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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绝对自信

莱恩·乌瑞恩有着宽阔的肩膀和鲜明的五官,即使已过中年,精神状态却任然不输给任何一名年轻人,仿佛永远充满着活力——在大营内部,许多朝臣与顾问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

那身蓝色的长袍闪耀在人群中,座位旁放着一顶自带白翼的头盔,似乎随时准备跟随主人奔赴战场。

苏伊能感觉到他的眼神里流露出的绝对自信,仿佛不论战争在哪里打响,他的军队终将获得胜利。

可能是一场大胜利,也可能是其他方面的原因。苏伊就算有所怀疑他的自信从而来,却也不可否认,大败一场的兽人收缩在了黑暗沼泽。

而他亲手杀了基尔罗格·死眼、雷德·黑手、瓦罗克·萨鲁法尔、布洛克斯加·萨鲁法尔,将兽人大军里的将领消灭大半,如今的部落缺少的不只是统御士兵的指挥官,还有勇武冲锋的优秀战士。

骨血报废大半,距离兽人彻底滚回德拉诺不会有太长的时间——包括这里的顾问与将军们,都这么认为。

“我很想给我们的小英雄举办一场华丽的晚会。”莱恩挥了挥手,除去洛萨之外的顾问与将领立刻告辞离开,“但战争总是不让我有片刻分神,如果你愿意参加,等战争结束以后我会盛情招待你,年轻的苏伊。”

“洛萨,你去准备吧,我想和达拉然的施法者们聊几句。”

国王的勇士立刻告退,但临走之前用眼神示意了苏伊。

“听安东尼达斯说你去往了卡拉赞,我的挚友麦德......不好意思,这我们对他的昵称......总之,我想知道守护者麦迪文的近况。”

苏伊回答道:“他很好。”

“我就知道知道他不会忘记我的,也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莱恩离开座位来到苏伊身前,带着干净而又单纯的笑容,“曾有无数的人试图告诉我麦迪文已经疯了,如果他们每人给我一个银币,我绝对比今天还富有。”

和原作一样,莱恩对麦迪文的信任已经超越了一切,即使苏伊告诉他真相,那也是徒劳无功的。

“麦迪文是一个合格的守护者。”苏伊笑着说道。

“对,没错。你是第一个认同他,以及能理解我的人!”莱恩拍着苏伊的后背说道,“麦迪文有自己的计划,仅此而已。他不喜欢和别人讲述自己的计划,因为那很麻烦。我都数不过来究竟有几次听到这种消息了,说他又开始发疯或是做了其他什么怪事,然后洛萨总会紧张的担心他有没有少掉根头发......可结果呢,事实证明他每次都是对的。”

在莱恩眼里,麦迪文不仅是儿时的伙伴,还是一个始终履行职责,并一直埋头于一项凡人不可以理解的伟大计划的守护者——莱恩不曾考虑过麦迪文的计划里有没有艾泽拉斯,有没有暴风城,只相信麦迪文不会背叛他。

倘若没有萨格拉斯附身在麦迪文体内,莱恩·乌瑞恩的想法并没有错。原作里的麦迪文本就是个善良的法师,只是因为承受了他不想要的力量从而失去太多后变得有些古怪而已。

苏伊不会把真相告诉莱恩国王,卡拉赞的旅途已经结束,不需要将一切告诉他——始终保持麦迪文在莱恩眼里的人设,这并非是一件坏事。而且,看他这样子,把麦迪文的尸体带过来,他都不一定相信。

“整个北方人类王国只有达拉然愿意帮助我们,这份恩情我绝不会忘记。在未来,只要达拉然需要暴风王国的协力,但凡是暴风城的子民都不会拒绝。”

离开前,莱恩·乌瑞恩郑重的说出了这句话。

跟着安东尼达斯来到属于施法者的营地,进入一个大帐篷后他立刻布置上阻碍声音外漏的符文法术。

“你应该把真相告诉莱恩——麦迪文以后不再会帮助他了。”

帐篷里比较简陋,却还有不少属于法师的道具,安东尼达斯也制作了一个临时实验台。

刚进来,他就在实验台上摆弄着一件深海蓝的法师长袍。

“没用的,老师,而且......您不觉得浮躁吗?”苏伊蹙着眉道,“兽人大败一场,但还未放弃抵抗。”

不仅是那些顾问,就连国王也认为兽人可能已经失去了抵抗之心,漫长的战争也终将花上句号。

“粗略统计,兽人损失了接近六千名士兵与难以统计的战争物资。根据斥候们的估计,黑暗沼泽里的兽人不满万,并且最少有三分之一的数量带着伤病毫无作战能力,拥有完善盔甲与武器的兽人可能还不足一千五,剩下的就只能拿着木棍,这如何与正规士兵作战?并且,他们的士气相当低落。”

安东尼达斯不以为然道:“而我方有上万名精锐士兵,又经历了一场大胜,武器盔甲齐全,士气饱满。”

苏伊沉默了一会儿,道:“可能是我多虑了。”

“自卡德加发觉守护者有问题以后,我们不是一直在准备一场将兽人彻底赶出这个世界的战争吗?”安东尼达斯招了招手,“到我身边来,孩子......你总是比别人想的多,思考的多。有时候想太多也会让你产生更多的疑虑,应该是一场让你高兴的胜利,却反而让你产生忧虑......这是我的教育失败。”

“不不不......”

苏伊走上前,挤出些笑容:“忧虑有一些,主要是总觉得有非人势力的眼睛注视着我们。”

原作中的第一次兽人战争并不是纯粹的人类与兽人的对抗,艾泽拉斯潜伏着的各个势力都在注视着这场战争的过程,等待着最终结果。

如上古之神、黑龙军团、巨魔、地精,其中黑龙军团的主人还略微插手了一下——正是送往泰瑞纳斯·米奈希尔手里的那份信,还有迷惑奥特兰克国王与吉尔尼斯国王的某个大贵族。

“如果他们希望兽人获胜,那必然会失望。”安东尼达斯将深海蓝长袍放在苏伊身前,略作比划,“挺不错,很合身......”

苏伊注视到衣领的位置绣着法力文字,难免惊讶道:“这是大法师长袍?”

“等战争结束,我将亲自赐予你这件法袍。”安东尼达斯道,“用不了多久你就将接过我的旗帜,届时我也能在郊外安享晚年。”

这一天总会来到,苏伊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自己执政的达拉然会不会超越安东尼达斯执政的达拉然,不太清楚,但一定不会输给他。

翌日,军队开拔,仅仅一天的时间就收复了阳光树林,过程中没遭遇任何抵抗——看样子,兽人已经放弃了外围领土,龟缩在了黑暗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