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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启发现自己坐在一把椅子上。
“你知道吗？”一个老者的声音传了过来，“人类真的是一个好奇的族类，对于任何事情总想找到一种方法去解释。我们的祖先在预言小部分事件上取得了成功，但却不能预言自然中的大多数事件。于是他们发明了神祗去解释一系列问题。”
孙启环视四周，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却又有些陌生，感觉自己曾经来过这里，却记不得了。
这是一个宽敞明亮的书房，四周摆放着实木书架，墙面都是用皮革包好的，连地面都是使用羊毛制成的。羊毛这种贵得要死的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地方真的好像之前在哪里见到过……
他坐了起来，问道：“你在说什么？”
那位老者仿佛没有听到孙启的话一般地继续说道：“正是有一些有创新精神的人认为‘因为神’这个千篇一律的回答太单调了毫无新鲜感，于是他们尝试去寻找其他方式解决问题，然后他们就发明了‘科学’这个东西，实际上本质都是一样的，都是用来解释大自然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因为科学能用来改造大自然，而神祗不能，它不过是统治阶级控制我们的工具！”孙启激动地说道，虽然他意识里不想这样的，因为跟他对话的明明是一个看上去很慈祥甚至看上去有些可怜的老者。可他不知为何还是控制不住地吼了起来。
看上去真有点像霍金呢……
那老人咳嗽了两声。
“改变了吗？科学这个东西，真的改变了自然吗？”那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拨动着桌子上的地球仪。
“改变了！我们之所以能在海平面以下半公里的地方谈笑风生，全都是拜科学所赐！没有科学，那里来的今天？”
“你好好想一想我们改造自然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了解宇宙的目的是什么？科学真的能够帮我们实现这些目的吗？”
“据我所知，科学带给我们的好处远大于坏处！”孙启激动地争辩，差点站了起来。
“你错了，科学带给我们的坏处远大于好处，甚至连了解这个世界最初的目的都没有达到。现在在全世界爆发的瘟疫，是大自然造成的吗？是我们自己弄出来的！”
孙启摆出一副“我就静静看你装逼”的姿态，坐了下去。
“我这里有一套理论能够解释一切，比什么神祗和科学都要更加完善，要不要听一听？”那老者停了停，继续说道：“所谓神祗，是人们为了解释现象而诞生的，而科学则不仅解释了现象，更能改变现象，然而我们也看到了，改变后的现象跟之前我们看到的现象是有本质区别的，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并总结出一定规律的，我们可以称之为显性现象，而从三维的角度看不到的现象我们称之为隐性现象，也就是我们人类暂时无法理解的现象，这两种现象可以互相转变。如果我们施加一些条件对这些现象加以改变，也许确实改变了显性现象，而隐性现象或许没有改变，神祗可以用来解释显性现象和隐性现象，却不能改变现象，而科学能够解释显性现象并且改变显性现象，却不能改变隐性现象。”
“什么现象不现象的，我不想跟你多费一点口舌了。”孙启恼怒地推开桌子上的地球仪，地球仪摔在地上，破碎了，
“我是来找我们需要的东西的，外面还有我的战友在等我们。但你却一直在这里说废话！”
“你的暴脾气依旧如此啊。大约还有十分钟，我就会帮你们回去。想要回去还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什么代价？”
“你先听我说完我的话。”
孙启完全听不进去这老者说的话，什么统一场论、宇称守恒、不确定性原理……这些曾经他跟同学争得面红耳赤也要弄懂的理论，现在听起来却就像是一堆无病的**一样，毫无意义。
“我的创生论可以直接通过改变现象来解释隐性现象，但是我无法找到一种理论来揉合神祗、科学和创生，这就好比爱因斯坦毕生都没办法从科学角度把引力、电磁力、强相互作用和弱相互作用结合起来一样，我肯定是比不上爱因斯坦的，也就更无力去结合这三者。”
孙启此时甚至不想直视这个老者，他的唠叨简直令人作呕。他侧过脸去，看到身后一扇暗红色的门。
老者的声音渐渐淡了下去……
孙启隐约觉得自己又仿佛在哪见过这扇门。
这时，孙启感受到脖子上的一阵凉意，向下一看，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已经架在脖子上。
说话的是另一个人，不是老者，听起来很沙哑的声音。
“你为什么不愿听他说话？他都已经如此老了，已经奄奄一息了，为什么不听他说话？！”
孙启回头一看，又是那个佩带着许多金色徽章的穿着灰黑色盔甲的人。
“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这是你内心的魔鬼在作祟！你可曾记得，你三岁的时候被秋千碰倒在地险些留下后遗症，这就是你内心的恶魔扎根的地方。你五岁的时候为了看到另一个小孩子头破血流的样子居然把他推倒在高速旋转的旋转木马里面。十岁你想看到曾经欺负过你的孩子哭的样子，居然趁其不备把板砖砸了过去。二十岁，你用一支笔硬生生戳死了一只兔子。如今你却想要对一位奄奄一息的老者施暴？”
“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子的！”那个声音变得狰狞起来，孙启从声音都可以听得出来这个人的脸已经扭曲了，“这就是你的本性，嗜血成性，毫无人性，俨然一匹恶狼……今天我就要来消灭你这匹恶狼！”
话音未落，那个人就把匕首刺入了他的喉咙。
孙启仿佛看到有一丝鲜血迸溅出来……
……
孙启惊醒了，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