废皇帝刘协的被刺,则鲜血未干,尸骨犹寒。大魏国看起来得到了新生,却已经得罪了全天下的人。这种君子不齿的手段,到头来必将会得到正义者残酷的惩罚!在这个意义上说,其实曹植那封信是对的。

可你要问我,正义者是谁呢?没错,就是在西川的刘备集团!他既然姓刘,那么也必将代表汉室完成复兴,别忘了这可是他一生努力的革命理想哦!可以说,曹*的篡位把一切都弄得剑拔弩张起来了。

汉中王刘备一开始还不知道这回事,可曹*的这件动静实在太大,他私自改元,将建安年号改成“始康”,又大赦了天下,甚至还暗中默许华歆杀害了已经被废了的“山阳公”刘协——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到了荆州关羽的地盘。

关羽当年约法三章投靠曹*的时候,还面见过刘协,这位年青皇帝对自己的知遇让他一直念念不忘;此刻突然听说了这一噩耗,当即捶胸大哭,嚎啕不已;一方面派人飞速往报西川,一方面带领所有荆州的文武官员,全部披麻戴孝为这位杯具皇帝挂孝,往荆州北郊举行追悼仪式,一直闹腾了三天。

此后,关羽等又迅速集结军队,整理士卒,厉兵秣马做好一级战斗准备,时刻等候着西川方面汉中王的令旨,准备复仇。

而在西川的刘备,自从接到关羽的信函,得悉了这一重大变故之后,也当即痛哭不已,十分哀伤。他一面下令官员们挂孝,遥相为刘协设祭;一面为这位年青皇帝追加谥号:“孝愍皇帝”。——从此,刘协就以汉愍帝的身份在历史上陈列了。

干完这件事之后,刘备因此心生忧虑,他不断为自己那位倒楣的皇侄伤感(多半是自责),结果染上疾病,没办法上班理事了,只好让人从阆中把诸葛亮召回来,将一切事务都托付给诸葛亮处理。

诸葛亮一回来,就跟尚书令法正、太傅许靖、顾问(光禄大夫)谯周商量,天下不能一天没有主人,现在曹*已经篡汉自立,大汉朝的江山总要有人延续,因此,汉中王必须登基做皇帝。

谯周出来夸夸其谈:“我是天文星象方面的内行。根据我的观测,最近祥云庆瑞,成都西北角又有黄气(烟雾弹?还是沙尘暴?)十几丈高冲天而起;天上的帝星煌煌如月——各种迹象表明,汉中王应当登基当皇帝,来继承大汉的皇统。”

许靖补充:“没错。更何况我们还有先帝(刘协)颁赐的玉玺和即位诏书,从哪方面讲都有理有据,还怕啥呢!”

诸葛亮、法正大喜。四个人商量好了,带着所有官员们联名打报告给刘备,强烈要求他高升一步,进位登基做汉朝的皇帝。刘备看完这份报告,表情很吃惊:“你们,你们这是干嘛?难道要把我放在不忠不义的地步吗?”

诸葛亮出来释疑:“哪里!您多虑了。老板您想想,曹*已经篡夺了我们大汉的天下,自立为皇帝,连公司招牌都给改换掉了;而您本来就是大汉朝皇族血统,这个时候,更应该站出来即位登基,延续我们汉朝的皇统——您说呢?何况,我们还有大行皇帝留给您的玉玺和诏书……”

没等诸葛亮说完,刘备就已经勃然变色(反应貌似有点强烈)了:“够了!你这是什么话,我难道还要效仿他曹*这个逆贼的做法吗?!”说完直接拂袖而起,不打招呼就撤回后宫里去了,这场劝进会议无果而终。

三天以后,诸葛亮又带着官员们一起进朝,请汉中王出来开会。官员们纷纷跪拜行礼。这次换许靖出来劝进:“老大啊,现在皇上(刘协)的确已经被曹*给搞掉了,他死的很悲惨;难道您忘了他对您的交代吗?”

“他把复兴汉室的任务交给您,连同玉玺也一起给您,现在您不登基做皇帝,然后带领我们一齐讨逆报仇,这怎么能算是忠义呢!何况,现在天下几乎没有人不想您做皇帝,然后为孝愍皇帝报仇。您要是不答应我们的话,会让百姓们寒心的呀!”

刘备推脱:“不行。我虽然是孝景皇帝的后代,但是还没有多大德行能让老百姓满意,也就是说还没干出多大政绩来——现在又自立为皇帝的话,跟篡位窃权又有啥两样呢!不行不行!”见老板否决,诸葛亮也出来一并劝谏,无奈刘备还是坚持不答应。

没办法,明的不行,只好玩阴的了。诸葛亮等人见刘备油盐不进,顿时想了一个好办法,装病诱范!

很快,就传出了诸葛亮病重的消息。汉中王刘备听说之后,为了体现他体恤下属的诚意,亲自跑到诸葛亮的家里,一直到床沿边上,急切地问他:“您这是怎么了,得了什么病?”

诸葛亮“有气无力”地回答:“唉!我心里很乱很忧虑,恐怕活不大长久了!”

刘备再问:“你在忧虑hat?”

一连问了好几次,诸葛亮都只是推借自己病重,闭着眼睛不予回答。无奈刘备这个人挺执著,不住地问,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诸葛亮见他上钩,开始按照预期剧情上演说话了:

“唉!我当年在我老家待着,是您把我请出来让我跟着您混,幸好一路追随您到今天,您一直还都听我的话;现在您有了荆州、益州,还有汉中这一大片广袤地盘,我当年的设想也算初步实现了,我非常欣慰。”

“现在曹*篡位(又来了!),眼看我们大汉的社稷已经快要完蛋了,官员们都想推举您为皇帝,领导全体同志完成消灭曹魏(当然还有孙吴割据势力),来达到兴复汉室的这一大任务;不但再造了国家,也实现了我们的个人价值。可您一直推三阻四不肯答应,官员们心里都很不爽,恐怕不久都会散摊子撤了!”

“您想想,他们都撤了,要是东吴和曹魏来找我们PK,员工们都辞职了,您拿谁来跟人家较量呢!眼看我们这些地盘就保不住了,那我们还有个毛事业!您说我能不忧虑吗?”

刘备听了这番议论,表情很古怪;他迟疑了半天,才叹了口气说实话:“唉!实话告诉你,我不是推阻不干,只是怕天下人议论我啊!”

诸葛亮听出老板的纠结原来在这里,当即作进一步开导:“哎,关于这方面,圣人早就说了,‘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可您不同啊!您有先帝给您的玉玺和即位诏书,加上您本人又是货真价实的汉朝皇族,可谓是名正言顺——以叔叔的身份继承侄儿的事业,别人有啥好议论的?再说了,您就没听说过‘天予弗取,反受其咎’那句话吗?”

刘备一听也有道理,实在没办法推辞了,只好含糊答应:“那行吧,等你好了再说吧。”

可刘备哪里知道,诸葛亮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一听刘备终于表态了,诸葛亮奇迹般从床榻上一跃而起,将屏风一敲,外面的官员们竟然全都涌了进来,齐刷刷跪了一地,朝着刘备说道:“既然您已经同意,就请选择良辰吉日来干这件事!”

刘备一看,我的妈呀,这是尚书令法正、太傅许靖、安汉将军糜竺(大舅子)、青衣侯向举、阳泉侯刘豹、秘书长(别驾)赵祚、副秘书长(治中)杨洪、议曹(掌言职)杜琼、文书(从事)张爽、礼仪祭祀官(太常卿)赖恭、宫廷宿卫长(郎中令)黄权、总文书(从事祭酒)何宗、学士尹默、皇家大学副校长(司业)谯周、大司马殷纯、偏将军张裔、皇家手工制造局长(少府)王谋、昭文博士伊籍、近侍官(从事郎)秦宓等一大堆高级官员。

刘备顿时惊呆了:“你们这是要把我放在火上烤的节奏啊!”

诸葛亮有恃无恐:“老大,您刚才明明已经答应了,那么,就请您允许我们为您建造登位坛,选择良辰吉日,登基!”——说完也不等刘备答应,当即派人把这位汉中王送回宫里,一面吩咐博士许慈、谏议郎孟光等人执掌礼仪,在成都武担山(就是刘备上次祭奠孙夫人的地方)南筑起了一座高坛。

万事俱备之后,官员们又匆匆备好了皇帝专用的銮驾,将汉中王刘备迎接到坛下面举行祭祀天地的仪式。到现在,木已成舟,刘备就是不想答应也不行了。——其实我们可以看到,从那天诸葛亮搞那一套以后,刘备就已经不再说话了,也就意味着他默许了。

也是,谁能抵抗皇帝的诱惑!而刘备辛辛苦苦几十年奋斗,又是为的什么!或许他有足够堂而皇之的理由:自己即位是为了顺应天意,为了达成孝愍皇帝的愿望,为了继承和延续大汉朝的江山,为了领导全国人民进行讨逆复仇的大行动——但从内心而言,我敢保证,他对当皇帝这一举动,其实还是“心向往之”的。

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此刻,在诸葛亮等人的授意下,谯周在坛上面大声朗读着刘备祭天的文书:

这份文书大意追溯了汉朝自王莽篡位、光武中兴以来的变故,将此次曹*篡位夺取江山与之类比,并着重回忆了元凶曹*以往的种种罪恶;论述基于现在这种汉统陵替、群民无主的局面,作为汉室宗亲的刘备理应站出来接替孝愍皇帝刘协做扛把子,挑起汉朝的大旗,再度延续这一伟大朝代的荣光,俾使最终完成扫灭曹魏、达到光复的重任。

谯老先生念完之后,诸葛亮等人按照流程,又亲自送上当初刘协派穆顺带来的玉玺和即位诏书。汉中王刘备接受了,注意,他接受了!(这也就证明他确实还是想当皇帝的。)

可按照中国人一贯谦虚的精神,刘备还得客套一下,所以,即便他接受了,还是将其拿在手里,“再三”推辞:“我干不了这事,你们还是重新找个人来干吧!”

诸葛亮等人当然心照不宣,配合得天衣无缝:“您就别客气了!您老平定了四海(貌似还没有吧?),功德已经昭示于天下了;何况您又是大汉的宗亲,手里拿着孝愍皇帝给您的即位诏书和玉玺,理应登基做皇帝。——刚才都已经祭拜过天地了,现在还让个毛!”

随即,官员们也纷纷跪地磕头,直呼“万岁”。

到这里,一切都水到渠成了。刘备传令正式上岗,即位当皇帝,改建安二十六年(消息传到西川用了半年,所以已经到第二年了)为章武元年;封汉中王妃吴氏为皇后,王世子刘禅为太子;老二儿子刘永为鲁王,三儿子刘理为梁王,干儿子刘封为江夏王。

在新政府主要人事任命上,笔者也简要整理了一份单子:

诸葛亮为丞相、中都护,封武乡侯;法正为太尉;

庞统、徐庶并为司徒,许靖为司空;

关羽为骠骑将军,骁骑校尉,封汉寿亭侯(为表对大行皇帝刘协的尊重,不改侯名);

张飞为车骑将军,司隶校尉,封新亭侯;

赵云为征南将军,封永昌亭侯;

马超为平西将军,封斄乡侯;

黄忠为后将军,赐封关内侯。

其余大小官员们各升一级。同时传令大赦天下。

消息传遍荆、益各地,所有臣民都欢呼雀跃;因为,大汉天下又获重生了!

——这一切实在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到现在,大汉的红色旗帜又在神州大地上飘扬起来了,曾经一度被曹*篡改了的国号又一次浮现了出来,“汉”这个响亮又伟大的名字将屹立不倒,跟随着他的主人刘备,一起完成誓师东征,扫清曹魏叛逆和东吴割据势力,进而光复整个大汉天下的恢弘大任!

那位手提三尺剑闹革命的高皇帝(流氓刘季)可以安息了,那位曾经光复了汉朝二百年江山的光武皇帝(刘秀)也可以安息了。此刻,四百年大汉又一次以一种全新的面貌出现在了历史大舞台上,汉帝国最终在西川获得了涅槃重生!

一个有玉玺,一个没玉玺;一个名正言顺,一个纯属篡逆——不知北方的那位“大魏国皇帝”曹*在知道了这一情况之后,又该作何感想呢!是不是还是那句“织席贩履之辈,安敢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