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娇娇说完之后，没有再打扰张焱。
她知道，张焱只是暂时进入了一个误区，她自己会想明白的。
张焱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小鬼很长时间，随后用黄符将小鬼封进陶瓷娃娃里，抓起陶瓷娃娃就往外走。
白娇娇吓了一跳，“张焱！你别做傻事！”
张焱轻笑，“放心吧，我不会的。既然它都要死了，就完成它最后的心愿吧。”
这小鬼只不过是想要找自己的妈妈。
白娇娇连忙跟在张焱身后。
张焱出门之后右拐，敲开了尚兰的房门。
“有什么事？”尚兰没有将房门全部打开。
“带它来见见你。”张焱将手里的陶瓷娃娃摊开。
察觉到尚兰的气息后，陶瓷娃娃里的小鬼更加焦急了，只不过张焱将它封在了陶瓷娃娃里面，让它不能出来。
尚兰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张焱，是不是应该告诉李队一句，让李队带张焱去看看心理医生？
张焱没有在意尚兰怪异的眼神，而是直接走进了尚兰的房间，将陶瓷娃娃塞到了尚兰手里。
“好好抱抱它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的孩子就是这样的。”张焱看了眼躺在尚兰手心里，明显安静下来的小鬼说道。
尚兰捧着陶瓷娃娃，嘴角抽了抽。
张焱在发什么疯？
她是应该先将张焱送去医院？还是先应该稳定住张焱的情绪？
尚兰紧张不已，捧着陶瓷娃娃的手都不敢松开。
“你这是干什么？尚兰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她根本看不到那个小鬼的，而且就算让她看到了，你觉得以那个小鬼的外表，她能接受得了吗？”白娇娇无语看着干坐在沙发上的张焱。
要不是看在张焱一连接受打击的份上，她都想好好骂张焱一顿了。
明明她是做了好事，却因为一些原因，不能说出来，结果还要被人当成神经病。
早知道这样，少管点闲事不就可以了吗？
然而张焱并不理会白娇娇，依旧看着陶瓷娃娃里，身形越来越淡的小鬼。
尚兰不敢做出什么刺激张焱的举动，也就捧着那陶瓷娃娃坐在沙发上。
看了几眼之后，尚兰心中突然有些悲切，若是她的孩子的话，将来生下来，是不是也跟这个陶瓷娃娃一样可爱呢？
‘可怜的孩子，都怪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尚兰心中轻声念叨着。
在尚兰念完这句话之后，原本完整光滑的陶瓷娃娃身上，突然出现了一条裂痕。
轻微的响动，让尚兰双眼紧盯着手上的陶瓷娃娃。
然后在她以为自己是不是眼花的情况下，手里的陶瓷娃娃身上的裂痕越来越多，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一堆碎片。
“不要！”尚兰心有所感，觉得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自己而去了。
那种感觉，跟她失去孩子的时候一样。
直到手里陶瓷娃娃变成了一堆碎片，尚兰都没能反应过来，只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碎片。
“这，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尚兰才咽了咽口水，嘶哑着声音说道。
好端端的陶瓷娃娃，怎么到她的手里，却碎成了渣渣呢？
是张焱一开始就做了什么吗？
“它走了。”张焱看着尚兰手里的碎片，声音低沉暗哑。
她曾经以为，自己学了那些本事，就能够阻止一些事情发生。
但是，直到现在她才真正明白，无论她做什么事情，都会有因果关联，她自认为救人的同时，也有可能是在害人。
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十全十美的。
想到这些，张焱站起身来，尚兰连忙跟着站起来，小心防备着张焱。
生怕她突然对自己动手。
然而张焱却只是走向门口。
开门，出门，离开，关门。没有多说一句话。
一系列动作之后，尚兰依旧傻站在沙发旁，完全弄不清楚张焱这趟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总觉得虽然莫名其妙，却又大有深意。
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碎了一掌心的陶瓷碎片，尚兰心中隐隐作痛。
将这种感觉归结到，是因为自己想到了自己还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尚兰将陶瓷片用布包好，装进了一个小盒子里。
原本这种东西，她应该直接丢到垃圾桶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种不舍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这个陶瓷娃娃，是她跟男朋友出去旅游的时候，一起买下来的，很有纪念价值吧？
“张焱，我还以为你会给尚兰用牛眼泪呢。”等出了尚兰的房间之后，白娇娇这才松了口气说道。
按照张焱以往的习惯举止，她很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师父曾经说过，牛眼泪这种东西，不是谁都能够用的，尚警官身体虚弱，用了这种东西，对她的身体会有影响的。”张焱随口回答道。
“你师父是……”白娇娇开口，正想问张焱的师父是谁，猛地想起了死去的王大爷。
虽然张焱一直都没有叫王大爷师父，但她也是正儿八经敬过茶的记名弟子，叫声师父是应该的。
小鬼的事情处理完之后，白娇娇还以为张焱会消停一段时间，谁知道张焱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就从口袋里掏出几根发白的头发，那黄符卷在了一起。
“张焱，你这又是做什么？这些头发是谁的？”白娇娇好奇打量着张焱的动作。
“我师父的。”张焱语气平静。
无论是之前辨认尸体的时候，还是在警察局的时候，她都有不少机会接触王大爷的尸体，于是她偷偷从王大爷头上取了几根头发下来。
“不是，张焱，你想干什么？难道那小鬼的事情，还没有给你警示吗？有些事情我们是不能强行逆转的！”白娇娇急了。
张焱连王大爷的头发都拿到了，难道张焱想要用这些头发召回王大爷的魂魄，想办法让王大爷复活不成？
一想到这个，白娇娇心里就忍不住发寒。
如果张焱真的变成这样，那她跟九楼那个随手杀了她的存在有什么区别？
跟之前想要征服这个世界的骷髅头一样，都是邪修！
他们这种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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