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苏杰克只好拿出手机打电话，“把霍太太拦下来，不准她进公司。”
那边的人明显愣了下，半晌才应了声。
监控画面被霍祁傲按到前台的位置，乔绵绵正急匆匆地往电梯的方向赶，被两个保安拦下来。
她站在那里，人一下子呆在那里，蓦地，她抬头看向摄像头的位置，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像是透过屏幕直接看向他，哀伤得动人心魄。
搁在键盘上修长的手猛地缩紧。
霍祁傲看着屏幕上的她，身体绷得紧紧的。
下一秒，乔绵绵收回视线，勉强笑着和保安说了些什么，说得保安有明显的松动，似要放人一般。
她有着为人处世的圆滑，什么鬼话都能信手拈来。
“不管她说什么，都不准放她上来。”
霍祁傲冷冷地道。
“……”
苏杰克只好再次打电话，这回吩咐一下去，保安再不肯放走乔绵绵，任由她怎么纠结就是不放。
她拼命地推着保安，推得自己差点倒到地上。
她站在那里，难过而无辜，监控的摄像头太过清晰，连她的苍白都拍得清清楚楚。
苏杰克看得有些难受，只听霍祁傲问，“她说了什么？”
“她和保安说同您吵架了，想上来和您和好。”苏杰克说道，那保安听到这样的理由当然会动摇。
“……”
吵架。
没有吵架了，也自然再没有和好。
霍祁傲不再看电脑屏幕，只收了一些乔绵绵留下的东西转身便走。
就这样走了？
苏杰克错愕地看向他，打开自己的辞职信站在那里，“霍总，我的辞职信您还没批。”
“……”
霍祁傲继续往前走，将他的话当成废话。
苏杰克大声地道，“绵绵当初送您礼物还是我提醒的呢，没想到她居然送您赠品，绵绵也真是小气，送我的钢笔好几万一支，却只送您赠品……”
“……”
霍祁傲倏地停住脚步，冷着脸回头。
绵绵前、绵绵后，他还没完了？
苏杰克有些后怕地看着他。
霍祁傲将箱子放到一旁，修长的手拿过他手中的辞职信按到桌上，拿起那支所谓几万块的一支钢笔打开笔帽，在信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见他签名，苏杰克很是激动，“谢谢霍总！”
霍祁傲冷冷地睨他一眼，拿着小小的箱子离开。
苏杰克立刻跟上去，霍祁傲侧过脸，声音比冰霜更冷，“不准跟上来。”
“霍总，您就让我跟着您吧。”
苏杰克恨不得立刻办好离职，跟随他离开这个已经变了天的The orld。
“不必了。”
清冷的一句话，扫尽苏杰克的忠心。
苏杰克垂眸，一时间竟有些分辨不清霍总是不愿连累他，还是看不起他。
霍祁傲往前走去，苏杰克弱弱地开口，“霍总，我的钢笔……还在您那。”
霍祁傲低眸，看着已经被他放进箱子里的钢笔，上面的Logo类似一对绵羊角，和领带夹上的如出一辙。
“现在不是你的了。”
“……”
苏杰克眼睁睁地看着霍祁傲离开自己的视线。
霍祁傲双手托着箱子下楼，一路上有人问好，有人胆战心惊，有人窃窃私语，他却浑然不觉，依然以一副显然是收拾东西走人的姿态离开。
从电梯中出来，霍祁傲一抬眸就准确无误地锁住那一抹纤细的身影。
“你看你们今天不让我上去，等我和霍祁傲和好了，我可能会心生怨念，让他把你们通通炒掉的。”乔绵绵站在那里被几个保安拦住，还在努力忽悠。
她摘了一侧的耳机，耳机线斜斜地搭在肩颈上，一双眼泛着浅浅的红。
她煞有介事地说着，说得几个保安脸上全都有所浮动。
连霍祁傲听了，都觉得他们之间吵了小小的一架，是所有普通夫妻都会争吵的那种，很快可能和好。
这么想着，霍祁傲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
乔绵绵竭力游说着他们，忽然肩膀被人按住，她惊喜地回眸，“霍祁傲……”
欧廷站在她的身后，一身帅气，自带明星光环。
他看她的目光很快黯下来，失望难以掩饰，不禁苦笑，“这么不想见到我？”
“……”
乔绵绵抿唇。
“我带你上去。”欧廷说道，乔绵绵一下子开心起来，没有注意远处的电梯前，身形颀长的男人转身离去，背她而去。
……
乔绵绵直冲总裁办公室，里边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她跑去开卧室的门，开卫生间的门。
没有人。
秘书说，霍祁傲已经离开了。
乔绵绵摘下耳机，颓然地坐到沙发上，弓下身体，脸埋进双手之间。
霍祁傲不想见她。
他做好所有的决定，从头到尾都不用她替他分担。
“绵绵。”
有声音在她面前响起。
乔绵绵放下手，只见欧廷蹲在她的面前，担忧地注视着她，“你还好么？”
“我听完全程了，你说他什么都没有，以后要怎么生活？”她看着欧廷怔怔地问道，眼神空洞，不像是在问他，更像是在问自己。
“……”
“他习惯了被人伺候，要怎么自己生活呢？”
“……”
“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了从云端摔下来的日子？”
“……”
欧廷垂眸，她被霍祁傲囚禁那么长时间，没了人生自由，听完一场会议，不曾问他遇见如此人生转折是什么感受，只是担心霍祁傲。
忽然，门被敲了几下。
乔绵绵抬眸，只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口，是霍子仪的秘书，恭敬地朝欧廷低了低头，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塑封袋，“欧先生，霍大小姐请您剪几根头发下来。”
这是要去亲子鉴定了。
“嗯。”欧廷没有拒绝，他也想知道他是不是霍子仪的儿子。
乔绵绵坐在那里看着欧廷剪下一缕短发，那人小心翼翼地将塑封袋拿走，她也紧跟着站起来离开。
“绵绵。”
欧廷叫住她。
乔绵绵回眸看向他，目光黯淡，嘴唇动了动，道，“不要想太多，如果是真的，能找回自己的身世是件好事。”
她终于发现他的存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