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不可兼得
两人出去之前是各走各的。回来的路上也不知道是谁先牵起谁的手，总之，那只大手紧紧包裹着小手，一刻都没有松开过。
从掌心传过来的热度沿着胳膊一直蔓延到全身，吴沙沙也忘了很多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确认的东西。聪明是她，糊涂也是她。此刻的小女人也只是想要安静的守护住这片刻的属于自己的幸福。
虽然吴沙沙忘记了。但是，凌灏没有忘记啊……
“沙沙。”走着走着，凌灏还是打破了这种安宁，他侧着身体，正对着吴沙沙，眼睛也是含情脉脉的温柔，“就像你说的，有一些误会我们必须解释开了才可以。”
“嗯？”吴沙沙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不该说的，也都被凌灏精准的猜中了心思。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
对啊，的确是还有。吴沙沙静下心来才明白的确是有好多东西没有确认。比如这么多年，吕凡一直对他如影随形。那为什么都没有走在一起？不是女追男隔层纱？
还有在团建的时候，凌灏那样子带走吕凡是因为相信自己对吕凡的伤害吗？
吴沙沙知道凌灏不会喜欢吕凡，她本不应该介意这件事。奈何，女人天生就是敏感的生物。她也难逃这样的劫数。不从凌灏口中得出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的心就总是不安。游走在忐忑的边缘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影响睡眠影响精力……
其实，吴沙沙更想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姚启对凌灏的猜测是不准确的了？本来吴沙沙也是跟着姚启的心思走的，以为凌灏在跟林总见完面之后，会做出一定的取舍，至少不能埋没了林总亲自来北江找他这一次的面子。可是，凌灏呢？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她担心呀。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情撤了凌灏的职位，那么，该怎么跟沈慕青交代？该怎么跟泉下有知的米佳鹏交代？
爱美人不爱江山？
还是鱼和熊掌想要兼得？
吴沙沙越发的看不透凌灏的心思了。
“我的眼睛在五年前受过伤。”凌灏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吴沙沙知道接下来他要讲的事情已经完全触动了他的痛点。可是，能亲耳听到凌灏把掩埋在心底的秘密告诉自己，吴沙沙真的很开心。对于别人来说，这或许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小事儿，但是对于吴沙沙而言。她是最了解凌灏的那个人，尽管时间过了好多年，但是，吴沙沙还是知道凌灏的为人。他一旦将自己的心交出去，便不是能想要收回来就能收回来的。他的坚韧也决定了他这个人的表里如一。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像现在这样做什么事情都得心应手，处理再多棘手的问题也能游刃有余。我也是个普通人，看到爆破这样的场面也会紧张害怕。”凌灏深邃的眼眸盯着前方。吴沙沙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可以一直牵扯着凌灏的精力，又或者，凌灏只是想要自己表面上看起来刀枪不入。但是，即便是再坚硬的铠甲，再顽固的铜墙铁壁，只要吴沙沙在，凌灏就真的能坚守到最后一刻吗？
如果是的话，那么，又为什么将心底的那份柔软不经意的透露给吴沙沙呢？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如果嘴巴可以说谎，表情可以伪装，行动可以违心的话。那么，眼睛却是从来都没有办法骗过人的窗口。
凌灏眼底那深邃的流淌着的款款深情和无限自责又带着愧疚的流光。让吴沙沙心疼不已。不自觉的靠近凌灏，小心翼翼的张开小手。轻轻搂住凌灏的腰身。他的腰足够窄，但是，对于相对娇小的吴沙沙来说，她张开双臂仅仅可以环抱住的尺度依然让两只手的手尖够不到……
凌灏低头，轻轻的在吴沙沙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如蜻蜓点水般。却温暖她的心房，缓解了那对他的心疼。
“我知道沈慕青已经告诉过你。”凌灏如无其事的说道，“但是，我还是想要跟你说下整个过程。”
吴沙沙闷闷的点头，额头在凌灏怀里来回的蹭啊蹭。
“当时操作失误，加上空间小，混杂的气体种类太多。只要有0.1mg的易燃易爆气体出现，整个实验室就会迅速升温，继而爆炸。随后一发不可收拾。气体爆炸的瞬间，我就站在那个钢瓶的跟前。不足10厘米的地方。”
吴沙沙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下。
凌灏所经历的那种事情的恐怖指数，跟吴沙沙不久前经历的那个相比较，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就那样子吴沙沙还吸入了少量的气体。凌灏呢？那么近的距离，多种气体？
想想都害怕。
凌灏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吴沙沙的后背，“就在那千钧一发的瞬间，米佳鹏。”凌灏顿了顿，“你知道的，他是沈慕青的丈夫。”
“她说了。”吴沙沙可以不用回答凌灏什么的，只是静静的听就好了。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做，恐怕也只是为了让凌灏知道自己的确是在认认真真的听他说话。有点儿迎合的意思。这样的回答让凌灏备受鼓舞。
“嗯。他们很恩爱。一直是公司的模范夫妻。”凌灏顿了顿，“至少在别人眼里。”
这句话应该是有什么隐情？
凌灏淡笑，“直到有一天米佳鹏跟我说，其实和沈慕青在一起他有时间也觉得很压抑。”
“为什么？”吴沙沙不解，“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难道不是只要想到他看到他就开心的像是得到了全世界吗？”
凌灏苦笑，“那是你。”
吴沙沙开始沉默。
“不能否认，他爱她，可以爱的毫无保留。但是，沈慕青真的很优秀，优秀的人一直都很努力，努力就让身边的其他人觉得有压力。米佳鹏是个男人，能在自己的职业领域做出一番成绩来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成功的表现。但是，米佳鹏想要成功，想要变得更强却只是为了能让沈慕青开心。”
“那北江实验室……”吴沙沙诧异的发现，自己竟然跟着凌灏的话想了这么远。
“对，也是为了让沈慕青开心。”凌灏道。
“那米佳鹏到底是怎样的人呢？”对于这个神秘的叫做米佳鹏的男人，吴沙沙更加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