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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见机行事

这成啥事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想自己先请示下山,然后偷偷的离开呢,现在咋整?整一群线人安排在自己的身边,挠挠头的动作都有可能被传回山上去,还谈什么逃走呢?

不过……事已至此,哎!还是先下山吧,下山后就是海阔天空任鸟飞了,见机行事!

一刻钟后……

灵山瀑布后就是极乐天山下山的唯一一条路,此地地势险拔,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跌入深渊,另因烟雾氤氲,很难辨清前方一米下的事物,所以这里无论上山还是下山都是极难的。

但这些都是对于外人,对于月娥宫的众人却不在话下。

“宫主!”六人各自背上自己的行囊,看着月舞依次为她们发下一粒粒的丹丸。

每人手中五粒,琉菲看着手心里的那五粒椭圆的黑色丹丸,很是疑惑,这东西是干嘛用的?记忆里没有,书籍上也没有记载这东西啊?

正疑惑着,只见旁边的月色,月寒等人都拿起了一粒扔到了口中吃了下去,琉菲顿了顿,也拿了一粒,看了看这个,看了看那个,最后扔进了嘴里,咽了下去……

一股……山楂糕的味道……

难不成是糖果吗?

带着疑惑,与月舞挥了挥手,每人手里抓一根绳子,腰上在系一根绳子,就这样站在山巅上猛的一跃就跳下去……

琉菲站在最后,磨磨蹭蹭的手里抓着那拇指粗细的绳子,心下一个劲的突突着,这不是玩蹦极呢嘛……

绳子这么细,万一断了咋办?那不得摔成肉饼吗?

还有……一侧都是大石头,悬崖断臂的……万一一个着陆不稳撞上去那不得脑浆喷地啊……呜呜……我还不想死呢……

“月玲,你想什么呢?快走啊?”月色催促了一句,将腰间的绳子系好了以后,站在山巅上深吸了一口气,一脸享受的表情,然后就跟跳崖似的,身体直愣愣的掉了下去……

几乎处于本能的琉菲就欲尖叫……

就在这时,一阵大风呼的刮来,迎面灌进了她的口中,硬是堵住了那一声尖叫,随即身子一阵失衡,摇摇晃晃的……还没来得及站稳,重心猛的一偏,身子就不受控制的直愣愣掉了下去……

这可全然没有准备啊……

冷风呼呼的挂着面庞生疼,耳边风声猎猎作响,琉菲就要吓傻了,心脏好似都蹦到了嗓子眼,琉菲不敢大叫,不敢张口,生怕一张口心脏就从喉咙蹦了出去……

几百丈的高度,从上跳下来只是短暂的十几秒就落地了,眼看下面的人都平安着地……而琉菲还保持着大头冲下的姿势……

心下大急,琉菲慌忙张开手去拉身边的那条绳子,拽了两次都拽了个空,眼看还有十丈距离……琉菲这可真是九死一生,命悬一线,千钧一发时刻,拼劲全力,双脚猛地一夹,恰好夹住了那根绳子,然后两手借机抓住了,身子一翻,总算避免了大头冲下的危险……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就好像出于本能一般,就要落地的一瞬间,双腿在岩壁上轻轻一蹬……

一下,两下,三下……最后身子借力一弹,然后就神奇般的稳稳落地……

此刻的琉菲脸色煞白,脑中翻天覆地的转来转去,眼前更是精光闪闪,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控的……琉菲直欲作呕,抚了抚额头,硬生生的忍了过去……

“哇……月玲你的轻功好棒哦……嘿嘿,还是你落地的姿势最漂亮呢,我要向你学习……”月牙嘿嘿一笑,上来搂住琉菲的手臂,不禁一怔:“咦,你脸色怎的这么差呢?月玲,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事……”琉菲艰难的摆了摆手,感觉全身都犹如在云雾之中,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我来扶着她,大家快走吧。”月色伸手从月牙的怀里接过月玲,众人点点头,纷纷去找各自的马匹。

其中一名面色幽冷,全身好似笼罩在寒冰之中的女子冷冷的看了眼琉菲,身子一跃,轻巧的跳上了等候在一旁的高大骏马身上,马鞭一挥,缰绳一抖,顿时一声嘶叫,扬长而去……

在一处偏僻林荫小路上,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着,坐在车前驱马的是一名俊毅的白袍青年男子,面色淡然,神情冷漠。

突然在这条小路的前方快速的奔驰过一对人马,马上乘坐之人皆是身轻如燕,仙侣纱衣的妙龄少女,带起一阵清风,如飞而没,眨眼间消失在了前方,只余马蹄轰隆,尘烟滚滚。

“公子,月娥宫的人刚从前方官道过去,看来是去越国的路上……咦,月舞不是说不接这次任务的吗?”白袍男子转身对马车里的人说了一句,随后又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句。

“随她去吧,显然是有突发因素,否则她不会出尔反尔的。”车厢内传出一个淡然的声音,随即便没了下文。

“是,公子。”白袍青年点点头,便不再多言,专心驱马前行。

所走的道路正是先前月娥宫众女子所走过的路,天国与越国交汇的官道。

一路上六人马不停歇的赶路,披星戴月,风尘仆仆,就算铁打的汉子也有疲惫的时候,更何况是这些柔若清风的女子?

所以天黑后,月色渐浓,六名女子在一安国边境处停歇了下来。

盛夏的夜晚,冷风悠悠,温度要比白日降下足足有十度,正自奇怪温度反差如此之大的时候,一回头,正见前方十里外,一处高耸的冰色雪山巍然岂立。

雪山?琉菲看那雪山有些眼熟。

“月色……”琉菲拉过一旁休息的月色,小声道:“那里……可是你对我说的那座四季如冬的冰山,安信王葬妃之地?”

月色点点头:“正是,怎么玲儿?”

“噢,没什么……”琉菲笑了笑,径自坐了下来,心中确已开始盘算着,等众人熟睡之后就去哪山巅看一看……

“噢……”月色耸耸肩,正要坐下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冷飕飕的怪风突然袭来,顿时后背毛骨悚然,蓦然回头,只见月寒不睡觉,正倚在一颗大树上,瞪着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

月色唇角一阵抽搐,心底气道:这个怪胎,大晚上的瞪着灯泡似的眼睛充鬼啊?吓死本姑娘了……哼……

气呼呼的坐了下来,还不忘趴在琉菲的耳边叮嘱了一句:“玲儿,我跟你说……你一定要小心月寒,她可是个瑕疵必报的主……”似是有什么忌讳一般,月色叮嘱了一句,翻身就枕在包袱上睡觉去了。

嗯?瑕疵必报?月寒?

琉菲微微仰头看向自己斜上方的位置,那里一身冰蓝色长裙的月寒正闭目休息,似是发觉自己看向她,突然睁开双眼,两道黑芒猛的射了过来。

四目相对,琉菲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这个月寒给她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月色说她瑕疵必报,让我小心?难道以前的月玲得罪过她不成?

正思想着,就见月寒突然冷笑了起来,唇瓣一张一合,无声的说着什么,琉菲心底暗自琢磨了一会,突然一怔,月寒似是在说:“不要给我留下空隙,否则你会死的很惨……”然后又是一阵冷笑,缓缓的收回目光,闭上了双眼不在看她。

琉菲猛的起身,勃然大怒,这人怎的这般讨厌,冷笑冷笑,以为自己很厉害吗?告诉你,本姑娘也是会武功的人了,哼,不会怕你的……

这么一想,琉菲突然一顿,脑海中不禁回忆起自己穿越过来的那个场面,貌似是从池塘里捞出来的,而自己俯身在了月玲的身体里,也就是说月玲已经被淹死了?

是谁推下月玲的?

月玲会武功,怎么可能淹死在那么浅的池塘里?

难不成是这个月寒?

没错……

月玲在月娥宫一向虽然也是冷漠淡然,但与同伴相处的还算融洽,不像这个月寒,独来独往,行事孤僻,性子更是阴冷喜欢暗地里阴人的……

保不准就是月玲不小心的得罪了她,所以她就耍手段,把月玲推下池塘淹死了……

这么一想,琉菲顿时毛骨悚然……看来自己要多防着点她啊……

月色朦胧,繁星烁烁,这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琉菲曾多次寻找时机偷偷的溜走,奈何,只要她一翻身,斜上方的月寒就会立马睁开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好像要杀人一般。

琉菲装作无事的继续睡,实则心底又气又恼,这人怎的这么精神,睡眠也太浅了吧?哼,诅咒你夜夜失眠,内分泌失调,让你在瞪着鬼眼瞧着本姑娘……

琉菲翻了翻白眼,一咬牙强迫自己睡了过去,眼看今晚逃走的几率渺茫,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

夜已深,黑墨般的天际缓缓的飘来几多乌云,静悄悄的夜晚,除了几个少女浅弱的呼吸外,就只有知了不厌其烦的叫声,圆月突然被乌云遮住,一股冷风嗖的袭来,悄然声息,却又让人毛骨悚然……

伴随一阵冷风吹来的还有一个犹如鬼魅般飘荡的身影,脚不沾地,行路无声的站在了六名少女的身旁。

依靠在树根下假寐的月寒似是察觉了什么,刚欲正眼,突然后颈一痛,接着失去了知觉,昏昏的睡了过去。

鬼魅身影就那么幽幽一站,静静的看着她们,一张俊美绝伦,清新俊毅的面孔一派淡然,不温不火,面无表情。

“唔……阿朗……”突然,一声轻轻的梦呓般的呢喃响起,在这寂静的夜,这一声呢喃却是异常清晰,鬼魅般的人影微微抬头,向传出声音的方向望来,脚下微微一动,已到了梦呓之人的身旁。

眼见这是个身材纤细,曲线曼妙的少女,熟睡中的俏脸上带出淡淡的哀愁,两弯细眉微微蹙起,唇瓣一张一合,似是无声的说着什么……

黑影微微一顿,鬼使神差般的微微俯下身,想要在细听她说的是何梦话时,那少女已经闭上了嘴巴,翻了个身,很不安稳的模样。

鬼魅的身影似是嘲笑一般,摇了摇头,又突然仰起头,对天长出一口气,俊脸上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惘然若失。

顿了许久,身影一晃,已在三丈开外,再一晃,已消失在了夜色中。

似是有所感应一般,琉菲徐徐的睁开了眼睛,鼻息中似乎还存留着那一抹熟悉的寒梅清香,脑海中似是浮现出了那一张久违的面孔,微微坐起身,向着黑衣消失的方向望去,祖母绿般清澈璀璨的眼中满是迷茫,困惑,不解……

是梦吗?刚刚有谁来过吗?为何如此的熟悉……

……

这日,越皇封后大典,举国欢庆,大赦天下。

在一次来到越国,琉菲真真实实有一种恍若隔世,许久不见的感慨,脸上带着一抹苦笑,向坐在龙椅上的一身龙袍,一派威严的越白玉行了礼。

彼此客气了一番,越白玉安排了上等客房,六人暂住了进去。

如今的越白玉照比五年前当真成熟了许多,曾经的那个青年俊毅的越白玉在五年间已经蜕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不但是他的面孔,他的眼神也成熟了许多。

回想两人当年似玩笑,似尴尬的身份,琉菲既是哭笑不得,又有些怀念,如今想来,当真喜欢阿朗吃味的表情,呵呵,喜欢他强势的将自己搂在怀中,大肆宣布:这是我的女人,琉菲淡淡一笑,撇开其余五人,独自出了客门,在院前的凉亭静坐了一会,独享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记忆。

封后典礼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之中,摆台设在了距离皇宫最近的演武场上,地大面广,设施齐全,不但可容纳数万人的敬拜,更是保证了皇族一方面的安全。

……随着一阵锣鼓声响起,阅兵式的军兵御林军环绕全场,位列两派,恭敬而郑重的手握樱红长枪,标杆般站立,目不斜视。

文武百官,穿其正待,威仪凌风的坐在朝官席位上,用尊敬而恭敬的视线望着从皇宫方向缓缓行来的一对龙辇凤架。

随着一阵轰隆震天的鼓声有节奏的响起,陛下龙辇已步入演武场,有御林军茯神卫护立两旁,拥簇着一对华冠瑰丽的男女缓缓走上尊台的一侧。

台下百官齐齐跪倒,数以万计来瞻仰皇帝和皇后仪容的百姓们也恭敬的匍匐在地高声颂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势浩荡,场面隆重,越白玉协同潘青禾走至龙椅前坐下,微微一笑,双手在半空虚抬了一下:“众卿,众百姓平身。”

“谢皇上。”众人齐声道,百官叩首后纷纷起身,落座,众百姓则站在远处小声议论,亦有默默的看着皇上皇后仪容的人羡慕不已。

“吾心甚慰,今乃封后大礼,为我越国钦定母仪天下之人远大日,特在此设宴聊表朕心,让天下众民与朕同欢喜,与越国同快乐。”

“谢吾皇圣恩,民等感激不尽。”万民齐声谢恩。

越白玉点点头,微微一笑,额前十二玉翠珠帘随着他的动作清灵脆响,将其俊美容颜遮蔽的越发朦胧。

越白玉不再说话,众朝臣也落座了,接下来就是一些穿着花绿的少女们为此大日莺歌燕舞,庆祝封后大典仪式开始了。

月娥宫等少女被安排为压轴戏,最后出场,月娥宫六人身份尊贵,再来出场助兴的同时也是越国的客人,所以其待遇自是不能与那些寻常歌姬舞女相提并论。

在演武场上特临时设立了一个香间雅屋,供六人休息。

当然,琉菲并不在期内,她早早的离开了那五人,来到了一处视野较为宽阔,偏僻人少的角落里,轻轻的倚在一根木桩上,默默的看着场上舞动的少女以及尊台上相并而坐的一男一女。

琉菲的一身胜雪白衣在微风中清毅舞动,微风勾勒出她苗条匀称的腰身,黑墨发丝犹若上好的绸缎一般柔顺飘毅,衬托着她那白腻精致的容颜越发光洁如花。

她的脸会给人一种非常矛盾的错觉,左脸上,一张蛇皮般狰狞的鳞甲面具丑陋至极,而右脸却是清润如花,俏丽若三春之桃。一双奇异的祖母绿色的晶亮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此时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唇角噙着一抹似冷非冷,似淡非淡的笑。

有好几个距离较近的少年少女不禁都为之看的痴了,同时也在好奇,那被丑陋面具遮盖的左脸到底是何模样?

尊台之上,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的越白玉正兀自与身旁的娇俏美人低声说笑。

在其身侧,端坐一名二十一二岁的女子,面色红润,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梨涡微现,秀美绝伦,她身穿绣有九只金凤的华丽礼服,头戴凤冠,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此女不是潘青禾又是谁?

琉菲目光炯炯,望着青禾那张略有熟悉却似陌生的面孔,此女虽仅有一面之缘,却是生死之交,对人以真情相待,心情爽朗,机灵活泼,倒是个真性情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