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所有人投去鄙视愤怒的目光，无情地鞭策着他。
“仇恨蒙蔽双眼？朕倒想听听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帝擎苍语气阴冷，眼眸中隐忍着愤怒，脸色黑沉无比。
“皇上，你也知道罪臣是宁王妃的亲弟弟，大将军纵女行凶，废了罪臣姐姐的一对儿女，清歌和白石是罪臣的亲外甥，臣心中有恨啊！”马元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动之以情。
帝擎苍眼眸中幽光流转，此事他早有所耳闻，本以为只是传言罢了，没想到竟是真的。
顾义微微侧目，看向顾九妖，只见她依旧面色平静如水，他眉头微皱，这个丫头何时又将人家的儿子给废了？
顾九妖废杜白石的时候，顾义已经出征了，所以，他只知道她为了救心儿废了杜清歌的丹田，却不知道杜白石被顾九妖断了***的事情。
顾九妖感受到顾义扫视的目光，眸光微闪，有些心虚。
北冥夜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不知道这事，他嘴角微抿，虽然他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他知道顾九妖不是惹事生非之人，人不犯她，她绝对不会先招惹别人的，她下此狠手，想必宁王的那位世子，一定做什么超越她底线的事了。
虽然他不知道她废了宁王世子的那个部位，但是，他一点都不同情的，反而觉得无论废他哪儿都是活该！
师尊最爱护犊子了。
“这么说，你并不是受人指使，而是自作主张咯？”帝擎苍负手走到马元面前，身体微微前倾，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马元。
马元被帝擎苍身上所散发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声音颤栗不稳：“是，并没有人指使罪臣，都是罪臣鬼迷心窍，罪臣不奢求皇上能免我死罪，罪臣只求皇上能赦免罪臣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啊。”
马元匍匐在地，放声大哭，此时他后悔了，后悔听了他亲姐姐和姐夫的话，做出这样的遗臭万年，令世人唾弃的事情。
“大胆，到现在还在说谎，当朕当傻子戏弄是不是？”帝擎苍绣着张牙舞爪龙腾图案的衣袖用力一挥：“若你说出幕后指使者，朕或许考虑放了你的家人，若你再冥顽不灵，你就等着让你的家人给你陪葬吧！”
赵元脸色惨白，双目黯淡无光，双手紧握似乎在与自己做斗争。
这时，宁王顿时急了，若是赵元出卖了他，他必将落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皇上，请你为老臣做主啊！”宁王在赵元开口前，冲到帝擎苍的面前，双腿跪地，老泪纵横，满脸悲痛。
“宁王，朕在伸犯人，你这是闹哪一出？”帝擎苍宽眉为拧，面露不悦的说。
“皇上，马副将刚才的话揭开了老臣的伤疤，臣只是想为臣的儿女讨一个公道啊。”宁王用衣袖擦掉鼻涕眼泪：“将军府实在欺人太甚，顾九妖不但废了我女儿清歌的丹田，还让石儿终生不能**事，顾九妖心狠手辣，心思歹毒，让老臣断子绝孙，老臣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宁王聚满泪水的深眸中泛着冰冷恨意，恨不得立即将顾九妖践踏撕碎。
之前还对此事持怀疑态度的人，听到从宁王口中说出来，已经完全相信了。
在场所有任皆震惊不已，纷纷将复杂异样的眼神投向顾九妖，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天真烂漫的美少女行事居然如此狠辣，这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顾义瞪了眼顾九妖，将军府虽然与宁王府有种不共戴天之仇，可是，这个丫头行事也太冲动了，居然将人家的一对儿女都给废了，这让别人怎么看她？
简直是胡闹啊。
北冥夜容颜俊雅冰冷，若是他在场，就不是废他第三条腿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子默和慕青相视一眼，没想到这个丫头这么泼辣啊，看来她之前对他们还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不保啊。
一阵冷风吹过，两人感到裤裆凉飕飕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个丫头惹不得啊，以后得离她远点。
“宁王，这是你们的私人恩怨，朕不好插手！”他心情极为不悦的说：“现在朕在审问重犯，你身为朝中重臣，应该知道轻重！”
宁王面色微寒：“皇上，顾九妖行凶杀人，怎么说是私人恩怨呢？若是谁都效仿她，无视律法，杀人放火，岂不是乱套了吗？”
此话一出，某些早就倒向宁王的大臣，开始议论附和。
“是啊，是啊，这无忧公主做事也太心狠手辣了。”
“这简直无视我朝律法，无法无天啊。”
“若不惩戒她，怕是难以服众啊。”
“必须要让她受到相应的惩罚，以正超纲！”
帝擎苍听了一阵头疼，此事若他置之不理，怕是难堵悠悠众口啊。
而作为当事人的顾九妖嘴角却露出一抹笑意，宁王害怕被马元出卖，所以才想要分散皇上的注意力。
“宁王，别人不知道事情的原委，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若是你们占理，想必早就跑来皇宫告状，让皇上惩治我了，可你这么久了都没有提及，现在却在皇上审理罪犯的时候跳出来捣乱，宁王意欲何为？”顾九妖不急不慢的说，清眸中却泛着冷光。
顾九妖的话又成功将人们的注意力引到另一方向。
是啊，为何早不说，却在这个关卡才说，这分明是想混淆视听啊。
宁王这么做的目的也太明显了吧。
帝擎苍略显老态的容颜上立即浮起了怒意：“宁王，即使你有天大的冤屈，也要等朕审完罪犯再说！”
然，此刻，马元却拿出一炳匕首，以快不及眼的速度割断自己喉咙。
马元自尽身亡，令人始料不及，所有的人都震撼不已。
宁王暗自松了口气，马元一死，死无对证，就算皇上猜想到什么又如何？
没有证据，就算是手掌生死大权的皇帝，也拿他没办法！
顾九妖清丽绝俗的容颜上倒是没有过多的表情，马元自杀在她的预料之中，想要借此扳倒宁王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