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明，东方牧长叹了一声。仰靠在床上，无语问天。
自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觉得如今的境遇就是如此。不管怎么选择，都会留有遗憾。
“师兄，我来了。”柳依依一路跑来，就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带着他喜欢吃的早餐过来的。
“给你送早餐来了，我就猜你一夜没睡。”
因为同在清风谷长大，所以两人并没有外面男女之间那样分得特别清楚，他们也习惯了这样。
东方牧起身到外间，只见柳依依将早餐都已经摆好了。
“师妹比在清风谷的时候勤快多了、”东方牧一笑，在山谷的时候，柳依依总是最喜欢懒床的那一个，而且是以各种借口不干活，三个人中还是东方牧做的最多。虽然他们上下也没差两岁，但东方牧确实有个大哥哥的样子。
“看你心情不好，所以我才多做一些的，忘了在谷底每次师父批评你的时候，不都是我给你送餐的吗？”
额？我给你送了三年餐，你就送一次好不好？还每次师父批评我，师父就批评过一次行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天天被师父说呢。
“呵呵，好像是那么回事。但那次就是我送的，看看我是不是很会找机会？保证你终生不忘肯定是行的。”
东方牧：要知道要记得这么久，其实我那次应该等雪霏霏的，不过差了半刻钟而已。而霏霏是绝对不像她这样的……
“是不是又为走还是留下纠结呢？”柳依依边吃边问。
“确实是的。父皇昨天的经历，好像让我有些动摇了坚持回南跃的决心。他，他，他应该很辛苦，或者也并不容易。”
“当皇上肯定不容易，大到一国，小到一家，肯定不好过啊。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个建议，左右燕天南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我们也不着急走，不如你也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兴许时间长了，你的决定就有了。”＼
决定倒是很容易，只是怕这个决定做错了，那么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东方牧哪有不懂的道理。
“今天父亲还约我见面，就是讨论去留的问题。我的时间真就不多了。”皇上还在那边等着信儿呢，他今天必须得给出答案。
“决定权最终还不是在你手上吗？你就不必顾虑，不用说别的，就凭借皇上对你的宠爱，你就再拖几天肯定都没问题，别说十天八天，就是一年两年皇上都会欣然答应。”柳依依说到，东方牧在这里一天，那就是迟疑一天，而皇上完全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再好好表现自己，还哪里会不同意。
“那好吧，那我今天就说再考虑一下。”
因为还有一段儿时间再做决定，所以东方牧貌似也放松了许多，吃了很多东西，然后倒头就睡，只告诉柳依依父亲派人来了之后叫他。
申时，叶枫将军带着东方牧去了皇宫。
东方牧这次是戴着人皮面具进去的，皇上并没有交代这个，是柳依依自作主张的，皇宫的人比外面还要复杂，而且一个个都善于演戏的，就凭着东方牧和德音容几乎一样的脸，估计一下就能被人认出来，所以还是谨慎些好。
养心殿的人都被打发了出去，包括日常侍候的太监也只能在养心殿门口。而养心殿的里间有风雨雷电四暗卫同时守着，等于完全将东方牧进宫的消息与外界隔绝。
“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如今却是要这样避开众人。父亲心里着实不是滋味。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成为这个殿的主人。”
皇上也是觉得悲哀，本来今天也是打算出去见的，只是人刚一出皇宫，便发现了有人跟踪，他们是不可能在皇宫门口动手，但是若在其他地方，那他也无法保证了
所以最后在驿馆转了一圈就回去了，只是让叶枫将东方牧带进宫来，他知道今天孔祥在办差，不可能让刺杀发生在他必经的路上，因此也没做安排。
“父亲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牧儿惶恐。”他可不想成为养心殿的主人，因为那意味着父亲传位于他的心还没有改。是否留在京城他已经开始纠结了，这要让他当什么皇上，他能疯了估计。
东方牧本性对权力也没什么意识，也没有当皇上的意愿。那些长在宫里的兄弟，从小接受最高等的教育，那无论哪方面都会比他强，皇上嘛，最应该找能人来当，相信他上面那么多兄弟总有一个能担当大任的，而他自幼生活在山谷，哪有那么多的心思跟他们勾心斗角，他还想跟想容过那种简单快乐的生活呢。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皇上对刚才的话不解释，而是问了约好了问题。５
“我想过些天再做决定，父亲可否再给牧儿一点儿时间？”东方牧老老实实地说，“我有些事情还没诶有考虑清楚。”
“可以，可以，什么时候都可以。”
皇上一边点头一边说。倒是跟柳依依猜的别无二致。他不决定就是暂时不离开京城，那么他还有什么可不同意的呢？
两人聊了很久很久，直到接近子时叶枫才将东方牧带出来。这次两人并没有继续说走还是留的事情，而只是说些闲话，比如东方牧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还有东方牧说的一些在清风谷成长的事情，以及德音容的过去。最让东方牧开心的是，皇上主动要帮助东方牧找到师父。而对于妹妹的事情，其实皇上也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找。
谈了那么久，东方牧对皇上的好感更多了几分。皇上在他们走后也是非常开心，他从东方牧的眼睛里看到了太多慈爱，那种爱让他觉得异常温暖。
而这边的夜谈似乎也感染了别人，此时孔祥和母妃的谈话还在继续，叙妃对皇上忽然重视起孔祥这事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一晚上也没想到皇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可以肯定是，皇上应该在计划着什么，他可不相信皇上会忽然想起了教诲孔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