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爆破片弹，是靠着弹药中心的炸药爆炸产生的能量，让弹体四周均匀分布的破片向着四面八方同时飞射出去。”
“但这榴霰弹，就跟霰弹枪的霰弹一样，是靠着发射药本身的能量获得的动能。”
“它在飞行中那次很小的爆炸，其实就起一个把内部小钢珠们散布出来的作用。”
“事实上，每颗小钢珠的速度，都跟之前的整体炮弹差不多。”
“这每个小钢珠有十克左右的质量。”
“它们以1000米每秒左右的速度高速飞向目标，动能也有5000焦耳。”
“再加上这些所谓小钢珠，都是钨合金，所以它们最终的毁伤能力，都相当于一发7.62mm口径全威力步枪弹。”
“甚至还要强上些。”
安雅可是知道762全威力弹的杀伤力能达到什么程度的。
听鲁格这意思，那些小钢珠怕是能有762穿甲弹的毁伤效果也说不定。
这样，她也终于明白为何这东西竟然能直接把狼人打趴在地。
如此想着，她已经探头出去看向正要被击中的圣骑众人。
结果就发现那枚炮弹似乎瞄的稍稍靠前了些，无数钢珠飞出，愣是没有把圣骑士们如何。
反倒是被钢珠击中的砖石城墙，被海量动能打得碎片四溅。
“这……”
安雅还在纳闷，就听鲁格大喇叭又响了起来。
“都给我站那儿别动！”
“再想跑，下次被打成筛子的就不止那面城墙了！”
被这近在迟尺的东西一吓，刚刚准备偷偷摸摸逃走的圣骑们再也不敢动弹，直接呆立在那里。
见他们还算听话，鲁格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反是关了喇叭跟另外两人小声解释起来。
“这枚炮弹有效射程其实也就七百米左右，再远得话，炮弹飞行速度衰减得厉害，小钢珠动能不一定还能击穿那些圣骑士的护甲。”
“我就是吓吓他们。”
他这话倒也是事实。
毕竟现在小熊突击炮距离狼人大概五六百米，距离城墙可就远了，至少一公里。
而跑到更北边的圣骑士们附近那片城墙，距鲁格距离怎么也得有个1100米以上。
哪怕一公里位置上炮弹速度衰减只有100米每秒，小钢珠们的动能也得降到三千五到三千七焦耳附近了。
这还是鲁格调长了解体炸药爆炸的引信时间的结果。
否则若是也跟刚才那样飞出去三五百米钢珠就被散布出去，那到一公里外的话，小钢珠们不说动能衰减更大，光分散的程度，就不足以再对圣骑们产生威胁。
这也是为何这种坦克炮弹有效距离短的原因。
毕竟给坦克配备的这种弹药，目的是反敌人步兵，有效距离远也没啥意思。
但鲁格自己造弹药就自由多了，他完全可以造出一发类似八八防空炮发射的有定时引信的那种防空榴弹。
事实上，刚刚打向圣骑士们的那枚，就是源自这种弹。
只不过与靠炸药爆炸给破片赋能的防空榴弹不同，他这发本质上还是榴霰弹，引信引爆的炸药，只是起到将钢珠们抛撒出去的作用。
同样是听他的解释，莎拉听完只是说了句“原来是这样”，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但好学生安雅已经皱眉头琢磨起来。
很快她就问，“既然是这样，那你给引信引爆的那部分炸药再多加些量，再给那些小钢珠加加速不就好了？”
鲁格闻言立刻笑了起来，夸赞小女巫道，“了不起，你这是差点把定向破片战斗部研究出来啦。”
他这话就有点儿捧自己外孙女的意思了。
定向破片战斗部的原理比这还要复杂一些。
给榴霰弹多加一套起爆药，那榴霰弹也就变成了加了钢珠破片且破片主要向前攻击的高爆榴弹。
说是一种定向破片到也不为过。
但真正的定向破片战斗部，要的可不仅仅是能主要向前方爆发破片，而是哪个方向靠近目标，就向哪个方向起爆。
只不过这些事，相对而言就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就在几人说笑间，之前被打趴在地的狼人，居然又站了起来。
他只是原地做了个类似健美运动员掰造型的姿势，便将身体内的钨合金钢珠纷纷逼了出来。
破片被逼出来后，他靠着狼人远超普通人的恢复力，很快便将伤口止血，甚至逐渐愈合。
前后不过两三秒，那狼人后背除了还有些血渍外，已经看不到什么明显的伤口。
唯一让人在意的是，他那狼嘴上沾染着大片不明生物的血肉痕迹。
似乎，他是靠生吃了什么活物，换取了如此强大的恢复能力。
“可以啊。”鲁格的声音很快从大喇叭上传出。
“区区一个二五仔，生命力倒是很顽强。”
“果然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呐！”
也不知是血气翻涌作祟，还是鲁格这话戳中了狼人的什么痛点，那家伙站直身体，却是没有再贸然行动，转而愤然朝鲁格方向破口大骂起来。
只不过，那其中的用词，有的明显超过了本地通用语的范畴。
以至于鲁格只能大概猜到那是在骂自己，但却听不懂他骂的是什么。
但是他听不懂，不代表别人听不懂。
听到一半，前排驾驶舱里的安雅就再也控制不住，用冰魔法造了个扩音喇叭就跟狼人对骂起来。
她这一“出手”，不仅把鲁格莎拉吓了一跳，便是那边的狼人也是一阵迷湖。
只是等他看清楚跟自己对骂的是安雅后，那大狼头反而笑了起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叛徒！”
“说我潜伏在那几人身边又背叛他们，是卑鄙小人。”
“这种话谁都有资格说，偏你安雅没有这个资格！”
“我背叛谁了？我最初效忠的对象，就是圣骑士教团。”
“我是为了完成教团的任务，才去潜伏在那个缇雅身边。”
“你当我愿意陪那么一个小丫头过家家玩？”
“我自始至终，都绝对忠诚于教团！”
“反观你，安雅！在你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是教团接纳了你。可你呢？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身后的那个人，是教团最大的敌人？”
“你，才是个可耻的，卑劣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