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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强盗

这天上午,阳光明媚。夏洛起床下楼的时候只看到贾森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着。托尼他们照例是醉倒在角落里,不到下午他们是不会醒来的。

“冬妮哪里去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忙?”

“做面包的面粉不够了,冬妮到镇外的磨坊里拉面粉去了。”

“怎么不等我起来一起去,路上这么滑摔倒了怎么办?”

“没事的,她去过好多次了。再说也不远,站在路口都能望见磨坊的风车。”

停了一下,贾森大叔瞥了夏洛一眼接着说道:

“她说你这几天精神有点恍惚,昨晚半夜灯才灭,怕你睡不好,就没叫你,让你多睡会。”

“这孩子……”

夏洛有点尴尬,又不好解释这几天的纠结。走过去拿了两片面包,又从贾森大叔烤着的腊肠上扯下一截,夹在面包里,边吃边往外走。

“我去帮忙。”

夏洛刚咬了一口“热狗”,还没有走出屋子,却隐约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夏洛一阵疑惑,此地并没有多少马,人们日常用的牲口大多是驴子和牛。这时怎么会有人骑马狂奔呢,而且听声音还不是一匹。

贾森大叔也听到了,也是满脸疑惑地擦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向屋外走去。

已经几天没有下雪了,路上被踩的一片泥泞,屋檐上有融化的雪水滴下来。

尽管酒馆处于小镇中间位置,但是夏洛和贾森跑出几十米转过一个路口后,小镇入口那座石桥还是映入了眼帘。越过围绕小镇的覆盖着白雪的河流,就是一片空旷的田地。沿着河岸一条道路蜿蜒着伸向远方,远处是一座硕大的风车。此时,镇外的道路上六七来匹马正踏着积雪疾驰而来。

“是黑木岭上的强盗!该死的,他们一向只抢劫过路的行商的,今天怎么下山抢劫来了?还绕过了军队设立的哨塔?”

贾森脸色大变道,说着转身就要往回跑。被夏洛一把拉住:

“冬妮!冬妮呢?”

贾森一下怔住了,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哆哆嗦嗦的指向强盗过来的方向,话都说不出来一句了。

夏洛也变了脸色,边向镇外跑去边道:

“回去叫醒托尼,……算了,叫醒了也没有什么用。”

周围陆续有听到马蹄声的镇民走出房子,但是当他们看到疾驰而来的是强盗后,都马上躲进了屋子,闩紧房门,躲在窗户后面窃窃私语。只有贾森关心女儿,跟在夏洛身后向外面跑去。

还没等夏洛跑到镇口,强盗们已经呼啸着冲进了镇子,领头的强盗捂着一领破旧的皮大衣,毛茸茸的领子竖立着,遮着的半张脸上隐约可见一条粗大的疤痕蜿蜒着差点把鼻子截成两节。凶悍之气油然而生。只可惜脸色和他的几个面目狰狞的手下一样,都有点菜色。可见他们最近过得不怎么样。强盗头领的身前还坐着一个双手反绑的女子,正是冬妮!

“冬妮!”

夏洛大喊一声。冬妮泫然欲泣的脸上暮然一喜。抬起头看到夏洛马上高兴的叫起来:

“洛恩大哥!”

强盗们勒马围着夏洛绕了几圈。强盗头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夏洛好几眼,无视夏洛瞪视他的目光,虐笑着说道:

“这是你老婆吗?小子倒还是一个不怕死的情种。不过,老子最讨厌长得比我好看的小白脸。约翰,去给他留点纪念,不用多,整成和老子这样的就行。”

又环视一圈喊道:

“都别围着了,该干活了。每家都至少要交出100个铜币来。”

强盗们轰然应诺,分散开来去砸门。

贾森这时候喊着“冬妮”刚跑了过来,看到马上被绑着的冬妮,胖乎乎的脸皱着,眼泪就下来了。当年他也是拿刀子砍过人的,但一来年纪大了,身手不怎么利索了,二来安稳的生活太久了,当年的血性早已经被消磨干净,三来投鼠忌器,女儿被绑架,害怕伤害到女儿,见到骑马拿剑的强盗怎么也硬气不起来。凑到强盗头子的马前哀求道:

“求求您,放了我女儿吧,您要多少钱我都给。”

强盗头子一脚踹向贾森的脸,喝道:

“滚开,老东西!告诉你,我们大头领正好少个厨娘,你女儿运气好撞上了,以后有好日子过了。不过你该交的钱还是要交,一个铜子都不能少。”

不过脸上的猥亵神色谁都可以看出不止是厨娘这么简单。

贾森偏头躲过,被一脚踹在肩膀上,“哎呦”一声跌倒在地。冬妮大急,大叫着“爸爸”拼命挣扎,强盗头子一个不慎,差点被冬妮挣下马来,不由大怒,一把揪住冬妮的头发,大声喝道:

“别乱动!别逼我动手打你!”

“别打我女儿!冬妮,你没事吧?”

贾森跌的不重,看到女儿被揪得脑袋后仰不由得哭喊道。

冬妮摇了摇头,终于哭了出来。

强盗头没有再理他们,只是纵马踱了几步,挡住了想要扑过去搀扶贾森的夏洛。

夏洛看到贾森大叔的样子没有受多大的伤,冬妮也只是挣扎的衣服头发有些乱,其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才放下心来。

另一边,一个小个子的强盗嬉笑着跳下马来,拔出铁剑,歪歪斜斜的向夏洛走来,戏谑的目光打量着夏洛像是在找地方下刀一样。其他的强盗都分散开来,扑向周围的房子,开始砸门要钱。

镇民们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抗。铁匠汉莫提着铁锤想要冲出来,却被妻子死死抱住,最终只得把铁锤一扔,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放弃了反抗的打算。

强盗们的策略还是很高明的,100个铜币,相当于1个银币,钱不算少,可是每家也都差不多能拿出来,为了1个银币去跟拿着武器的强盗拼命,大家都认为不值得。至于强盗是不是只要1个银币,不会干其他的事?这时候他们都会自动的相信强盗是讲信用的。强盗绑架了冬妮?反正跟自己又没有什么关系,考虑这个还不如想一下等会强盗们过来是给100个铜币呢?还是给1个银币呢?给100个铜币会不会太麻烦,惹得强盗不高兴?给1个银币会不会让强盗觉得很大方再多要几个?我要不要在铜币里掺几个劣质的假币?

人性的悲哀!

小个子强盗约翰吊儿郎当的向夏洛走去并没有把夏洛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夏洛长的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没有吃过什么苦的小白脸,说不定连留血都没有见过,到时候自己随便挥舞两下铁剑,他就吓得抱头滚地上去了吧。

尽管已经看出约翰不是什么高手,但这毕竟是来到这里后第一次与人动手,夏洛还是认真地摆了一个自由搏击的姿势。

约翰看到夏洛双手握拳挡在脸前,双脚一前一后地站在那里,他当然不认识这是什么姿势,不屑的说道:

“哟呵,还是练过的。不过你拳头再硬,挡得住剑吗?”

说着,一刀向夏洛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