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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冰与火的悲歌:寺岛澪与阿久津的惨剧

就在那罪业红莲的阿修罗挥舞着赤斩红镰冲天而上的一瞬间,一道身材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阿修罗的面前:“临兵皆三象附印兵足!”

“轰!!”阿久津被一只冰构造而成的脚踹得以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击中了地面,形成了巨大的蜘蛛网般的裂痕!

仅仅一击!

没有人能想到小小的身体里竟能迸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

“疾风大人,弱水学院代表队队员寺岛请求对战!”

“咳咳,”阿久津在剧烈的疼痛和隐隐的寒意刺激下终于冷静了点:“?!”不详的少年躺在巨坑中怔怔地看着面前十年未见的少女,一句不言。

“哒,哒,哒,”

身穿白色战象服的少女一步一步的走到少年头边,雪白的头发在耀日的光芒中熠熠生辉,如同晶钻般剔透,与周身流动的寒气相映。少女表情冰冷地看着少年说着让所有人为之震惊的话语:“我愚蠢的哥哥,没想到十年未见,你还是一成未变啊。”

“是啊,十年未见了,本大爷确实丝毫未变。因为,本大爷依然在等待着”少年的脸上突然染上了一层压抑的愤怒:“等待着杀掉那个渣滓的一天!!”

“渣滓?”冰之精灵般的少女猛然提高了声音:“明明自己就是渣滓!只会想着杀掉亲生父亲的渣滓!只会伤害无辜之人逃走没有丝毫内疚的渣滓!”寺岛,全名为阿久津寺岛的少女眼中流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凭什么那个人的罪过却要用我妈妈生命来承担?!凭什么你还能在把我妈妈击成植物人后安安心心的活着??!!凭什么!凭什么??!!”少女怒喊着质问着:

“你这样的渣滓,凭什么不去死??!!!!”

“是嘛?变成了植物人?”少年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却又“嗤笑”着站起来不屑的拍去脸上的冰渣:“真好啊,想必这十年来,我那位渣滓父亲活的也生不如死吧?很好!本大爷很开心!只要是能让那个渣滓心痛的!只要是能让那个杀了本大爷母亲的渣滓无法好好活着的!哪怕变成蚀心者!哪怕变成修罗!本大爷也都会”少年放肆的笑着,再一次化身罪业红莲的阿修罗,眼里流出的眼泪被蒸发成黑红色的雾气:

“不计代价啊啊啊啊啊啊!!!”

“轰!!”少年的始变级象能爆发出一圈圈更强的压迫感,一时间竟然有了一丝进阶玉象级的气势!

“疾风大人,,要不要?”评委席上的天祈学院院长此时看着自家的学员有点急躁:“我怕拓哉这小子变成。。”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蚀心者”那忌讳的三个字。

“不急,”埃俄罗斯摆了摆手:“哪怕变成了蚀心者,我都能救的回来。更何况,心象代表着冥冥中的天地法则,既然化为了阿修罗,就表明心中是有善念的。阿修罗作为神话中的概念就指的是对于争斗的偏执,执念这东西,不是好去的。”

汉默克李沉默不语,作为接收阿久津拓哉的学院院长自然知道十七年前即阿久津拓哉三岁时阿久津一家所发生的悲剧:

当时22岁刚毕业的阿久津英士在游历中遇见了从蚀心魔手里逃出来的不幸女子五十岚裕子,尽管五十岚裕子因为蚀心魔的象能腐蚀变成了一位世人忌讳的蚀心者,但阿久津英士在相处的一年里逐渐爱上了性格坚强的裕子并不顾家人朋友的反对向五十岚裕子求婚了,裕子同样爱上了不顾世俗眼光的阿久津英士满含喜悦地答应嫁给他。23岁时阿久津与裕子有了爱情的结晶:阿久津拓哉。只是两人没想到阿久津拓哉竟然同时遗传了祈心者与蚀心者的天赋。一直到阿久津拓哉三岁时的某一天目睹了一场惨剧:

由于一直扛着蚀心魔象能腐蚀的裕子在生育了阿久津拓哉后变得更为虚弱,阿久津英士便每天白日想法设法的寻找一切方法和能帮忙的人,就在他找到了专门研究治疗一族的寺岛源大师然后开心的回到家时,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裕子正在快速的朝着蚀心魔转变,寺岛源说已经没有退路,要么杀了裕子,要么用另一种极为邪恶的办法。

“是什么办法呀?”在听着亦是知道原委的薇尔娓娓道出阿久津英士的事迹时,奈奈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看向突然止住的薇尔:“再邪恶的办法如果能用的话为什么不及时用呢?”

听得脸色沉重的津园叶贝想起了一则在心象世界听到过的传闻:“难不成是蚀心共生?”

薇尔叹了口气:“正是这个。蚀心者的特殊性导致了如果有血脉极为亲近的亲人便可以通过亲近的血脉来帮忙承担蚀心能的腐蚀和控制,即便是更为强大的蚀心魔能也能起到一定的效果。然而当时裕子亲近的血脉只有一个人:还是三岁的小阿久津拓哉。对于一个三岁的孩子这样做是极大可能导致死亡的。”薇尔爱怜地抚摸着幼时就再也没见过父亲的奈奈子的头

“为母则刚,为母则韧。作为母亲的五十岚裕子又怎么会让伤害由孩子来一并承担?所以裕子拒绝了寺岛源大师的提议,选择让自己最爱的人杀死自己,也就是阿久津英士。然而当英士前辈手上运转象能刺穿了裕子的心口时,小拓哉看见了这一幕。”

奈奈子已经听得震撼得眼泪打湿了衣服也浑然不觉:“呜呜呜,阿久津英士先生当时一定很痛苦吧?拓哉前辈当时也一定痛不欲生吧?”

“不仅仅如此,”薇尔苦笑着道出更为悲惨的后来:“在那一刻,天资聪慧已经有点懂事的阿久津拓哉化做了复仇的修罗,被传承了蚀心者血脉的他也刺了英士先生一刀,英士当时没有任何阻挡任由小拓哉刺中了心口,尽管刺的不深,但有着蚀心能的加持还是让英士先生从此心口留下了后创。然后,被寺岛源接纳一直留在寺岛一族疗伤的英士先生每天以泪洗面,小拓哉也请寺岛源的女儿寺岛明日香带养。因为小拓哉从此不与父亲和其他的亲人说哪怕一个字,而英士也心伤难愈,整天除了帮寺岛明日香小姐看一看药铺就是借酒浇愁。”

“难道寺岛小姐是?”奈奈子看着场上逐渐刮起的寒风中时隐时现的身影睁大了眼睛:

“寺岛明日香小姐的女儿?英士先生他怎么能?”刚才还在同情阿久津英士悲惨遭遇的奈奈子突然有些愤怒:“怎么能转眼就爱上了另一个人?”

薇尔摇摇头,满脸复杂:“不是因为英士先生自己,而是寺岛明日香小姐”说到这,薇尔停顿了一下:“在带养小拓哉的过程中,把自己代入了英士先生妻子的角色并对英士先生产生了迷恋般的感情。。并某一天用”

“咳咳”,津园叶贝头疼的看着听故事入迷的奈奈子连忙打了个岔:“总之就是明日香小姐通过某种方法成为了英士先生的妻子,并生育了阿久津寺岛。”

薇尔双手一摊:“知道这件事的阿久津拓哉当时尽管才刚刚五岁,但仍然愤怒地与英士先生彻底决裂,与寺岛明日香小姐断了来往,一个人出去独自生活着,只有寺岛源法师能经常去看他。后来又这样磕磕绊绊过了五年,寺岛明日香小姐带着女儿寺岛拉着英士先生去看望已经十岁的阿久津拓哉,但阿久津拓哉的愤怒和报仇的欲望经过将近七年时间的沉淀反而变得更加强大,再加上他自己初步感应到了象能和蚀心能的力量。

刚见面就直接用裕子小姐唯一留下来的一把匕首刺向了英士先生,这一次,英士先生仍然放开了防御,却被明日香小姐挡在身前替了一刀。因为匕首带着蚀心魔的象能,明日香小姐直接当场晕倒。而当时的英士先生又无法对自己的儿子下手,直接导致了寺岛对于两人尤其是阿久津拓哉的怨恨。”

津园叶贝吁了口气:“就如同轮回一般,仇恨从此在这一家里传到了现在吗?”薇尔握住津园叶贝的手摇了摇:“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祝福与守护,不要让那些事情再发生我们亲近的人身上,不是吗?”

“嗯嗯!我以后也会好好变强,守护妈妈,哥哥,薇尔姐的!也会和哥哥一起找到爸爸的!”奈奈子也握住了津园叶贝和薇尔的手破涕为笑道。

津园叶贝心中一叹,面上则开心地捏了捏奈奈子的脸:“现在就由哥哥来守护!你啊,负责开开心心的安全成长就好了!”,薇尔只用力的感受着恋人手掌的温度笑吟吟的看着。

擂场边上,

弱水学院代表队队长诺水兰正严肃的看向场中的寺岛:“!你确定要用那件东西吗?你才刚刚晋入化实象级,身体没法负荷的。”

寒风中寺岛清冷的声音传来:“谢谢水兰学姐关心。但这可能是我十年来唯一能正式报仇的机会,就像他一样,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要想办法在今天这难得的机会里做个了断!!”

声音中的坚定让水兰一众了解寺岛一家惨剧的学长学姐们也随之哑然,即便是再怎么关心担忧这个平时拼命变强的小妹妹此刻也不能去阻挡她十年的决心。

只有天祈学院的保罗道柯走了过来:“你们真的不准备阻止她吗?虽然我很好奇她这个程度是怎么进入代表队的,但我想说:其实阿久津拓哉的实力远不能用象能一般的分级去比对,他的象能,实在是太特别了。我怕,”保罗推了推眼镜极为严肃地说道:“会死!”

众人悚然一惊,只有诺水兰摇摇头:“我们没有立场去阻止阿,但是,作为队长,我会在必要的时刻去救她。”她转过头看向恢复过来的奈克瑟斯:“想必到了不得不阻止的程度,流光队长也会去阻止你的队员的吧。”

奈克瑟斯亦是同样脸色复杂的看向擂场点点头:“当然,无论如何他也是我的队员。”

“象临暴风雪!!”寺岛双手一挥,已经肆虐得到处都是冰渣的寒风突然呼啸起来,漫天的冰粒飞舞,围绕着整个擂场形成了一圈不断缩进的风墙。

“真是聪明!”看懂了的众人都眼前一亮:“虽然因为年龄的原因象能强度和级别都还很低,但是运用在‘临’方面的天赋,从一入场开始就尽力营造出有利于自己象能发挥的环境。恐怕是从成为祈心者开始就一直钻研在了象能术式运用上”

被赞叹着的寺岛仍旧面色冷静着甚至有点疑惑:为什么阿久津拓哉那个“渣滓”一动不动?是在等待我先进攻吗?

然而也暂时没有动,即便营造出了有利于自己的战斗环境,但对面那几近玉象级的气势仍然压的她有点喘不过气来:要知道她从成为祈心者到进入化实象还不到半年!狠咬了咬牙,拿出一只碧玉色的药瓶倒出三颗不同颜色的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评委席上的弱水学院院长千穗理一华脸色一变站了起来:“那是羽化丹!这个丫头!寺岛家族怎么敢交给她的?”

就连疾风也都眉头直皱:羽化丹他都不敢吃,这可是一旦吃了无论你变强到什么程度服完一柱香时间后必然心力枯竭而死的药!寺岛源怎么想的?

“兵临二象构具冰刺象武!

象临冰爆!

象临乱冰刀!”巨大而又急切的象能涌出寺岛的小小躯体,前所未有的压力和痛苦逼得她单膝跪在了地上,嘴里、鼻腔都流出了鲜血,然而小姑娘死死的咬着牙倔强地抬起头来将手往前一推:“给我,去啊!”

旋转着的冰渣围成的墙陡然急速缩向了阿久津拓哉燃烧着黑红色象能的身体,空中几十把冰刀也同时飞速而下刺向了他的心口,整个赛场上外围的冰也猛地爆裂成细碎的冰沫飞入风墙千刀万剐的杀机!

好长一会儿一动不动漠然地看着寺岛动作的阿久津拓哉终于抬了下肩膀

:“临行罪业红莲双象技!”

两种截然不同的一金色一黑红色的象能互相缠绕在不详少年的周身,迅速旋转着交织出一座巨大的金红色的火莲,面对着越缩越紧的冰风仿佛生气般的暴旋而出:“嘭!!”

“什么?怎么可能??!”寺岛突然无法置信地喊叫起来:

火莲竟然直接冲散了冰风!!撞碎了冰刃!!她那经过羽化丹加持的力量竟然没有对火莲造成丝毫的阻挡!

“轰!”眼看火莲仿佛吞噬着冰一样越变越大,寺岛抹了抹无声流出的眼泪猛地举起那根特别构造的冲刺站起来一往无前地冲了过去:“阿久津拓哉!去死!!”

这一瞬间,寺岛突然感觉时间变慢了一样:“原来自己已经因为仇恨无法回头了吗?原来已经准备好死亡了吗?”看着周围凭空出现的自己人生中的一幕幕,寺岛闭上眼喃喃道:“妈妈,对不起,太弱了,妈妈,但是也好累啊,真的好累啊,妈妈,呐,还能再见到你吗?”

“什么?”“这?”全场发出了惊讶的声音:“为什么??”

“诶,我没死吗?”寺岛睁开了眼睛,疑惑地看向眼前,只一眼,便呆呆的忘记了言语:

没有什么金红色的火莲,没有什么冰渣冲刺,的手正插在阿久津拓哉的心口,鲜血正如同盛开一般喷涌着,染红了的半边脸,也染红了阿久津拓哉全身。

“咳。。。咳。,”阿久津拓哉虚弱地将一只手搭在眼前少女的肩膀上,剧烈的疼痛使得他上半身不停的抽搐,拓哉突然笑了起来:“记。。记得。。本大爷。。说。。说过的话吗”。“咳,”忍不住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本大爷。。放过了你。。你的命。。。也放。。放过了。。那个渣滓。。的命”

“从。。现在起,你。。要记。。住这一。。点”费劲了所有的力气阿久津拓哉再也支不住自己的身体,头垫在了另一边的肩膀上:“我不欠你了,对不起”,声音低不可闻,随即就仿佛失去了呼吸。

艰难地转过头看着肩膀上名为“阿久津拓哉”的“哥哥”的面容突然声嘶力竭的哭嚎起来:“这算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你不让我去死!!?卑鄙!

卑鄙!

卑鄙啊啊啊!!”

擂场上,有一朵血色的花悄悄绽放,冰也融化出了红色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