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青脸肿的维克安从矮人堆里爬了出来,这些矮人打着打着就忘了自己是在打谁。
不过他们很快就可以找到新的目标。
爬出人堆的维克安第一句话就是问:“克洛辣个黄八蛋去哪洛?”
罗恩耸了耸肩,他正看矮人们打架看得出神,这些家伙到底是有多熟练?在酒馆里打来打去,竟然一张桌子一张椅子都没碰坏,简直熟练的令人心疼!
维克安的脸被打的肿起来了,鬼知道为啥他明明护着脸还会被打成这样,现在话都说不清楚。
矮人们的目标已经不是他,维克安终于可以用魔法给自己治疗一下伤痕。光明属性的魔法虽然治愈能力远不如森林属性,但消消肿还是可以做到的。
很快,在魔杖释放出的温暖光芒照耀下,维克安脸上的青紫和肿起的嘴角缓缓恢复原状。
罗恩见他可怜,就说:“你可以去门外找找,风暴酒馆里是没有的。”
维克安心虚的问:“他付了酒钱没有?”
“酒钱?”
罗恩古怪的看了看维克安:“今天全场免费。”
“免费?什么免费?喝酒免费?”维克安的脸上写着难以置信四个字。
“不然呢?”
“......”
维克安拿起自己的法杖,怒气冲冲的离开了风暴酒馆。如果不是克洛花钱,那这酒喝着还有什么意思?
“该死的王八蛋,别让我找到你!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维克安站在风暴酒馆门外,借着酒馆门前挂着的煤油灯往左右看了看,辨别方向,然后挥动法杖,小声而快速地吟唱起咒语。
“游荡在黑夜里的光明永不熄灭,天上的星辉照耀我前进的方向,光精灵,引我前行。”
随着咒语念完,从法杖的顶端宝石里飞出一个光点,绕着法杖飞了两圈,然后朝着谜砂城的西北方飞了过去。
“呵呵,克洛,没想到老子在你身上埋了光的印记吧?”
维克安一声冷笑:“还想把老子甩了?真想让老子露宿街头啊?”
他快步跟在小光点后,忽然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小光点,没有胳膊没有腿,连五官都没有,只是一个小小的光点而已,为啥酒馆里那小子会说光精灵穿着比什么呢?
比什么又是什么?
难道我俩看见的光精灵不一样?
真想仔细研究一下这种没见过的东西。
......
“你、想要什么?”
灰雾形成的巨人面孔居高临下的望着西尔斯。
西尔斯脸色癫狂,朝着巨人单膝跪下,低垂着头颅,将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微微颤抖的语气带着狂热:“伟大的鲁尔萨尔,您最卑微的仆人西尔斯向您乞求力量以对付他的敌人,我会将您的荣光将散布到世界的任一角落!”
克洛胸腔里的心脏疯狂跳动,他几乎难以听清西尔斯的声音,耳边满是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他活了四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现场直播召唤邪神!
“强大的力量需要更多的代价与祭品......你会失去自己眼睛、舌头还有耳朵,你想要交换么?”巨人贪婪的俯视着西尔斯。
西尔斯颤抖着说:“我愿意!”
“那么、交易成立。”
从巨人的脸上分出五根细细的灰雾所形成的锁链,分别朝着西尔斯的双眼,双耳,以及嘴巴伸了过去。
克洛很想打断这个仪式,他当然知道一旦祭祀完成,那个堕落者的力量将会更强,但他更不想面对愤怒的邪神。
天知道这个邪神如果愤怒,会发生什么。
锁链穿过了西尔斯的眼睑,缠绕住了眼球,深入耳洞,还有一根洞穿了他的舌头。
西尔斯发出不像人类的惨叫声,痛苦的在地上打滚,伸手朝着自己脸上抓去,仿佛要把那五根锁链扯断,然而不管他怎么样疯狂的抓挠着自己的脸,把脸抓的鲜血淋漓,他的手都会从锁链上穿过去,无法触碰。
那是虚无的,却又是真实的。
忽然,巨人的面孔猛地一抖,脸上露出愤怒与惊恐的神色,大骂道:“该死的利维坦,滚开!你竟胆敢吞噬伟大的鲁尔萨尔!”
紧接着,灰雾形成的面孔轰然溃散,连着西尔斯的五根锁链也化作无形。
西尔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嘶哑的怒吼:“你没有给我力量!你夺走了我的眼睛和耳朵,你洞穿了我的舌头,但你没有给我力量!鲁尔萨尔!你要毁约么?!”
“鲁尔萨尔!!!”
灰雾已经消散,只留下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解决这只该死的杂种,交易才能继续,等我一段时间。”
西尔斯沉默了,他放下捂着脸的双手,而后恶毒的诅咒着:“我只是个三阶的堕落法师,你还拿走了我的视力和听力,尼玛的我怎么能活到下次交易?你特么不得好死!鲁尔萨尔!”
克洛哪里会放弃这个好机会,他的剑上闪烁着青色的斗气光芒,一跃而起,剑光乍亮,西尔斯怨毒的表情彻底凝固在脸上,没了头的身体倒在地上,鲜血横流。
直到此刻,克洛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不由感叹:“这世界真特么奇妙。”
“卧槽,你躲这杀人呢!”
维克安的声音在克洛身后响起。
克洛转过身,借着那上下飞舞的小光点看见维克安一脸吃惊的望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克洛问。
“我不来能知道你这家伙竟然在背地里杀人么?你这是什么情况?看上他什么东西了?至于杀人越货么?”
维克安走过来,提了两脚那孤零零滚落一边的脑袋,让他脸朝上,被吓的一哆嗦:“霍,这家伙死的冤啊!忒吓人了。”
克洛沉默了几秒,点头说:“是挺冤的。”
维克安举着法杖,放了一个照明术,照亮了小树林周围,同时也发现了空地上那个已经腐化成一摊红白相间颜色的祭坛。
“这什么东西?”维克安朝着那祭坛走去。
克洛提醒道:“小心点,那是刚刚被用来召唤邪神的祭坛。”
维克安于是又沿着自己的脚印重新退了回来。
“那我还是不过去了,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堕落者,不知道是法师还是战士。”
克洛缓了一会儿,心跳声已经逐渐安稳下去,只是手脚还有些酸软,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狩猎野兽的时候,战斗结束后,他几乎不会走路。
“他策划了这场魔物入侵,然后在这里建造祭坛,召唤邪神。不过失败了。”克洛说道。
维克安一愣,惊奇的看着克洛:“你阻止了他?”
克洛摇头:“不,阻止他的是利维坦。”
“利维坦?那是什么?”
“不知道。”
“哦......商量个事?”
“不行。”
维克安厚着脸皮说:“别这样,我就想从他身上割点炼金材料而已。”
“不行。”
“咱俩这关系......”
“不行就不行,你凶什么?”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