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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觉悟

我来到了北冥蝶的门前,想了半天,犹豫了好久,才敢伸出手指敲门。

关于浊气之源反噬的事,我想我应该关心一下北冥蝶,至不会让她那么孤独吧。

可是敲了半天,没人答应,北冥蝶是没在吗?

最后我无奈的收回手指,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坐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望向窗外的天空,心绪有些不宁。

时间推移了半个时辰,鹤老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而我微笑的道了一声“鹤老好”,接过鹤老手中的饭盒放到了桌子上,精神有点不在状态。

鹤老高龄,阅尽事世人脸,早知我心中之结。

鹤老询问:”金凌小友,今日见你精神恍惚,心中可是什么担心的事?”

“还是躲不过鹤老的慧眼,鹤老,我感觉我自己已经不再是我自己了,我都不知自己倒底想要干什么。”我有些烦闷的道。

“为何事而烦恼?”

“我……。”我卡住了,羞于说出口。

“你在担心少主的浊气反噬?“

“对。”我还是点了点头,浊气反噬,北冥蝶她是不是有危险?”

鹤老摇了摇头,说道:“危险?不,没有危险,但是会痛苦,就是上次我跟你说过的,生不如死的痛苦。”

我咬了咬牙:“浊气之源……可恶,没有办法解决吗?”

“十五号的痛苦只是叠加在一起的痛苦,平常的每分每秒,少主何尝没有受到浊气之源的侵蚀之痛,不然,少主的容颜怎会变得如恶鬼那般恐怖会吓退你,”鹤老说出令我无法反驳的事实,“而且,不让少主承受这加倍的痛苦,她就得脱离浊气之源,可是浊气之源是上古邪源,一但宿主就无法脱离,痛苦是无法改变的,金凌小友你明知道这些,不如想些别的法子,让少主活得轻松点,她的一生不应如此悲惨。”

一生不应如此悲惨——鹤老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别的法子?”

“今晚子时是少主承受浊气之源的反噬时刻,到时候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自会明白,也要看你自己的选择。”

“什么地方?”

“幽冥古堡,少主的修炼之地。”

鹤老说完转身就走了。

“幽冥古堡……。”我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我的心里到底在渴望着什么?一束光在我面前若隐若现。

苏灵,还有北冥蝶……

今天的时间过得十分缓慢,我坐在屋里时不时观察窗外,看鹤老什么时候来临,带着我去幽冥古堡。

我来在院前,等到傍晚外面什么也看不清,我也没看见鹤老的出现,我心里有些难耐,像有在无数只蚂蚁在自己的心脏上爬。

莫非鹤老有什么事耽搁了?来不了?

“哒哒……”我听到前面有脚步声响起,面前夜的缓缓出现一个白色的影子,是鹤老。

鹤老走到我的面前,我才能依稀看到他的有些佝偻的身体,天太暗了。

“金凌小友,你在此等候很久了吧,那现在跟我去幽冥古堡如何?那将是新的一个选择。”我看不清鹤老的表情,但我能出他的语气很诚恳。

“那麻烦鹤老带路了。”我缓缓的道。

“嗯,那跟我走吧,幽冥古堡离这里颇有一段距离。”我看见那面前白色的轮廓转身向前走去,我自然亦走亦趋的跟在旁边。

向前行走中的鹤老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金凌小友,说实话老朽我愧对于你。”

我听后自是一愣,鹤老是我心底最唯佩服的一位长者,对我的教诲也让我受益颇多,更是告诉我蟒袍这等神物的藏匿之处,鹤老怎么会愧于我?我的十分不解:“鹤老,怎么会出此言?鹤老对于我是恩师一般的存在,告于我天地道理感受颇多,使我内心的魔障有所消除,鹤老万万不要折煞小辈。”

对于鹤老,我更从心底愿把当作学习的导师,或许有泉风留的因素在吧。

“人无完人,我也是有私心在里面,唉,此话还是到了幽冥古堡在说吧。”鹤老接着又说道,“金凌小友,我是人同样有私心,每个人都有私心,每一件事的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私心。”

私心……那我的私心,对于北冥蝶的私心……是丑吗?

我心里怦怦直跳,像被揭了天大难堪的秘密,不敢说话了。

“到了。”鹤老苍老的声音响起,我们驻足在一扇青铜大门前。

大门的两侧放着一个石炬,上面燃着浓厚的火焰,将幽冥古堡的大致外貌呈现在我们面前:不知有多高,抬头望去,塔身就没入黑夜里了,火焰照不到那么高的地方,不过构造为是有所了解的,这个古堡是用黑色的石头一块块垒砌而成的,所以看起非常古老雄厚,甚至可以说有一种森严感,如同黑色巨兽掌控着黑夜,从上藐视着我们。

“这就是幽冥古堡?”我看着面前的幽冥古堡说道,我们花了一个时辰才来到这里,可是马上要见到北冥蝶了,我内心突然有一种退怯的想法。

“对,少主就在这个古堡的地下室,这是少主的修炼之地,除了我和无邪还有宗主,是任何幽冥海弟子都不能踏入的禁地。”鹤老说道。

”那我……能进去么?”

“你想进去吗?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到子时了,金凌小友,你应该少主最需要的是什么?”

我有点犹豫的道:“是爱……可是……我给不了她。”

“还有陪伴。”鹤老补充道,“你给不了爱,那给她陪伴,就像挚友甚至可以像亲人的那样的陪伴,上次你没去是因为你不爱,不欺骗她的名义,那,这次呢?。”

“鹤老一直想撮合我和北冥蝶在一起吧,这就是鹤老的私心?”

“对,这就是我的私心,让你留在幽冥海陪伴着少主,让她感受到爱,不再那么孤单,无邪和宗主从没有走进过少主的内心……她过得太难熬了,这个可怜的小孩子。”

我突然笑道:“如果这就是鹤老的私心的话,鹤老根本没有愧对于我对吧?而且我还要感谢鹤老,给我一个反省的机会,除了苏灵,我觉得我更在乎是美丑吧。”

“或许,我要给自己一个尝试的机会,破除我的劣性。”我说着推开了幽冥古堡的大门。

鹤老在黑夜中笑了:“金凌小友,我觉得你像一个人。”

“谁?”

“老朽的弟子,泉风留。”

鹤老目送我进入幽冥古堡,然后转身瞄了一眼我的背影,便就此离开了。

幽冥古堡的大厅很暗,幸好四周的墙上挂着火炬不至于什么也见不清。

鹤老告诉我,一直往大厅的左前方走,会有一条走廊,而在走廊的尽头会有一扇铁门,打开铁门往下走,就是地下室,是北冥蝶承受浊气之源反噬的忍受之地。

我没费没少功夫就找到了那条走廊,当我准备进入这条走廊的时候,一只脚已经踏起,这时,从地下突然震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痛苦得就像一只恶鬼承受着千刀万剐的痛苦,声音在古堡里回荡,我心神一惧连忙收回悬在半空的脚,有点惊悸。

这种叫声,好难听,好像有恶鬼在被焚烧,不过,我突然想起这是北冥蝶的历劫之痛。

子时,已经到了吧,“啊……”从地下又传出来一声恶鬼般的惨叫,然后又随之响起,这次连绵不断,还有忍耐的喘息与疯狂的尖叫!

痛苦的声音犹如从地狱传出的魔音,震荡我的心魂,导致我始终不敢伸出脚踏入这扇走廊……可是走廊的尽头,还有一个受尽折磨的灵魂。

“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你在犹豫什么?丑又如何,她会变得疯癫又如何!”我克服内心的退怯,毅然走进走廊里,来到那铁门前。

惨叫愈发明显了,甚至震人耳膜生痛,加上这幽暗的场景,很难有人不产生恐惧,说实话我也不例外,推开这扇门,或许我和北冥蝶的感情又会变得复杂,但这次是陪伴之名!那一个可怜的灵魂正在冰天雪地里艰难的行走,走了数百年,这次她遭遇大风雪,我可以为她取暖!

我心里这样想,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犹豫,于是我用力推开了这扇铁门。

“嘎哒。”铁门敞开,我踏下台阶,惨叫十分的清晰,那一种比死亡的还有痛的痛苦,我心中一阵怜悯,继续朝下走去,期望自己的陪伴是一种良药。

靠边的火炬扑闪着低迷的光,显得十分的萎靡,墙上恶魔的图案正狞笑的看着药池旁边的北冥蝶,在撕心裂肺的承受浊气之源的反噬之痛。

地上拖着猩血的鲜血,一大摊,十分的粘稠,一个血人,真正的血人,无衣无掩,身上还冒着氤氲黑气,身上数不尽的伤疤不断往外渗出鲜血。

她就是北冥蝶,身休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在撕心裂肺的叫,四指在地上抓上一道又一道的指痕,面目扭曲的,眼睛再难看到理智,活像地狱里的血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