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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谢盈的小心机(三更合并)

周子成把沈微送回去的时候,不知道打哪儿牵来一条黑背,说怕沈微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四合院害怕,弄条狗来给她看大门。

这狗是谢延以前养的,军犬下的崽,从小就接受军事训练,拿来看门实在有些委屈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沈微把四合院里的灯全按亮了。

她倒不是怕,而是想仔细看看谢延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白天人多,又没时间,现在正好一个人静下来仔细看看。

她现在住的屋子就是谢延小时候住过的地方,衣柜里还放着谢延小时候穿的衣服。

全是军绿色的军装和白衬衫,由此可见,谢延小时候估计也是接受的军事化管理。

靠窗的位置有张老旧的红木书桌,上面摆满了课本,还有一个地球仪,和一些老旧的航天模型。看来,谢延打小就对航天科技感兴趣。

屋子打扫的很干净,书桌上也是半点灰尘都没有。沈微在木椅子上坐下,随意抽了一本书,发现是工农兵大学的书。

书封写着谢延的名字,笔力劲挺,横姿飞扬,一如谢延的人。

沈微唇角翘了翘,翻开书,发书页干干净净,根本不像读过的。

这人都不看书的吗?

沈微心里正好奇的时候,一张纸条从书里掉了出来。沈微捡起纸条,上面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她眉梢一挑,低头看着纸条上的字:晚上图书馆见,沈静白。

又是沈静白。

沈微眉头一皱,电风扇在身后呼啦啦的吹着凉风,可沈微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堵。

她把书签夹回了书里,起身走到院子里。

院子里的凉风迎面吹来,她这才感觉心里没那么堵了。黑背狗蹲在角落里,不断地朝她摇着尾巴。

沈微走过去揉了揉黑背狗的头,这安静的小院子里,一人一狗倒也惬意。

沈微提前来帝都的目的,就是装修她的中医馆。

中医馆的装修简单,就是找泥瓦工来粉墙。这家店铺的地面铺的是地砖,看着平整,但有些地砖因为年代太久,有些松动了。

不过七十年代还没有专业的装修队,沈微找的人都是散户的泥瓦工。

这装修要赚钱,那得是八几年去了。这时候的人不讲究这个,单位分下来的清水房,根本不粉墙,直接买点二手衣柜和床,至于灶台那更简单。

不讲究的,在阳台搭两块木板,就能做饭。讲究点的,顶多搭个石板,一般人家里现在用的还是烧柴的柴灶。

沈微站在店铺里,看着泥瓦工带着报纸折成的帽子,在那儿粉墙。顾生和强森两个徒弟,也没闲着,而是跟着泥瓦工一起帮忙。

这年头的泥瓦工都老实本分,手艺也是实打实的好,钱按天数来算,但比青阳县那种小地方贵一点,钱是2块钱一天。

这钱沈微出的起,而且为了赶工期,她一口气请了十个泥瓦工,还管饭。

饭是隔壁的国营饭店送的,顿顿都有肉。

别看这是帝都,好像人民生活看起来都挺不错,但那都是虚的,一部分靠劳力赚钱的人,十天半月能吃一回肉,就算不错了。

沈微这个东家出手大方,泥瓦工们也比平时更轻快。

一家店铺,没两天就给粉好了不说,连带着屋顶上的瓦,都给重新翻了翻。

沈微觉得这钱花的值,店铺粉好了以后,定做的药柜也给送来了。

“师傅,咱们这药铺一切都准备好了,牌匾啥时候送来?”顾生看着准备整齐的店铺,有些雀雀欲试。

他最近看了好多医书,因为本来就有西医的底子在,所以中西融合后,他感觉自己现在能当坐堂大夫,给人看病了。

只可惜,这牌匾左等不来,右等不来。

耽误了他大展身手的机会!

“别急,这两天肯定到。”强森下苦力学习了中文以后,也能开口说普通话了。

只是说话的时候总带点歪歪扭扭的外国口音,好像那舌头总也捋不直,听着人怪难受:“咱们师傅的行动力超强,牌匾肯定立马送来。”

强森的话刚说完,送牌匾的人就来了。

沈微把牌匾的红盖头一掀,敞亮的医馆名字就露出来了-保和堂医馆。

工人把牌匾给挂上去以后,强森还挺感叹:“真没想到,我来华国半年时间,我从西医变成了中医。”

顾生听了哈哈一笑,伸手搂着强森的肩膀说:“从今儿起,咱俩就是中医两兄弟。”

沈微一看两个徒弟傻里傻气的样子,就忍不住翻白眼:“让你们看的医书看完了吗?能背了吗?”

“那肯定没问题。”顾生点头,作为医学生,最重要的就是记忆力,否则那么多医书和理论知识,背不下来就完了。

强森倒是有点麻烦,刚学会中文没多久,有时候总被多音字给整懵。

更别提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同样的字,不同的组合,光是意思就变了好多种,每次遇到点难的词语,他就懵的够呛。

“师傅,咱们什么时候开业啊?”这是顾生最关心的事情了。

“随时都能开业,但现在还有个难题……”沈微话还没说完,顾生就抢着问:“啥难题啊?”

“咱们得招坐堂大夫。”沈微扫了两一脸自信的徒弟一眼,说:“我过几天就开学了,开学后,我坐堂的时间,只有周末或者不上课的时候。你们两还是学徒,肯定不能上手给人看病。所以我们要找个医术好的老中医,平时他负责坐堂给人看病,你两就给他打下手。”

“这倒是。”顾生虽然有自信,但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学徒,真要给人看病有点够呛。

而且他西医学的是呼吸内科,这没仪器,也不能给人看病,现在确实只能打打下手。

“那我现在写张招工告示贴出去。”强森摩拳擦掌,忍不住想展示自己的中文功底。

却被顾生一脸嫌弃的推开:“就你那狗爬一样的字,你写招工告示,人看得懂吗?”他往上撸起袖子:“还是我来。”

沈微让顾生写招工告示的时候,把工资写上去。

七十年代的人均工资二三十块钱一天,沈微工资开的比较高,给了四十块钱一天。

不过凡事前来应聘的大夫,得经过她的考验才行。沈微准备招两个大夫,这样两人能换班坐堂。

当然,药店里也卖感冒冲剂。

感冒冲剂现在只有医院有得卖,但沈微自己就是生产商,她开的药店,卖感冒冲剂那属于直销,货源不用愁。

除了感冒冲剂以外,还有沈微自己制的各种药丸、药膏,种类齐全,什么都有。

药店里的草药也不是普通草药,全是沈微自己花金币从系统空间买出来的,所以价格也要比外面贵。

招工告示贴出去没多久,就有应聘者上门应聘。

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吹嘘自己是帝都神医,把自己的医术吹的天上有地下无。

“正好,我们店里也有个神医,你俩切磋下。”顾生笑着说。

那中年人一看沈微眼睛都直了,那眼神有点色眯眯。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沈微一看这人的眼睛,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尤其是这中年男人,听说沈微就是顾生口中的神医时,立马抬头挺胸,用下巴看着沈微:“听说你要和我切磋,小姑娘,输了也别怕,到时候叫声叔叔。叔叔教你医术……”

这中年男人油腻的样子,看的沈微直皱眉。

她眼神嫌弃的扫了中年男人一眼,问道:“你就说说,柴胡的功效和药用搭配,能组成什么方子,治疗什么病吧。”

中年男人听见沈微的问题都傻眼了,他其实就是个骗子,看招工告示上面的待遇好,想来碰碰运气。

沈微一看他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上来,直接让顾生把人撵了出去。然后她问强森:“你来说说,柴胡的功效和要用搭配。”

“柴胡,性味归经,性平,味苦。人肝、胆、心包经。”学医的人记性再不好,也会被逼出来的。

所以强森回答起这个问题,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能和解退热,解郁调经,升阳举陷,截疟……”

沈微听得直点头,不错,背的很顺溜。

她听了一半,没让强森背,而是考从门口走进来顾生:“你来说说,柴胡能和哪些中药搭配?”

顾生刚把骗子撵走,一回来就被抽考,但他也不怕,张口就说:“柴胡长于解郁,黄芩善能泄热,相配则既能疏理肝胆气机不舒,又能清泄内蕴湿热,故对口苦、咽干、目眩、胸胁胀满痞痛者,亦为常用配伍。”

……

两个徒弟把《本草纲目》都记熟了,无论什么怎么考,都回答的很顺溜。

沈微满意点头:“不错,你两背的都很不错。”

她从系统空间拿了两本医书出来递给顾生和强森:“这是东汉医圣张仲景所著的《伤寒杂病论》,一共十六卷,总结许多临床年经验,其中包括了治疗上伤寒和杂病两部分,你们两拿回去好好看看。”

顾生和强森两人面色一喜,上前拿医书的时候,沈微扯了扯唇角说:“医书记牢,过几天我要考的。”

“没问题,师傅。”顾生喜滋滋点头。

强森则有些犯难,他现在虽然会说的汉语说得很溜,但是认识的字还不多,这本医书看起来难度要比顾生困难很多。

“师傅,你可以晚点考我吗?”强森有些心虚的说:“我要一边查字典,一边背医书,我可能没顾生那么厉害。”

“没问题。”沈微是个很宽容温和的师傅:“多给你15天,你好好读书。”

说着她还挺欣喜的:“你们背完了这本书,把上面的药方和本草纲目的知识结合,看看伤风感冒还是没问题的。”

“这样说,我们很快就能上手给人治病了?”顾生喜滋滋的问。

沈微摇头:“背完了这书,还要经过考核才行。”话落,她拍拍手站了起来:“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沈微往外走的时候,背后传来强森的声音:“那咱们啥时候开业?”

“明天开业。”沈微头也不回的答,虽然大夫没招到,但他们可以先开业,买一些药丸和感冒冲剂什么的。

第二天,保和堂开业放鞭炮的时候,吸引了不少人过来看热闹。

当然,大家看的不是沈微,而是强森。

沈微的名气那也是在大拢省出名,这年代讯息不发达,她出了大拢省别人也不认识她。

倒是强森这个外国人,挺招人稀罕的。

当然,帝都是天子脚下,外国人其实也常见。但强森不一样,一个外国人来当中医,这是有史以来第一回。

不少人都笑呵呵问强森会给人看病吗?

“现在还不会,但我师傅厉害。我师父可是国家领导都点名表扬了的神医。”强森无时不刻都没忘给自家师傅,打广告,做推广。

周围的人一听,都惊了。

这个漂亮的跟花儿一样的人,就是国家领导指名表扬,打败了西医,治好了癌症的神医沈微?

这肯定是假的。

大家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毕竟沈微长得实在太漂亮了,那脸白的跟剥了壳的煮鸡蛋一样又白又嫩,尖尖的下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就是好人家养出来的娇小姐,可不像一个大夫,更不像神医。

虽然不相信沈微是神医,但大家看热闹的心思不减。更别说一看店里还有感冒冲剂卖,当即所有人都冲进店里,把屯的感冒冲剂,全给买光了。

“师傅,我怎么感觉咱们开了个药店啊?”顾生看着空荡荡的药架子,哭笑不得的说。他们屯了300盒感冒冲剂,一早上就给卖光了。

“药卖的挺好,就是没人来看病。”强森也很忧愁,没人来看病,就不能学习当实战经验,不能学习到实战经验,他啥时候才能上岗给人看病啊?

一心想顺利上岗的未来中医.强森,对未来有些担忧。

“你们别在门口杵着了。”沈微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没人来看病,你们就去看医书。”

学徒好好学习,才是王道。

开张第一天生意惨淡,沈微也就早早的关了门,和徒弟们在附近的馆子里吃了顿晚饭,就慢悠悠的朝回走。

她刚走进胡同巷子里,迎面开来一辆摩托车,差点和她撞上。

“嘿,你不长眼睛啊。”骑摩托车的是个长的还不错的小年轻,踩住摩托车刹车就骂人。

结果一抬头,两眼珠子都看直了。这姑娘盘太顺,长得忒漂亮了。

沈微穿着白衬衣和一条高腰的蓝裙子,看着漂亮又文艺,身上带着北方姑娘少见的温婉,站在路边的样子就跟朵娇花一样。

小年轻骑着一辆侧边托着个车斗的摩托车,这种摩托车在七十年代常见。

沈微就经常看见帝都的大街上,不少年轻小伙子都骑着这种摩托车,载着姑娘时,那些小年轻恨不得把摩托车开来飞起。

这小年轻摩托车上坐着两姑娘,沈微还都见过。

一个是谢延堂姐谢盈,她坐在摩托车后面。另一个姑娘是一直惦记谢延的沈静白,她坐在摩托车车斗里。

沈静白看小年轻眼珠子都快掉在沈微身上,没好气的用手拐打了他一下:“嘿,王正国,你看啥呢?”

沈静白还记恨沈微上次弹她手腕麻穴的事情,所以看沈微的目光带着点不客气:“这可是周子成那小子,不知道打哪儿认来的嫂子。我们上次调侃几句,人周子成都恨不得拼命。”

沈静白嗤笑的看了沈微一眼:“咋了,你也住这胡同里?”她摸着下巴,拿涂着紫色眼影的眼睛上下瞄了眼沈微,语气轻狂的问:“我记得周家没人住这儿啊?”

沈微扫了沈静白一眼,直接无视她,起身朝胡同口里走去。

“草,看她那张狂样。”沈静白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无视过啊?心里窝火的不行。

“张狂吗?我咋觉得她长得那么可爱?”王正国看着沈微渐渐走远的背影,哈喇子都差点流下来。

看沈微走进胡同口里左转了以后,王建国下意识的说:“她该不会住在谢延那一边的胡同?”

沈静白脸色一白:“呸,她也配。”

她这次来,是听人说,晚上看谢延家亮着灯。所以拉着谢盈和王正国来给她作伴,想找谢延说话。

可他们在门口,从早上等到晚上,都没见谢延回来。

王正国翻院子进去看了眼,一下去就被黑背咬了一口,赶紧顺着墙根又翻出来。

黑背是谢延养的,狗在那就人在。

不过他们等了一天都饿了,决定出去吃了饭再来等。

沈微回到四合院以后,从包里掏出一个饭盒,这是她在饭店打包的肉,是给黑背准备的晚饭。

她一个人住在这四合院,还有点不习惯,每次到了夜里就觉得特别安静,幸好有这狗陪她。

这天晚上,沈微正坐在院子里和黑背狗说话的时候,就听见有人敲门。

“谁啊?”她没开门,而是先问了句。

“是我。”低沉悦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沈微面色一喜,上前拉开门。

一个高个子站在屋檐下,借着院子里的光一看,可不就是她心心念念的谢延吗?

沈微双眼一弯,笑了起来:“回来了?”

谢延一把抱住沈微,两人分开了那么久,他想她的很。

这小别胜新婚,谢延一抱住沈微,温香软玉扑满怀,他就感觉一股火顺着小腹烧了下去。

谢延直接扛着沈微朝屋里走,沈微趴在他背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你说过,下回见面,就让我睡。”谢延的声音带着沙哑的质感,听起来带着欲。

沈微脸颊有些红,谢延大步走进屋,把沈微摔在床上。她刚从床上坐起来,就被谢延俯身压住:“想跑?”

谢延低头盯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勾出一段多情风流的笑,这双眼睛简直像会勾人一样,勾的沈微心猿意马。

她别开目光,小声说:“这刚到家呢,你不饿?”

看她脸颊通红的羞涩模样,谢延心都要化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声音里有笑意晕染:”饿了,先吃你。”

媳妇儿可比饭菜美味多了,他夜夜都想吃了她。

屋子里空气不流通,暧昧和欲-望瞬间达到了顶峰。两人正在缠绵的接吻时,门口传来“啪啪啪”地敲门声:“谢延,谢延,你在家吗?”

门口传来谢盈的声音:“我看屋里灯亮着,是不是你回来了?”伴随着谢盈的声音,还有那只黑背的叫声一同传来。

沈微一把推开谢延,没好气的说:“你的追求者又来了。”

虽然是谢盈叫的门,但沈微猜测肯定是沈静白指使的。

亲热被人打断,再想起书里夹着的小纸条,沈微心里就来气。谢延还要低头亲吻她的时候,沈微一脚把谢延往床上下拽:“外面这么吵,不想继续了。”

谢延一把拽住她的脚,炙热宽大的掌心握在她白嫩的脚踝,那温度好像要把她烧成灰似得。

谢延手中微微用力,直接拽住她的脚,把人拉到了怀里。他伸出另一只手,掐住沈微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我把人赶走,我们再继续。”

他低头在沈微唇上咬了一口,沈微吃痛惊呼一声,正要抬手打他的时候,谢延已经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他大步走到门口,刚打开院子大门,一个女人就朝他怀里冲过来:“谢延,你真的回来了。”

谢延抬手把人推开,力气太大,差点把沈静白推倒在地:“离我远点。”

“谢延。”沈静白的热情,在谢延那儿碰了壁。

再看谢延眉目冷然的模样,沈静白心里就特别委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等了你那么多年。”

“等我?”谢延冷笑:“等我一枪崩了你?”

谢延的冷酷无情,就像插在沈静白心上的刀子,刀刀见血,沈静白心疼的不能呼吸。

谢盈看着沈静白要哭不哭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大院里的一枝花,对谁都骄傲,唯独对谢延低声下气。

可她知道,不是所有的低声下气,都能换来男人的温柔。更别说谢延这种从小就冷酷无情的人,可她必须把沈静白和谢延凑一对,因为她喜欢孟山。

可沈静白的爷爷却总想撮合孟山和沈静白,只有沈静白嫁给谢延,她才有机会嫁给孟山。

谢盈伸手扶着沈静白,以大姐的语气对谢延说:“我们特意来看你,你不请我们进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