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众位大人见笑了，还请皇上容臣妾把庶妹带下去好好管教。”
朱明遥来得倒挺是时候的，算是给了关月宁一个结束这场闹剧的契机。
关月宁挑了下眉梢，朝御前侍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把人押下去交给纯妃。
朱明遥见状，挽身谢恩，“谢皇上，那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被押送下去，朱明馨才反过闷来，开始挣扎反抗，“朱明遥你来捣什么乱？你为何不让我揭穿她？你明知道皇上是个女的，她什么也给不了你！难道你想守一辈子空房吗？”
“你们都相信我！皇上她真是个女的，是个女儿身！就连皇子也是她自己生的，根本不是慕容才人生的！”
“你们这些瞎眼的狗官难道没发现你们的皇上前阵子肚子大，最近肚子又小了吗？”
朱明馨叫嚣着被押送出去，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纯妃朱明遥的紧跟着出去了。
朱明馨最后那些话虽被百官听在心里，但却都觉得荒谬至极，更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什么瞎眼的狗官。
显然，他们也从来也没注意过皇上的肚子变化。
关月宁在百官面前多半是坐着的样子，加之龙袍宽袍大袖十分遮肉，坐着时根本看不出什么变化。
百官们议论纷纷……
“真是女疯子！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毫无逻辑！当真是犯了疯病！”
“朱家如今没落了，那位二小姐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便如此疯了。”
“朱家也是自作自受，仗着有太后撑腰，便在前朝吆五喝六，不干实事。没落也是早晚的事……”
关月宁累了，慵懒得靠在龙椅上掩面打了个哈欠，道:“好了，你们没什么事便退朝罢。”
百官回过神来，跪拜，异口同声道:“……臣等告退！”
百官稀稀拉拉地退出了明正殿，这场闹剧算是告一段落，有惊无险。
墨龙玄把手中的发冠递给骁袭，道:“骁将军，刚刚得罪了。”
骁袭抬眸看了他一眼，接过发冠，将头发束起，沉着脸，什么也没说便默默走了……
墨龙玄心里明镜似得，骁袭自小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像女子，刚刚被皇上当个男身女相的典型举出来，定是恼火着呢。
但，墨龙玄的注意力并未在骁袭身上多做停留，他扭脸看向斜腰懒跨坐在龙椅上的关月宁，“小破皇帝，还好有惊无险啊。”
关月宁单手撑着头，挑眉睨了眼墨龙玄，淡淡开口:“朕叫你派人去查的事，有结果了吗？”
墨龙玄抱着手臂走近她几步，道:“查了，大周皇帝身体孱弱，以致朝局动荡，最近他们重新立了储位，二皇子周元澈被立为太子。”
关月宁微微眯眸，没有吭声。
墨龙玄深深地看着她，“我知道你是怀疑西门没有死，而是偷偷回了大周。”
“但如今大周那边既然重新立储，足以说明西门并没有回去。”
“而且，西门若真的要走，也不会对我们不告而别。”
关月宁起了身，没什么情绪道:“朕知道了，你可以退下了。”
墨龙玄跟着她往外走，“小破皇帝，有你这样的吗？用完人就甩？”
关月宁兀自迈出明正殿的门槛，道:“你要是闲着没事，便再去查查大周对原太子周元熹废储一事，给出的是什么理由。”
墨龙玄道:“查了，大周查无此人。”
“周帝并未对外说明原太子为何被废，民间对原太子知之甚少，很多人也都认为原太子是死于异国他乡了。”
查无此人？关月宁目色微滞，一言不发，甩开墨龙玄，独自去了御书房……
墨龙玄看着关月宁落寞的背影，有些心疼，并未再缠上去。
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她还是不愿相信西门已经死了。
其实，他也不信，因为他并没有真正看到西门的尸首，只是听凤玄描述过尸首与西门身材相近，穿着西门的衣物……
只是查便了所有的可能性，也找不到西门还活着的线索，更想不透他活着却不出现的理由，所以现在他更倾向于——西门真的死了。
纯秀宫。
殿中没有闲杂人等，朱明馨被陈昌按跪在地上，挣扎不起来，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她，道:“朱明遥，你是不是傻？你还护着那个女皇帝做什么？跟着她你能落得什么好？”
朱明遥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不答她那些话，只道:“本宫听说你为了从慈寿宫跑出来，不惜把自己的贴身婢女从高墙推落致死？朱明馨，香柳从小就跟着你，你竟也狠的下心！”
朱明馨不屑地笑道:“她是我的婢女，命都是我的！她为我死，天经地义！你管得着吗？”
朱明遥蹙了蹙眉，“朱明馨，你真是无药可求了！不配为人！”
朱明馨冷嗤，“你少在这里说教我！你算什么东西！马上叫他放开我，送我出宫！”
朱明遥道:“送你出宫？你今日在朝堂上生了那么大的事，还想出宫？”
朱明馨道:“前朝那些官员都是眼瞎，我要出宫去揭发，让天下百姓都知道皇上是个女儿身！我看她还如何坐的稳这个皇位！”
朱明遥不可理喻地看着她，“你这么做，为了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朱明馨咬牙切齿道:“我要让她下台！要国家另立新君，不管那位王爷登基，我都还有机会进宫为妃！”
朱明遥像看一个笑话般看着她，道:“别做梦了，母家都被贬为庶人了，你一介民女，还凭什么身份再选秀入宫？”
朱明馨一愣，似乎之前都没有想过这一点，如今恍然，有些崩溃……
她怨恨地磨了磨牙，瞪着朱明遥道:“就算我是庶人，是一介民女，无法再入宫选秀，那也比你跟着当今皇帝守活寡强！”
朱明遥很平静，不气不急道:“我现在很知足，不求别的，只要能安安稳稳过一生便好。”
朱明馨鄙夷地白她一眼，“没出息的贱人！”
陈昌听不下去朱明馨那般骂自家主子，故意用力把她按低，粗声道:“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