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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和医专的理论学习相比,实习要显得轻松惬意许多。

医生大夫,专家教授有自己的工作,不会主动过问实习学员的学习状况,更不会像医专的老师一样,手把手教学员。

学员们的临床实习效果完全取决于自己,经心的受益就多一些,不认真对待的就受益少一些。总之,在实习阶段,学员们获得一个较为宽松的学习环境。

实习学员在医院有自己独立的空间,院方为学员们提供专门的学习和休息场所,分析患者病情之余,还能谈心聊天,挺惬意的。

实习学员们除了跟随专家教授晨检查房,听专家教授分析病情,一般不与医生们接触,以免干扰他们的工作。但若以求教为目的,找医生们虚心求教问题,医生们还是乐于接待的。

人的心理真的很奇怪,当认准一个人是自己可信赖之人的时候,当认为这个人是可以与之倾诉的时候,那么,心里话就不知不觉向她(他)流露出来。

阿琬之于珍珠就发展成了这种关系。

这天是周末,学员来医院实习正好满一周。查完房,听完病情分析,阿琬和珍珠就没事情可做了。两人一面看晨检报告,一面聊了起来。

自从上次向阿婉透露心中的隐秘,珍珠对周闻的单相思,就与日俱增,一发而不可收拾。

“琬姐——自从上次约定之后,珍珠不再称阿琬为黄医生——你说,如果你爱的人也爱你,他会如何表现?”珍珠有心事,面对阿琬,禁不住要一探究竟,“你毕竟是过来人,给我讲讲好吗?”

“哦,是这个问题!嗯……”阿琬思索道,“如果你是他心中的女神,那么他不会轻易与你讲话,而是大多远远的注视你;而一旦你有需要,他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阿琬道。

“哦,是这样。还有呢?”珍珠如拨云见日一般,但并不满足,继续追问道。

“还有……”阿婉再一次沉吟,道:“他会很关心你,问的都是你最切身的问题。”阿琬道。

“什么是切身的问题?”珍珠好奇地问道。

“就是家庭问题。比如说,你父母好吗?你有几个兄弟姐妹?他们都是做什么的?这些在一般同事中间不易问到的问题,如果他特意问你,就表明他对你有了好感,继续发展下去就是爱情。反正我也说不好,仅供你参考。”阿婉把自己对这个问题的思考,毫无保留地说给珍珠。

阿琬的话引来珍珠的思考,她陷入沉思。“他是不是问过我这些,不得而知,大多忘了。若早些跟我说,我会留意的。”

阿琬晓得情爱成了珍珠心中不能割舍的圣物,看她痴迷的样子,觉得有必要开导她一下,于是问道:“他向你表示过什么吗?”

珍珠沉吟片刻,道:“不曾感到。”

“你会向他示爱吗?”阿琬问。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女孩子是不能轻易向男人求爱的,那样会适得其反的——男人追女人弃而不舍可以,并且多半能追到手;女人执著地追求男人,如果这个男人心里没有她,那么追求也是枉然!”

珍珠的话,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打在阿婉的心上。“啊,这简直就是在说我,我和阿浦不就是女追男的典型例子吗,到头来果然……她想说‘竹篮打水一场空’,可忽然意识到未到最后,谁也不知结果是什么,不好武断下结论。不过,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啊。二十年了,不曾有消息。他就是看我当年太主动,才不把我们之间的情爱当回事儿,以至于解放了,也不来找我。唉,珍珠说的有道理呀。”她忽然对珍珠刮目相看,不再把它看成先前那个对爱情懵懂的小女孩了。

“可是你不说,难道就让这份情感永远藏在心里吗?若干年后,当你意识到当年有可能兑现这份情感的时候,已时过境迁,那将成为永久的伤痛,永远的遗憾了,岂不可惜!”

“哦,姐姐,你说到我痛处了,这正是我纠结的地方。我该不该向他提出,这简直就是哈姆雷特式的问题,是保持沉默,还是听从心灵的召唤?”珍珠万般痛苦,道出自己的心声。

“要我看,宁可失望,也不要后悔!”阿琬道。

“你是说我应该采取主动,向周闻提出?”珍珠一筹莫展的脸绽放笑容,霎时欢快起来,问道。

阿琬毋庸置疑的点下头。

“好的,我决定向他开口了,即使遭到拒绝,我也无怨无悔!”

说着话,有人进来通知说,下午召开全院职工大会,实习人员可以自便。

两人起身,舒展久坐的筋骨。“哎,终于可以松弛一下了。下午去哪?有事情做吗?”珍珠问道。

“学习快结束了,该上街给家人朋友买点儿礼物带回去。我的小侄子刚上小学,盼我像盼星星盼月亮似的。”阿琬道。

“哦,好啊,我也正好要买点东西,回家看望父母,我们一道去。下一周医专新学年开学,我要带班主任,忙不开,可能不来医院了。”珍珠道。

“那谁为我们带队呢?”阿琬问。

“哦,听说临床医学系的谢老师替换我。他年龄大了,不当班主任了,主动请缨要为你们带队。”说着,两人收拾东西,去街上了。

两人走上大街。

“婉姐,上次听说你有了新爱,没来得及详问,介意说是谁吗?”珍珠解除了心病,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轻松许多,便想起前次谈话时阿琬提到的“新爱”了。

“哦,是一个老男人,”阿琬忽然觉得挺有趣,要调侃一下,故说道。

“哦,什么老男人,这么有魅力,连我们漂亮的婉姐姐都要嫁他。”珍珠道。

“他大我十多岁,我叫他阿根哥,是我刚提到的那个小侄子的阿爸。”阿琬解释道。

“简直把我说糊涂了,你怎么可以嫁你的哥哥呀?!”

“哈哈哈,哪会是我的亲哥哥!”阿琬一面走,一面讲起和阿根一家的故事来,“我们本来素未平生,他们夫妇求我阿爸治过一回病,当阿爸和我遭难走投无路时,幸得他们夫妇俩不弃收留,才得以度过艰难岁月。后来他的妻子死于非命,我阿爸在解放前夕,也走到生命的尽头。现在两家人只剩下他们父子俩和我,我决定嫁给他。”阿琬语言很简练,寥寥数语讲明来龙去脉。

“说一说,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珍珠问道。

阿琬沉思片刻,道:“他的魅力是藏在心里的。看他的外表,跟一般的乡野村夫毫无二致,可他的精神世界丰富得很。他很真诚,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哦……”珍珠若有所思,想象阿琬说的这个老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