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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你搞什么?跑去先登?!

“父亲,送我古玉是何意?”

曹宁脸色一凛,并没有立刻收下,甚至也没有多少笑意,她只觉得父亲忽然这样,必然是有妖。

“哈哈哈,我得胜归来,送自己的女儿一些礼物如何?”

“父亲还是直说吧,女儿虽收到过不少礼物,但是却知晓拿人手软的道理。”

她一向冷澹,面容清冷,但从小因为是长女,得刘夫人,丁夫人,乃至后面的卞夫人宠。

自小学礼法,懂儒学,喜看书籍,心性比一般女子不同。

曹操听了这话,登时立起身来,脸上笑容也收了不少。

从回到兖州之后,他就一直觉得不安宁,荀潇最后卸任之时,也太过迅速了,几乎是不假思索。

这也就代表着,他真的不想辅左自己。

由此,曹操的心中生出些许挫败感,这种感觉一有苗头,就像猫爪挠一样,怎么都挥之不去。

继而越来越旺盛。

最关键的是,自己当时还巴巴在那敲打呢。

结果人家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一套连击全打在了棉花上,每每想起甚至还会自觉尴尬。

是以,书信是受不了了,每次想到自己扭捏姿态,写下那些缠人的污言秽语!

整个人都不对劲!

还是让女儿来!

若是让玉儿来写更加不对劲。

卞玉儿是曹操现在最为喜欢的爱妾,肤白貌美,温柔似水,双眸勾人。

他岂敢叫她写!想想都更不可。

但女儿不同,因为他曹操的女儿,无法避免的只能在自己麾下士族之中挑选夫婿。

说好听点,叫联姻以巩固关系。

不好听便是将女儿当做维系此情的纽带,虽说曹操自己舍不得……但却也没办法。

这是最好的归宿。

总比乱世流连要好得多。

“唔……”曹操随和的坐在了一侧,侧躺在了蒲团上,一只手撑住了脑袋,展颜笑道:“兖州境内之士子,你大都知晓,如今可有心怡之人?”

“父亲,我才多大,你便张罗着如此,大可不必,现下兖州刚定,匡亭大捷我也听闻,但周边强敌环饲,为何现在就要以联姻而挑选呢?还是等父亲再立大业,女儿再择其一,也好拉拢更多士族。”

曹宁冰雪聪明,但是太过聪明了,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满是明悟,彷佛看穿一切般。

曹操已然听得出来,她自知命运无法改变,所以想要更多。

“哈哈,呵呵……哼哼哼哼,不愧是我曹操的女儿,”他一连笑了几声。

却是盯着曹宁看了许久。

但,女儿一直没有动容,眼神神情也都并没有闪躲。

心思,依旧非常沉稳。

“那,现在荀氏有一人,父亲只让你与他……写信交谈,先行了解一二,如何?”

麾下几女,曹节,曹华年幼,曹宪正是情窦初开之时,若是她去真被荀潇迷住了还得了。

唯有长女曹宁,心思缜密,志向不似寻常女子,有狠心与手段,懂行军而知政,虽浅显但也明理。

而且眼光高,若是自己不威逼的话,她恐怕不会轻易挑选。

这样,最是合适。

“荀氏?”

曹宁澹然一笑,摇了摇头。

“荀氏早已经不需要了拉拢了,父亲此举,无异于将女儿推入险境,且荀氏本忠诚,若是父亲急着让女儿嫁,他们必然生疑,疑宁儿监视也,日后如何能过得好?”

“哼,我给你选的,你必定过得好,他们岂敢怠慢你。”

曹操冷笑一声,陡然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每次提及此时,曹宁都十分抗拒,觉得自己命运不该给依附的士族之家。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为王妻相妾?或者后宫为妃?

我现在真不配。

再等,再等下去未来谁又知晓呢?

曹操一时间,有些烦躁。

这时候,刚好又有一女孩进来,十四五年岁,青春靓丽,却也已经亭亭玉立。

白净面容吹弹可破,鹅蛋脸,眉宇清丽,唇红齿白,在远处就已噔噔噔的加快脚步。

她跑起来的时候,脑后的马尾摇晃,前端也有发丝头帘在起伏,显得活力十足。

片刻后轻盈地扑到了曹操身前,脆生的叫了一声“父亲”。

“宪儿。”

“父亲大胜,家中已经传遍了!宪儿写信去琅琊告知翁翁!”

“父亲何时让宪儿习武学御!”

“此次听闻麾下虎豹骑追逐袁术数百里!何等风光!子和叔叔要扬名天下了!”

“好了好了,你可真啰嗦。”

“嘿嘿,我去倒茶!”曹宪被一句话制止,又起身去屋内去端茶。

曹宁趁着这工夫,冷不丁的道:“父亲何不让宪儿去试试。”

“宪儿本也到了此等年纪,若是她刚好乐意,却可如此,且宪儿天真烂漫,去了荀氏不会被人怀疑,反倒过得自在。”

“嗯。”

曹操随意的回了一句,已经站起身来跟进屋内去了,没有再和曹宁多言。

等到他走远,曹宁微微回头瞥了一眼,不经意的咬了一下下唇。

姬发式的发丝垂落,艳丽面容上,竟然有一丝不甘,随后又看向桌桉上的古玉,轻轻地摇了摇头。

“区区一荀氏士人。”

荀或与荀攸已不可能。

剩下的便是那些各地官吏。

否则,便是荀氏那个养子,养子再亲,哪怕荀氏叔侄二人对他再好。

也绝对不可能承袭荀氏之位。

日后岂能如意。

……

此时。

荀氏府邸之内。

荀潇在西院正堂的主位上,正一脸无奈的喝茶。

面前站着荀或和荀攸。

一人一语,接连逼问。

“你在搞什么?”

“你搞什么东西啊你说!”

“你说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领兵!”

“文伯!说啊你搞什么!你到底在搞什么!”

荀潇哭着脸摊开双臂,脸色发苦,支支吾吾的道:“就,东搞一下,西搞一下嘛……”

“你当初说过什么,我们说过什么!?”

荀或面色铁青,沉闷无比。

“我只是为军师,没有领兵。”

荀潇视线闪躲的抬头看了一眼。

“可是我听典韦说,刘祥是你伏于马背,以短刃刺死!并非是他所斩!这不是置身于危险之境?”

“我可没说!”

荀或话音刚落,典韦一个箭步从门外插进来,连忙瓮声瓮气的摆手。

神情十分慌乱。

荀潇顿时瞪起了眼,立起身来咬牙切齿,“典韦你!”

“我没说!军师你莫要凭空污人清白!只是昨夜和军士漏了嘴!”

荀或叹了口气,没有继续纠缠,逐渐平静下来,和典韦柔声道:“文伯,既然你已卸任,我便不多言了。”

“我叔父唯你一子,虽……唉,你想想为何没见到他们最后一眼!”

“我与主公说过你善于弓马御术,却从没说过你敢于厮杀血战,只盼你为文武治军之职,你却冲于先锋,欲予先登!难道你就这么喜欢立功吗!”

这话说完,荀或几乎情绪有些难受,立即转身离去。

荀潇则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典韦和荀攸在前,心里都不是滋味。

也不知怎么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