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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斩妖卫所

成化十四年正月初七晚,朱见深在武英殿召见了汪直、尚铭和朱骥。

“听说最近京城里又有一些黑眚的妖言,可是真的?”朱见深漫不经心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写点或者画点东西,此刻他就在画《一团和气》图。

《一团和气》是朱见深即位之时创作的,这幅画运用了和尚慧远、儒生陶渊明和道士陆修静“虎溪三笑”的故事,结合释、儒、道,三教合一的理想,用以表明他对成化年间美好的期望。

如今,朱见深再次绘制这幅画作,表明的意思却与当年大不一样。

汪直三人看见《一团和气》图,神色大变,纷纷下跪,不敢抬头。

如今,东厂、西厂和锦衣卫三大机构,都在帮朱见深盯着大明王朝。即便如此,仍旧有妖物妖言大肆出现,弄得百姓不得安生,甚至还传进皇宫里来,让朱见深不得安生。

不提成化十二年那些诡异的事情,就说成化十三年那些桉子:妖狐杀人、天生双魂、鬼影斗彩……哪件是前朝有过的妖事?怎么到了成化年间,妖事就堆到一起了呢?

还是说……他们三大机构办事不力?

朱见深再画这《一团和气》,就是告戒汪直、尚铭,另外也想提醒新接任锦衣卫的朱骥,希望他们三人可以更加努力地,帮自己和大明朝解决问题,杜绝妖事。

武英殿内沉默了一会儿后,朱骥突然开口道:“陛下,北镇抚司增铸了印信,正是士气大涨之际。可以新增卫所,专门处理妖物之事。”

汪直回头看了一眼朱骥,眼神冰冷刺骨。

最初西厂的成立,正是因为成化十二年至十三年初的时候,妖异之事频发,汪直带领一批人查了李子龙、抓了妖狐,深得朱见深的喜爱。

朱骥突然说要成立一个锦衣卫所,专门处理妖事,摆明是说西厂办事不力。

抓李子龙、抓妖狐只是为陛下做事,而抓杨晔这类官员是在为大明做事,这两类事得到的回报天差地别。汪直野心很大,不在意做什么事情,只在意这件事能给他多大的权力和地位。

不过,既然有人愿意把这些琐事揽过去,汪直干脆大方的把这件事送给他:“陛下,专事要有专人来做,汪直觉得朱大人所言可行。”

尚铭一听,不乐意了。

怎么汪直和朱骥站到一条线上去了?本来增铸了个北镇抚司印信就够闹心的了,还想成立新的卫所扩大势力?

尚铭觉得不成,便想方法阻止锦衣卫扩张:“陛下,奴才以为,妖异之事不可宣扬,也不能记录在册,否则会引起后世和百姓不必要的猜疑。”

朱见深点了点头:“嗯,尚铭说的不错。朱骥,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

“微臣明白。”朱骥立刻答应下来。

既然能建立新的卫所,就是锦衣卫的一大突破,人员问题往后还能调整。要是不答应,那才中了尚铭的奸计。

“好,去办吧。”

……

成化十四年正月廿三日,赫连明墨和宇文献终于回到了京城。赫连明墨没有回家休息,而是直接去往指挥使司,面见朱骥。

朱骥见到归来的赫连明墨,不禁露出赞许的目光。

虽然他们也已经查明星月之匙只是一颗比较大的水晶,不能开启所谓李子龙的宝藏,但赫连还是出色地完成了任务,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赫连将汪直和尚铭耍得团团转的事情,也传到了锦衣卫的耳朵里,顿时叫好声一片。

赫连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想到解决办法,完成这样一场大戏,朱骥对他十分看好。

加上前两年,赫连明墨处理过不少的妖事,也都处理得很好,这新卫所的执掌者,自然非赫连明墨莫属。

“朱大人,属下回来了。”赫连明墨抱拳向朱骥行礼。

朱骥严肃地问道:“赫连明墨,你可知道我锦衣卫主要,处理的是什么事?”

赫连明墨一愣,瞧见朱骥的样子,似乎是要交给自己什么重任一般,当即认真地答道:“回大人,我们锦衣卫处理的……是不轨之事与妖言惑众。”

的确,锦衣卫原本是皇帝的亲卫,最初是负责皇帝的仪驾、护卫,逐渐变成了皇帝在宫外的眼线。

宫外有什么妖言蛊惑人心,或是有人做了什么危害大明朝和皇族的事,都由锦衣卫来处理。之后,才演化出南镇抚司和北镇抚司,锦衣卫的权力也越来越大。

朱骥听到赫连明墨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赫连能够不忘初心,坚定不移的完成正确的事情,这是很多锦衣卫做不到的。所以,这个卫所交予赫连最为合适。

这时,朱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与官帽,取出一卷金灿灿的圣旨,念道:“赫连明墨听旨……”

赫连见到圣旨,就知道自己终于要晋升千户了,连忙压着激动的心情,跪下听旨。

“擢升赫连明墨为锦衣卫千户,掌斩妖卫所。”

“臣领旨。”赫连明墨接过圣旨,内心雀跃不已。

朱骥拍了拍赫连明墨的肩膀,说道:“斩妖卫所是新设立的卫所,由于处理的桉件极为特殊,所以人数要控制在五至八人。”

“而且,卫所所有人不得把桉件说出去,也不得记录在册。所有桉件办完,只需直接汇报给陛下即可。对我……也不得透露半个字。”

“是!”

听到这个卫所的名字就知道,他的保密程度很高。赫连明墨执掌斩妖卫,自然要将妖事平息,而平息的最高手段,就是没有人再提。

过了一会儿,朱骥又问道:“卫所的人选……你是自己选,还是我来帮你?”

赫连明墨思考了一下,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于是问道:“大人,我如果自己选人的话……可以不只选锦衣卫吗?”

“当然可以,斩妖卫所是陛下钦点,任何人,只要你觉得合适,就能提拔过来。”

“是!”赫连明墨笑了一下,心中早已定下了卫所的成员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