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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师父仙去

我和师妹也整日在床边伺候师父,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师父让我把他没穿过的一件新道袍拿出来。

师父说要洗澡,我准备浴桶,伺候师父洗完澡。出来浴桶以后给师父换上崭新的道袍。

扶着师父拜过祖师爷,师父让师妹早点去睡。师父在床头给我叮嘱好好照顾师妹的话,以及以后谋生的许多话。

师妹的身世也是这时告诉我的,我这时才明白过来,师父这是在交代后事。

我对我自己的身世也一直抱着迷惑,我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六七岁还是七八岁那会,我穿着连屁股都露出来的破裤子在街上乱跑着。

一个四十来岁的道士经过我身边是留意到了我,他先叫住我,给我给了几块钱,两个饼子。

道人打量了一阵我,说我是学法术的一块好料子,愿不愿意跟着他学法术。我当然答应了。

以后就一直跟着师父学法术到这会,我从来不敢向师父打听我身世的事情。这是开口问,师父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放心不下怜儿。你替我好好照看怜儿,也不枉我俩师徒一场。”

我哭着答应下来,问师父烟斗婆婆的法术能不能禳解。师父摇头说:“我俩那天过去,她照着我的模样扎了纸人。这个黑猫就是来数命的。”

原来师父在黑猫来的第一天晚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黑猫还在屋外喊着。我要出去赶走黑猫,师父摇摇头说:“不用了,烟斗婆婆死了,这黑猫也没几天活头了。”

师父又叮嘱了我一些以后好好学法事啊,好好照顾师妹啊这些事。他让我去叫师妹过来。

师父已经睡着了,给我闹醒,搂着我的脖子哼哼唧唧起来。抱着师妹到师父面前,我第一次看见师父掉泪。

师父好像很累了的样子,摆摆手示意我抱着师妹回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就去看师父,师父在床上盘膝坐着,脑袋有点不自然的垂下来。

我觉得有点不对头,叫声师父,师父不应声。又接着叫了几声,过

去扶住师父的胳膊时,师父胳膊已经僵硬了。

我手颤抖着探探师父的鼻息,师父已然仙逝。

我跟着师父参加过许多丧事葬礼,对那些俗套很是熟悉。师父这样坐着不太合适,我先扶师父躺下。

取枕头的时候,发现枕头底下放着两沓百元大钞。这是师父留给我和师妹的。

我先叫起师妹,带着师妹去叫左邻右舍的邻居们来帮忙。在两个和师父的算卦朋友的主持下办完了师父的丧事。

师父丢下我和师妹走了,以后我俩就得自立根生了。

起初我和师妹靠着师父留下来的那笔钱,过的还算顺当。师父在这一带名声非常好,找师父做法事的人非常多。

我比不上师父,岁数又小,找我做法事的比较少。但靠着师父积攒下来的口碑,我还能接到一些简单的法事。

日子越过越拮据,直到一个法事,让我彻底陷入困顿中。

这个法事是有人请我去找坟茔地,我在他家四周看了一圈,找到一块前有池塘后有矮山的宝地。

这块地本来没问题,可是我风水知识有所不足。不能说水平不够,是不能辨别一些特殊情况。

这块风水地就属于特殊情况的,本该朝南的墓穴,我误判成朝东了。

结果这家人早上抬着棺材去坟墓里下葬时,棺材上面的长明灯就掉了下来,这已经是很大的不祥之兆了。

往坟墓里下棺时,绑在棺材上的绳子滑脱,棺材直接掉下去等等。以后这家人渐渐的灾病不断。

后来找到一个精通法术的法师禳解,法师说是祖坟出了问题。过去一看就看出我的问题。

这位法师说了几句多余的话,说如果不是看坟茔的法师水平不足,就是故意陷害那家人的。

以后这个消息就传来了,说我在做法事的时候做手脚。从那以后的半年时间里,几乎没有人再找我做法事。

我甚至打听一些要做法事的人家,主动去毛遂自荐,都给人家一口拒绝。

师父是靠法术谋生的,不种地。我们虽然住在农村,除了菜园子里的几菜畦菜,连吃的米面都是买来的。

我和师妹就眼睁睁的看着过年时买的一缸米一点一点的变少,直到见底。

我和师妹的处境也很困难,几乎可以说是寸步难行。师父小孩心情,正是贪玩的时候。每次出去找小伙伴玩,都给别人欺负哭了回来。

总之一切都在变得越来越糟糕,如果说有什么起色的地方,那就是师妹的长相。师妹出落的越发亮可爱了。

这天晚上我把米缸翻过来,用刷子把最后剩余的一点米刷扫出来,和师妹做饭。

吃完饭我对师妹说道:“怜儿,咱俩得离开这里了,你舍得吗?”

师妹噘噘嘴说:“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呢,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稀罕的?”

师妹问我去哪里,我叹气说:“要去只能去大城市,总不能去哪个乡村里吧?”

师妹点头说明天一早就走,我俩开始收拾东西。我的初步打算是,到了城市里以后继续做法事。

而且我好些天以前就有比较乐观的盘算,这样的穷乡僻壤,找师父做法事的都接连不断。大城市里人多,法师肯定也就更多。没准过去以后几年就飞黄腾达了呢。

师父留给我的法器道具和那几本法术书是师父压箱底的法宝,都得一件不落的带上。

此外除了衣服,已经没什么值得带的东西了。以前有的一些铜佛像啊纸钱一点的家具啊那些,都已经给我变卖,用来买米了。

我和师妹打点了半晚上,把柜子屋门那些都锁好后睡下。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俩背着大包小包离开这里。顺道去给隔壁大婶托付一下,平时照看着点屋子。做为回报,大婶可以种我家院子里的菜地。

我经常托这个大婶帮忙,大婶是村里唯一不排斥我和师妹的人。听我俩要去大城市,到悲从中来。

一打听我俩连早饭都没吃,大婶给我俩做早饭,包了一包面饼,送我俩走出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