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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老乡而已

坐在席间,依山终于开始认同诗韵说这种场合很无聊的话了,原因无它,众女轮番献艺,为的就是比试个高低,吸引王爷世子的注意,特别是璐王姬沐源和安南王世子郑献都已经到可以婚配的年龄了。老爹还让她来扩大交际圈呢!那帮大食学院就学的富商家子弟也就来了几个,其余都没来,几乎都是官家世族子弟,等着让人巴结奉承的主儿。

虽然她也会说点奉承话,可是现在这个样子,她可是没任何兴趣张口,又不等人发工资,又不是要应付媒体。如果没有带着辛巴和吉祥来的话呢,她还有点心思吃东西,可是现在两只小狗呆在这里都有点焦躁,连带她也焦躁起来了,便和观潮一起带着辛巴和吉祥到院子里散散步。

“云依山!”不用想,肯定是姬毓祺这个没礼貌的小孩。

看了看四周,观潮在远处候着,附近也没人,依山便老实不客气地开始低声说道:“我说皇子殿下,你呢,既然现在已经是古代人了,就要有点礼貌,别人的名字不是随便乱叫的!特别是古代女孩子家的名字。再说了,就算是在现代,我和你也没熟到能够直呼其名的分上,你是没出来走过还是怎么的?一点都不懂规矩?!”

“你说你这人,我也就叫你一句,你就说了十句。平时那老实模样还装得真像!”姬毓祺哪里听过这番数落,心里老大不高兴,用脚用力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

依山见这家伙对她好意相劝不领情,也不再多话,带着两条狗自顾自地往前走,走到路尽头的竹林边上,再回过头来继续遛狗。一个不经意抬头,却发现前方姬毓祺正在和一个身着侍卫服装的人在说话,那侍卫的身形怎么看怎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依山摇了摇头,说不定是和前世哪个人的身影给弄混了,她怎么会认识姬毓祺的侍卫呢?然而,待那侍卫行过礼,转身离开往远处走的时候,一个身影猛地蹿进了她的脑海,对!这人就是那天跟踪她的人,绝对没有记错,这人走路的姿势比较特别,左肩膀有点向下倾,走路似乎是脚尖着地、脚跟悬空,身子有些上下颠动,双手左右摆动的幅度也比较大。

依山见状,便来了些火气,这个姬毓祺竟然派人跟踪她!将两条狗一放:“去,辛巴、吉祥,抓住他!”

两条狗剑一般冲了出去,在姬毓祺和那侍卫都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围住了那名侍卫。

“竟然是你派人跟踪我的?”依山走到姬毓祺跟前,头向前倾,眼睛盯着姬毓祺,一眨也不眨,“那个人就是那天跟踪我的人,我没说错吧?!”

“我也不是故意的嘛!只是想查一查你的情况。”因为依山比他要高一些,再加上前世练熟了审问人的技巧,姬毓祺顿时觉得压迫感陡增,他自然没想到依山如此敏感,居然能够认出他派的侍卫,然而至今这个小丫头还底细不明,也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比较好,便装着嬉皮笑脸地承认了。

“你——简直无、聊、透、顶!”依山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姬毓祺一番,心想虽然同为1世纪人,这人怎么这么不懂得尊重别人呢?身为警务人员,她的警惕心向来比别人强,再加上以前被人骚扰过,对这种鬼鬼祟祟跟踪人的行为更是不满,现在这人就犯了她的忌讳,依山眼睛一瞪,把手一拍,叫道:“辛巴,吉祥,我们走!”便带着两条狗朝等在远处的观潮走去了。这个姬毓祺,虽然是个老乡,也还是少来往点比较好,道不同不相与谋。

姬毓祺看着依山那样子,只道这个丫头生气了,却也不认为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妥,不就是找人调查调查了一番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依山和观潮会合后,看着两条狗,决定还是回家好了,那屋子里的气味太杂了,对狗狗们的干扰太大,不太好。便遣观潮去向主人告辞,说两条狗身体不适,不能久留。

诗韵看依山久去不归,也找了出来,见依山准备回家,也赶紧遣了芷兰向主人告辞。又见依山脸色不太好,有些纳罕,一番询问,才知道那姬毓祺竟然派人跟踪了依山,一时心下也不满起来,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嘛!1世纪的人都知道跟踪是骚扰行为,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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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毓祺倒一直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反倒认为依山那怒气来得不应该。那日在叶家不见了依山和诗韵也不甚在意,因为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让这两个老乡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他便自顾自去玩了。

之后回到宫中,他也跟依山一般每天都有功课和诸多事情,再加上年纪太小,出宫不那么方便,也就没有再去找依山和诗韵,自是不知道二人对他那跟踪的做法反感无比。

这日,他从上书房下学后,跟着宫里太监们一起玩了一阵子蹴鞠,拿着鞠球,倒是想起那日依山调侃他时说要他多投篮这事。便叫小路子找了个竹篮子过来把底捅了,挂到高处,拿鞠球朝篮子里面开始投将起来,一时之间,大家都看着新鲜,而且这种投篮玩法人少甚至一个人也可以玩,不像蹴鞠,便慢慢在宫里传开了。再由着三位王爷带到了朋友之间,朋友又将其到处传播,半个月后,这鞠球的新玩法席卷京城。

待到依山和诗韵看到诗律也拿着个蹴鞠球、弄了个专门做的没底的篮子投篮的时候,愣了一下,便哈哈大笑起来,这还真够原始的!亏了姬毓祺在皇宫,也不知道找人加工一下那个篮,那竹篾要是翘起来,还不在那皮质的蹴鞠球上划出几道呀?!

于是,二人便找锻云坊的工匠做了个铁环,又在环上箍了圈帐幔,再找了一根粗木棍将那铁环固定在木棍一端,然后把粗木棍支起来,这样便做出了一个稍微像点样的篮球架子,二人也拿着鞠往那篮里面投起来。

唯一遗憾的就是蹴鞠球里面填的是碎布料之类的东西,没有橡胶,无法做个橡胶气门往里充气,球自然没有太大的弹性,拍不高,只能投投篮玩一玩。诗韵拿着球在地上拍了几拍,觉得很不过瘾,她前世篮球打得还不错呢!可惜啊!

依山听了诗韵的遗憾,说:“要是能拍了,我就拿它当排球玩了,我前世只会排球,其他的技术都不咋样。”

诗韵听了便自告奋勇地推荐自己给依山当起教练来,却发现,依山还真不是一般地笨,难怪练个扎马步要扎上半年才行的。

诗律倒是对妹妹投篮投得那么好那么漂亮很是诧异,他似乎比他妹妹早玩这个嘛!诗韵闻言很是得意,自夸说她那是天赋,惹来依山一通嘲笑。

在诗韵的指导下,诗律的投篮姿势也得到了校正,投篮准确率也就上升了不少,让他那群朋友刮目相看,他便又给他那群朋友当起教练来。

这种玩法,不光官宦富家子弟玩,依山和诗韵还自掏腰包买了些荒地,让附近的小孩子们把那荒地上的杂草石子都清理干净,接着二人磨着云老爷在那些荒地上支起了篮球架,那架上自然刻着锻云坊几个字,云锦坊又往各区派送了一些绣有云锦坊的蹴鞠球出去。这样,平民子弟也有地方能够玩蹴鞠或者投篮了,而且一玩起这个游戏,便会想起云家和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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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投篮游戏刚开始从宫中传出的时候,云氏夫妇看到了依山给两个弟弟做的布艺玩具算盘,吃了一惊。将依山叫过来问,方知道她是吃糖葫芦给吃出来的串珠算数的想法。

待平安断奶后,云夫人便又开始管起了送到云府来的那些各地总的账目,自然对算筹很是熟悉,不过看了那布艺小算盘,似乎比算筹要好用许多,便请燕先生做了个类似的算盘,用了十五根竹棍,每根棍上十个木算珠,外面再架上一个木框子。

依山见了那新做的算盘,很是满意,这就可以慢慢往前发展了,再在中间加一根挡梁,拿掉几个珠子,那就是现代的算盘了。唯一的麻烦是,那上珠表示为五,下珠表示为一的算盘要教给别人用的话,是需要口诀和手势的,不然别人不好学。虽然当年她读三算班学算盘的时候,从来没有背过口诀,那是因为他们求的快,大家已经对那些珠子数到不能再熟了,若当年比赛的时候要把口诀背出来才拨一个子的话,他们那个班都该被淘汰了。现在,那口诀,还真得再想想,好像有那么个“一上一、二上二、三下五去二”吧?

就这样,云府的燕先生先给云夫人做了个串珠盘,用来比较比较这种算法和算筹算法的优劣。不过,云大小姐似乎对这串珠盘意见颇多,比如说还要找根木棍斜支着加固,这光四边容易散架,要弄个标记标出个位的位置,不然不好找之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