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划过天际，高凡双眼如炬，最终他看到那流光落在的城东。
清风城虽不如不周山大，但也不小。高凡和夜语住的客栈是在清风西城，距离东城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而且，最主要的是，高凡之前询问过关于清风城的事情，这东城和西城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西城虽不是属于富人区，但也不算上是贫民区，所以这里有规则、有法律。
但是，东城却不同。
东城是清风城的贫民区，那里没有法则，没有规则，只有无尽的杀戮和抢夺。
所以，西城区的人很少会去东城区，而对于西城区的人来说，东城区根本就是地狱。
“你在看什么？”夜语突然开口。
高凡想了想，道：“我们必须要连夜赶到东城区去。”
“东城区？”夜语显然也是知道清风城里的事情的。
“刚才我看到一道流光朝着东城区的方向飞去，那道流光有些不一般，我敢肯定，清风城内的所有修士绝对会尽数的前往。”那道流光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是高凡却怎么都捕捉不到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是……”夜语则显得有些犹豫。
“你不想去，我也不勉强你。”正所谓，请将不如激将。
“好。”夜语咬了咬牙道：“去就去，谁怕谁啊。”
激将法这种东西，放在任何地方，任何时代，只要选对人，都是绝对有用的。
高凡嘴角微微上扬，双眼微眯。
“走吧，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了。”他看着流光陨落的方向，小声自语。
夜语点了点头，稍微的准备了一下，两人便走出了客栈。
如果两人徒步赶路的话，一夜的时间都不一定能够赶到东城区，所以他们必须要想点办法。
西城区的街道上，虽现在已是深夜，但却依旧车水马龙。
“去东城区！”高凡拦下了一辆马车。
马车主本来还挺高兴的，可是当听到要去东城区的时候，大摇其头。
“五两黄金！”高凡十分清楚人性，他开始加码。
“不去。”马车主依旧摇头。
“五十两！”反正高凡身上的黄金多，他也不差这点钱。
“不去！”马车主还在摇头。
“一百两，把你的马卖给我们。”高凡依旧在加价。
一百两黄金，哪怕是在清风城这种大城之中，对普通人来说也绝对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马车主开始犹豫起来。
他沉吟片刻道：“二百两黄金，两匹马都是你的。”
高凡点了点头，示意夜语给钱。
夜语马上从怀中掏出二百两黄金递给马车主。
马车主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堂课，人是一种十分奇怪的生物。而人性却也是这世上最神奇的东西，大多数人是没有底线的，只要你能出到他满意的价格，他什么事都能为你做。”高凡现在对夜语来说，亦师亦友。
“明白了。”夜语将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起初，他对高凡的做法并不是十分的苟同。可是，最后的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清风城西城，高凡、夜语策马奔驰。
其实，如果两人用灵气赶路的话，差不多一两个时辰就能赶到东城。
但是，高凡却并没有这么做。
其一，是因为使用灵气很容易就暴露他的行踪。
其二，是因为如果使用灵气赶路的话，在赶到东城的时候，两人的灵气就会大幅度的消耗，如果真的发生战斗的话，两人根本无法应付。
马匹奔驰，高凡则开始闭目思考。
就在刚刚，他十分清楚的感觉到有一两到灵气擦着他的身子就飞过去了。
从最初到现在，他大概的估算了一下，一共至少有十人。
也就是说，不算那个什么教主，此时清风城中修士至少在十人左右。
“除了叶良辰和青玄的人马，肯定还有别的人马在清风城中。”高凡最终下了如此的断言。
时间流逝，两个时辰的时间飞速而过，而两人此时距离东城区已经遥遥在望。
“停！”
在距离东城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高凡突然挺住了马匹。
夜语也跟着停了一下，他一脸疑惑的看着高凡。
“如果真的是修士聚集的话，那么很有可能白天的大掌柜也会在这里，咱们必须要换个样子！”说着，高凡便翻身下马。
而夜语也跟着翻身下马。
高凡的右手在自己的面上一抹，下一瞬他就变成了一个垂垂老者，而夜语的话，高凡则把他变成了一个富家公子。
“走吧！”
高凡率先朝着东城区走去，而此时夜语也一步来到高凡身边，将他搀扶住。
看到夜语如此的动作，高凡笑道：“看来你也学会演戏了。”
夜语憨憨的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东城区和西城区并非是仅仅只是名义上的划分，在东西城区的交界处，一堵巨大的墙壁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同为人类，为何要分出这高低贵贱呢。”高凡看着高墙，心生感叹。
“站住！”既有城墙，必定有城门，两人沿着高墙走着，很快便发现了一座大门，大门口，一队兵士正守护在此。
“这位军爷！”高凡咳嗽了一声道：“老朽本出生在这混乱之地，今日感觉归天之日已到，特想回故地看看，不知可否！”
兵士很明显的一愣。
他驻守此地城门已久，只听说过东城想要前往西城的，可很少听说有西城的人想要前往东城。
“你等一下，我去禀告一下我们队长，看我们队长怎么说。”兵士犹豫了一下，感觉这件事自己做不了主。
很快，兵士便带着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军走了回来，在远处兵士对着将军一边说，一边朝高凡和夜语的方向指指点点。
“一会呢，给那将军十两黄金！”高凡小声的对夜语说。
夜语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是你们两个要前往东城啊？”将军走到高凡和夜语身边，上下的打量着两人。
“是啊！”夜语一边朝着将军走去，一边说道：“我爷爷本出生在东城区，他今天晚上突然把我叫醒，不管怎么劝都没用，就是要回他出生的地方看看。”
说着，夜语将手伸进怀里，而后抓住将军的手道：“您看他老人家也不容易，不知道可否通融一下？”
将军此时脸色一变，他刚才大概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东西，虽然不多，但却也不轻，他瞬间分辨出是黄金。
“你能有如此孝心也是不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啊！”说着，将军右手一挥。
兵士们瞬间让开了道路。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将军和兄弟们守这里也不容易，就当是我请兄弟们喝茶的。”夜语又从怀里好处了十几两的黄金。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将军的脸上笑开了花。
“不错嘛，我没白教你。”高凡之前只是告诉夜语偷偷的给将军黄金，可是他没想到，夜语最后竟又当着所有人的面掏出黄金。
这意思可不一样。
第一次偷偷给将军的，那是将军自己的。
第二次当着所有人面的，那就是大家的。
这样的话，那将军就会得到两份，他怎么能不开心。
“呵呵。”夜语憨厚的一笑，挠了挠头。
穿过大门，高凡和夜语都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仅仅只是一座高墙，却将这个世界分化了两极。
一极干净、安全。一极肮脏、混乱。
随处可见的污水和垃圾，破旧、矮小的房屋，露宿街头的人们。
这就是东区给高凡的第一印象。
“怎么会这样。”夜语对这现实感觉有些难以接受。
“这倒也正常。”高凡的嘴角上扬，脸上带着些许的苦涩。
他在地球的时候也去过各国的贫民区，他当时看到的景象和现在的景象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正常吗？”夜语整个人突然之间好像变了。
高凡在他的眼眸之中好像看到了一种近乎于疯狂的神色。
“你怎么了？”高凡上前准备去拉住夜语，夜语却一把挣脱了高凡的右手，他大声道：“为什么这世间有这么多的不公平，为什么那些人就可以锦衣玉食，而他们就必须要在这肮脏混乱的地方生活！”
夜语的声音将周围睡觉的人全部都给吵醒，但是当他们听到夜语说的话的时候，都自嘲的一笑，而后继续睡去。
高凡发现，这东城区的人好像没有了灵魂一般。
他们双眼之中带着呆滞和麻木。
“你也看到了。”高凡的脸色突然变冷，他一巴掌打在夜语的脸上，大声吼道：“你不想着如何去改变，而是光想着抱怨，如果这样有用的话，那还需要什么努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又有什么资格去改变这一切。”
“规则和法则早已经制订，如果你想要改写或者不遵守，那么你就必须要超越法则和规则，成为它们的制订者。”
高凡的每一句话都铿锵有力，这些话在夜月的耳朵里炸开，就如同旱地惊雷，将他彻底的炸醒。
“轰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