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古法制香，虽有好处，但是在提纯的过程中谁都无法保证气味分子是否纯正。”
“兴许在那个时候，有什么死鱼烂虾的气味、臭屁味、牛屎味等其他复杂的气味也被一并提纯了进去。”
“但是由于基底的香味浓度要比这些杂质的浓度高，所以提纯出来的味道还是基底的香味，但你不能保证，那些死鱼烂虾的臭味没有被一块儿提纯进去，而当浓度足够，你是闻不出来这些杂质的味道的。就比如你这鼠尾香，基底的香料是鼠尾草，倘若你在提纯的时候，正好放了一个屁，你能够保证自己的屁味没有被同时提纯进去吗？”
闻言，花臂大汉顿时被她气得哑口无言，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见状，那马尾少女继续不依不饶的争锋相对道，“而用人工合成出来的气味，虽然是仿造植物原本的香气，但是在合成之时，可以摒弃一切的外来杂质，让那股香气变得更加纯粹，这样的香，虽然远不如天然提纯出来的香味更具植物本身的特色，但相比之下，它无论是质地，还是精纯度，都远超古法，是任何古法都比拟不了的。”
“而我现在的问题，并不是在和你探究天然古法还是人工合成这两种提纯方式，而是因为你所售卖的鼠尾香内包含了太多的杂质，根本就不能用。”那少女拿起鼠尾香，打开瓶盖以后就依次递到围观的人群中让大家好好闻了闻，我和孟婉铃虽然远远地站在后侧围观，但当瓶盖打开的瞬间，还是闻到了一股十分浓烈的刺鼻味道。
“只要是嗅觉稍微灵敏一些的人应该都能闻出香味中夹杂着其他的气味，就好比有人在香水里兑了半勺石油，那种感觉对于嗅觉灵敏的人来说，已然掩盖住了鼠尾草原本的香气，我买的就像是一瓶石油，你觉得这样我能够接受吗？”
“既然这样，那你用人工合成的方式，提纯龙的气味出来看看！”花臂大汉气鼓鼓地看着眼前这个不及自己腰线的马尾少女，突然脱口讥讽道，“你既然无法合成出龙的气味，就不要在这里打扰我做生意，看到了没？”他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立着的一块牌子，“本店所售物品，凡是开盖概不退换，你接受不了也没办法，我这上面写的明明白白，你到哪里都说不了这个理。”
话落，我这才看到那上面确实写着一行字。
但是字迹很小，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发现不了。
“依我看，你还是感觉回家抱着你妈妈喝奶去吧，年纪不大，这脾气倒是生硬的很！”
花臂大汉的讥笑声不断传来，引得周围人群也都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少女的脸色越涨越红，显得有些窘迫。
她知道今天肯定是退不了货了，却又不愿服输，总想着再争一口气，因此站在那里迟迟不愿离去。
我见状，本不愿插手这件事情，但想了想，还是决定插上一手，毕竟这个小姑娘被这么多人当街围着欺负，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
“谁说龙的气味是无法合成的？”
话音落下，原本哄笑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齐齐扭头看着我。
那个花臂大汉闻言，也是蓦地一愣，想不到又有人插手了进来，不免走到近前，亮了亮身上的纹身，面露凶狠地看着我道：“龙的气味，谁都合成不了，这一点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话落，他又低头看了一下我的腰间，见没有挂着铜牌，气焰就变得更加嚣张了起来，“说到底这也是我们调香师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外人，瞎掺合什么？”
“信不信我去告诉法警，让他们把你抓起来，处以鞭刑？”
“是吗？”
闻言，我不怒反笑，低头看了看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
她本来还有些失望，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着转，但突然见到有人敢上前来为她出头，不由喜不自胜，但是当看到我腰间没有挂着铜牌以后，两只水灵灵的眼睛又跟着黯淡了下去，拉着我道，“谢谢这位大哥哥的好意，但是他说的对，你不是调香师，按理来说虽然能在香市力肆意走动，却不能插手香市里的事情，要是让法警知道了，他们肯定会抓你去受刑的。”
我伸手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没有回话，而是直接看向那个大汉，说道，“你想要叫法警，我不拦你，但是你在这里做着坑蒙拐骗之事，便是要拉我去受刑，我也要管上一管，众所周知，想要用人工来合成任何一种气味，都需要原有的气味去做参照物，而你们之所以认为龙的气味无法合成，是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龙。”
“既然没有人能够见过龙，自然无法描述龙是什么味道的，既然不知道龙是何味？又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让她去合成龙的气味呢？”
“而既然你们没有见过头，那又怎么能这么确信龙的气味是无法被合成的呢？”
我接连说了数句，都让那个花臂大汉哑口无言。
围观的众人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这么说，无非是在为难她而已，既然你说她不能合成龙的气味，那我又问你，你能够以天然古法的方式去提纯龙的气味呢？”
话落，众人皆是暗暗点头，目光看向花臂大汉，想要看他如何解答？
而花臂大汉此刻，已是面露窘迫之色。
他企图以一副凶相，来掩饰自己的脸面，但见他想了片刻以后说道：“我...我当然能够提取龙的气味，但前提是...除非你能给我找条龙来。”话音落下，他似乎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压根无法做到的事情，不禁挺直了腰板，一副反败为胜的模样，而人群中，也有人讥笑道，“他一个外人，还知道什么是龙，没给你找条蚯蚓来就不错了！”
“对...对对！”
“你一个外人还知道什么是龙，可千万别给我找条蚯蚓来！”
“就是！”
“现在的年轻人啊，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那龙都已经数千年没人见过了，他一个外人，难不成还真有这个本事？”
话音落下，人群中就你一言我一句的开始奚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