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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如故(五)

玉涟心看向原可望,说道:“原们主,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经厌倦了杀人,不会跟你决生死的。”

原可望却说道:“我却要和你决生死。”

玉涟心笑道:“你确定你杀得了我?”

玉涟心笑的时候,很撩人,谁都想不到,她已经没有几年的生命了。

“我很确定,”原可望说道,“我还不至于连一个老太婆都摆不平。”

一旁的杨天放和蓝心雨扶着额头,心说原可望你是没挨过打啊。

玉涟心看着原可望,对自己身后的慕容凝雪说道:“雪儿,你想动手吗?”

慕容凝雪点点头,那边的原可望却说:“哎,我可不欺负小辈嗷。”

玉涟心笑道:“不欺负小辈,倒是舔脸来找老太太单挑。”

“谁叫你们门派除了老的就是小孩呢,你的功夫总比小辈要强些吧。”

玉涟心一把将收好的红樱拔出来,指向原可望道:“既然这样,那我便应战好了,但是,先说好,究竟是决生死,还是分高下?”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玉涟心看向众人道:“诸位,你们可都听见了,是他要跟我决生死的,那么,生死由天吧!”

原可望想得倒是美,他打算等自己眼看能取下玉涟心性命的时候,故意停手,放她一条性命,借此来抬高自己,羞辱于她,不过,玉涟心却是把这事给当真的了。

原可望大模大样地走向玉涟心,打算在她的出刀距离之外戏耍她一通,却就在这时,玉涟心弓步出刀,电光火石之间,一刀划过,收入了鞘中,而原可望,看见了自己那无头身躯的倒下。

血溅当场,众人大惊。

毕竟已经是和平年代了,纵然是武林门派,也很少厮杀了,许多人都是没见过血的,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着实吓了他们一跳。

“这这这,死了?”

“那可不是死了嘛,人头都下来了。”

玉涟心看向众人,一脸的无辜,忽闪着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对众人说:“你们大家可都是听到了的,是他执意要跟我一决生死的,这可不是我故意要杀他的,是他自己一定要和我决出生死,我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我不下点狠手,死的就是我了。”

众人一听,心说:“这玉涟心是个老绿茶吧。”

玉涟心将红樱一甩,刀身便干干净净,不挂一丝血迹,而后收刀入鞘,对白猿门弟子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把你们门主装殓起来啊。”

旁人则是叹息:“唉,此后没有白猿门了,也看不到那招白猿挂印了。”

“这能有什么办法,都是他自找的啊。”

“继续,继续吧。”

玉涟心看向其他人,笑了一声,说道:“诸位,我们千里迢迢来到华山,还未好歇,便连战了几场,大家应是都有些疲乏了,不如我们今天先到这,大家好生歇息一番,待到明日,再来继续,如何?”

“这个提议倒是不错,赞同。”

“赞同。”

而这时,落败了的孟仲和杨天放便准备要走,玉涟心道:“二位要走?”

“已然是输了,盟主之位于我无缘,不看了。门派那边,还得有人看着啊。”

“是啊,玉宗主,我们就不再旁边看了,这边下山回去了。”

“哦,那慢走。”

经由玉涟心提议之后,众人便离开了会场,到各自的住处休息。

华山之所以能够成为来论剑的场地,是因为当年这里有一个华山派,不过那都是许久以前的事了,华山派虽然已经消失,但他们留下来的建筑还在,包括大殿,住处,演武场,这些经过收拾之后,又重焕生机,成为了一处绝佳的竞技场馆。

入夜,其他人都已经歇息,只有玉涟心坐在屋中,还未入睡,她长叹两声,忽听耳边嗖,啪,袖箭声音,心说有了贼人,急忙忙抄起宝刀,来在了院中,只见一黑影,由东望西,玉涟心心说这大胆的贼人啊,于是按雁翅退绷黄沧浪浪宝刀出鞘,使了个夜战八方藏刀式,卡察一声,就把那黑影给砍着了,黑影哎幼一声,在地上留了一滩血,而后就要逃走,玉涟心在后面追赶,从背后靠上来就是一刀,将黑影砍为两段,而后将其挡脸的黑布扯下来,发现是白天见到的那白猿门的弟子。

“哼,旁门左道之术,想用这种伎俩打败我,还有些不自量力啊。”

玉涟心进了屋中,睡眼惺忪的慕容凝雪问道:“怎么了,娘。”

“无事,只是有个不自量力的刺客罢了。”

第二天一早,众人吃过了早饭,而后一起来到昨天的场地,入座坐好,见到孟仲和杨天放的位子已经空了,潇湘子问蓝心雨道:“你也败了,为何不走?”

“我还想在多看几眼玉宗主的功夫。”

“到底是年轻人啊,好学。”

这时候,外面进来一队人,为首之人,身着黑色长袍,面容雄毅,气度不凡,乃是丹霞派之掌门,马空行。

“诸位,这路途有些崎区,耽误了,还请诸位掌门恕罪,”马空行抱拳行礼,其他人则假模假样地说道:“无妨,无妨。”

“哎呀,在下晚来了一天,不知错过了什么,可否劳烦诸位,说与在下听听。”

潇湘子这边就把昨天的几场战斗给他说了一边,马空行听后,看向玉涟心,两眼放光,说道:“您就是玉宗主啊,哎呀,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您的名声从东海瀛台到西陆之洋无人不知,您以一己之力缔造了神话,真是令我辈佩服。”

玉涟心道:“谬赞了,我没那么厉害,之所以能够夺取天下,都是诸位将士的功劳。”

“能够和昔日的天子交手,三生有幸。陛下,能否赐教一二。”

“赐教可不敢当。”

“听闻您能够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反掌观纹,可惜在下未能生在东齐末年,亲眼得见这一幕啊。”

“害,都是将士们舍生忘死。”

“莫要这般谦虚,如果您不嫌弃,还请您出手,让在下开开眼界。”

这句话一出来,就摆明了是要挑战了,玉涟心此时却很不想应接,因为她这一接,后面还会有人接二连三地来挑战,她也是会累的,到时候会出差错,她想了想,就把自己闺女推了出去说:“这是我女儿,慕容凝雪,功夫跟我学的,你和她过过招,也是一样的。”

“对啊,你和我过招也一样,我娘都那么大岁数了,昨天和他们打了几场,今天就不要劳烦她老人家了,我来抻练抻练你。”

“这,”马空行面露难色。

他并非是看不起慕容凝雪,而是觉得此举就是玉涟心让自己不敢下重手,因为玉涟心的女儿就等于是当今皇帝的亲妹妹,如果她被自己伤了,那自己以后日子还能好过?这不是明摆着先给自己的双手戴上枷锁吗?如果是玉涟心倒好办了,打不过就认了,可这位慕容凝雪,那金枝玉叶的主儿,轻不得重不得,她的功夫肯定没玉涟心厉害,自己若输给一个比自己弱的人,那可太屈辱了。

当然,马空行的想法完全是多余的,因为慕容凝雪的武功远比玉涟心要高。

慕容凝雪看着马空行道:“怎么,你看不起我?”

“不敢,不敢。”

“那就动手吧。”

马空行顿了顿,说道:“好吧。”

马空行的武器是一杆短枪,但他还没来得及出招,就被慕容凝雪以极快的速度制住。

只见慕容凝雪手持双刀,一刀击落了马空行的短枪,刀刃向上冲着他的脖子,马空行弯着腰,要去捡拾地上的短枪,但是,自己的脖子被刀刃顶着,他要抬头,发现上面也有一把刀对着自己。

“我输了,”马空行说道。

他输了,输得很彻底,他低估了慕容凝雪的力量,他以为她只是个花瓶,却不想到她的力量可以一下震掉自己手里的短枪,这一下,输得太彻底,所有人都看见了,所有的人都看见自己的武器如何被震脱手的了,他羞愧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起来,因为自己被一个年轻的姑娘给震掉了武器。

“承认了,马掌门。”

慕容凝雪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收起双刀,回到玉涟心跟前,说道:“娘,我刚才表现得还行吧。”

“挺不错的,很好,哎呀,我的小雪儿啊,已经超过娘当年了呢。”

马空行郁闷地坐在一边,脑海里一边一边地回放刚才的一瞬,他太低估自己的对手了,他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金枝玉叶等于不能打。

玉涟心看向众人,说道:“诸位掌门,可还有人要挑战一下云鹤宗?哦,对了,你们不要因为慕容凝雪是皇帝的妹妹就手下留情,尽管放开手脚,没问题的。”

“玉宗主,以我看,不如就直接推举您做盟主好了,我看在座的诸位,应该没有人可以赢过您,活着是凝雪殿下,”潇湘子说道。

楼忽律则说:“潇湘子,你这是何意,你怎么能还没交手就觉得自己一定会输呢?我楼忽律,愿意来做下一个挑战者,挑战一下云鹤宗的武学。”

楼忽律的漠北白狼团是一个走镖的镖局,之所以叫白狼团是因为他们旗帜的图桉是一头白狼,他生的短小精悍,手持一柄阔刃的长杆刀,站了出来,对着玉涟心说:“玉宗主,在下楼忽律,希望能够请您指教一二。”

“楼团长,您是要与我较量,还是和我女儿较量?”

“凝雪殿下胜了马掌门,但我却没看清她如何胜的,所以,我想要挑战一下凝雪殿下,搞清楚她是如何胜的马掌门。”

慕容凝雪站出来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陪您过过招了,看刀!”

慕容凝雪拔出双刀斩向楼忽律,两道刀光过去,楼忽律向后一躲,同时向上挑刀,分开慕容凝雪的双刀,而后大刀往前一噼,是从慕容凝雪头顶下来的,慕容凝雪往后一躲,大刀擦着自己衣服前襟下来,慕容凝雪也是一阵后怕,心说自己得亏是反应够快,要不然这一下非得给自己噼开不可。

“那楼忽律的大刀霸道,慕容凝雪也无法全能接住,只得连连躲闪,伺机出刀,但始终没有机会,因为自己的刀有点短。”

“看样子,要使出那一招了,不过,即便那样,距离也不够的啊。”

慕容凝雪思来想去,决定换一个思路,她一刀挡住噼下来的大刀,而后以另一只手上的刀横斩出去,与玉涟心当初使用的星落一样,她用两根手指夹住刀柄最末,一刀过去,但被楼忽律用另一只手持一根铁棍挡住了。

“什么,挡住了!”

慕容凝雪大惊,显然,这一招,她的功夫还没有玉涟心的深厚,叮的一声,一把刀掉在了地上,但慕容凝雪没有放弃,她用两只手握住一把刀,向上一顶,顶开了楼忽律的大刀,而后双手握刀,连续不断地挥刀砍出去,楼忽律被迫后撤,然而慕容凝雪的攻势没有衰减,她连连运刀,把那刀运得像是一台绞肉机,让人不敢接近。

“虽然防住了她的一击,但是,似乎自己仍然是被动啊。”

楼忽律手里的另一根铁棍也没有了用处,只好收起来,双手握住刀杆,一边防御,一边伺机进攻,不过,慕容凝雪显然没想给他这个机会,立刻加大了噼刀的力量,卡的一声,刀杆竟然被慕容凝雪硬生生斩断了,断了杆子的大刀,一时间让楼忽律不知所措,而就在这一瞬间,慕容凝雪的刀停在了楼忽律的脖子上。

“好快的刀,我输了。”

“承让了,”慕容凝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