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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统帅之争

另一个时空的札木合似乎在这场战争的最初打败了铁木真,但是,虽然猜对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尾,札木合战胜之后,相传他暴虐杀俘,反而引得自己手下的的部落领袖都投奔了铁木真。铁木真虽然输了这一战,势力却扩展更快,这一战成为了札木合和铁木真此消彼涨的分水岭。

此役之后,札木合屡屡失利,最终不得不逃出大漠,亡命天涯。这个千古迷题如何破解,现在就摆在札木合的面前,他刚才之所以大声发问,也想看看这些头人们是否有什么真知灼见。

然而当头人鱼贯而入时,札木合却发现他们并不了解即将面临的险境,而是个个满脸堆笑,热情地打着招呼,互相致敬问候。看到这种场景,札木合不禁想起后世的茶话会,团拜会,敢情他们不是来作战,而是在开派对。

想到这里,札木合不禁清了清嗓门,伸出双手压场,又重复了一句:“各位老大,我们今天的目标是做一个讨伐铁木真的计划,请大家畅所欲言,发表自己的意见。“

东丹已经坐在首位,见此情景,觉得还是应该自己起个头,于是抓起一杯马奶酒,一饮而尽,站起来说道:“铁木真自从十四岁亲掌乞颜部落大权以来,就从没有停歇过征战,他四处征伐部落,强迫头人们效忠于自己,还诱惑我们的部众投靠他,这次来的大多数头人都为此不平。依我所言,此战宜速战速决,各率大军直奔乞颜部落,杀他个片甲不留。然后我们按照各自出兵的人数,瓜分了他的财富和部份,哈哈。”这老家伙总记得自己出兵最多,可以分得最大的一坨。

“东丹头人此言不妥!”泰赤乌头人话音未落,札木合就听到右边有个声音响了起来,他注目望云,却是札马的头人真古,真古奇貌不扬,年纪有点大,头发夹杂着白色显得有点发灰,再配上灰黑的棉袄,就象是个猥琐的大叔。

真古虽然也吃过铁木真不少亏,不愿意成为他的附庸,但是他知道乞颜部骑兵的厉害,并不象东丹那么乐观。只听得真古说道:“此时离冬时,最多不过一月,且今年天旱无雨,各个草场的草都减了不少。且此去乞颜部方圆五百里俱是铁木真的地盘,若是他不愿出战,只是一意与我们周旋,定然是毫无战果。依我之见,希望我军从东部的秃鹰岳陵进攻,那里马草富饶,若是铁木真畏惧战争,我就让孩儿们在那儿扫荡铁木真的牧场,还可以割草牧马,采集牧草,既保证了过冬所需,也打击了铁木真的资源储备。”

听得真古这话,札木合一脚重重地跺在地上,恨不得这脚是踩在真古的胸口,这都是些什么人呀,一个还没打仗,就想着战后分财产,另一个压根儿就不是来打仗的,先琢磨着搞块好地喂马,他不禁深深后悔自己把这帮人拉来一起出征,这还打什么打。

却没料到真古此言既出,引来了五六位头人附议,他们的粮草也不够,更没有储备过冬的粮食,都想到那秃鹰丘陵牧水美草肥,正是越冬的良好地点。更有甚者,提出如果铁木真愿意议和,不如就教他让出数个马场给盟军的各路大汗,也好早早收拾兵马,回家过冬。

要知道草原上部落逐水草而生,居无定所,哪里的草好就把帐子迁移到那里,待到牧群把草儿吃得差不多了,又要转场,部落的规模及收获与牧场的大小,多少密切相关。象那些强大的部落,就可以拥有三个以上的牧场,比如铁木真的直属部落,或札木合的直属部落,牧场竟然达五个之多,这样才能让更多的牧民跟随左右。

这些盟友计较牧场的生意,确实不错。但是他们最大的问题是没有意识到当前最大的危险,并不是牧场不足,而是草原上的政治形势正在发生根本的改变。

草原上历来是各个部落各自为政的局面,偶有部落战争,也很少伤筋动骨。打到最后,不过是赔礼道歉,互相赔些财物或牧场即可。因为草原上并没有险要的要塞城池,最重要的是没有统一的国家制度,就算哪一个大汗打败了自己的敌人,也难以在松散的草原上实现他的集权统治。

但是此时的形势与往日不同,在草原的边缘,大金国,西夏,西辽,花剌子模都完成了集权的帝国建设,用举国之力建设一支强大的职业军队,互相攻伐,创建出远别于历史的强大国家。在这种形势上,蒙古诸部如果仍然一盘散沙,要么成为别国的兵源,要么就被分裂崩溃,被这些强国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

铁木真与时俱进,早早地看到了这种统一的趋势。因此他打破常规,建立起一支职业化的军队,他发起的战争,也不再是以往那种基于世仇,或者抢夺资源的战争,而是灭族之战。每当征服一个部落,旧有的头人要么臣服,要么死亡,部落结构被彻底摧毁,新的附庸很快地被吸收到乞颜部的体系中去,从这些失去了牧君的部众中选择适合的战士,补充到铁木真的职业军队,只听从他一人的号令。

简单粗暴有效,札木合深深地佩服铁木真的雄才大略,他望着这一盘散沙似的部落联盟,感觉无能为力。

“龙无头不飞,人无头不行,我建议我们十二个部落集中指挥,军权统一交由札木合大汗统一调度,令行禁止,这样才是我们的取胜之道。”一个沉稳的声音重重说道。

札木合为之一振,他举目望去,发现这句话正是东丹首席大将哲别所说,不禁深深地一阵激赏。诚如哲别所说,这十二部联盟如果不能统一指挥,可能还没有遇到铁木真,就各有主张分崩离析了。

札木合的大将格尔木,屈出律也出声附合,毕竟这次会盟就是札木合召集,而且札木合出兵最多,如果能够统一由札木合指挥,他们这些大将当然能在军功和出击方面多获得一些收获,这也是人之常情。

札木合正在暗暗点头,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叫了起来“我们部落出兵八千,且族长东丹德高望重,正是那铁木真的世仇,可以担此重任,总领各部。”

他循声望去,发现正是泰赤乌族的副族长吉米,扯着一副公鸭嗓子在那里高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