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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薛音儿回来了

大婶团的效率极高,天不亮出发辰时末下山,两个多时辰的功夫几乎将小半个后山都搜刮了一遍。

当孙大娘背着满满一篓野菌敲响李家院子大门,云知渺都诧异于孙大娘等人的好运气。

“干巴菌……松茸……奶浆菌……”云知渺随手翻了翻,就瞧见不少好东西。

孙大娘乐呵呵地把篓子递给她:“翠丫头瞧瞧,都是按照你给的图样找的,那些你说的什么鹅膏,咱们也瞧见不少,一个都没敢捡。”

云知渺点点头,将烹饪菌子的要领教给了孙大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做熟。

“晓得的晓得的,有二铁子做样,咱们哪个还敢吃半生不熟的菌?”孙大娘捂着嘴笑。

孙大娘嗓门大,声音传进了里屋,李二铁正两眼放空躺在炕上,闻言冷哼一声翻了个身。

他已经在屋子里躺了好几日了,一则拐杖无缘无故断成两截,他没有银钱买新的,如今只有根烧火棍代替,一点也不趁手。二则他也没脸出门转悠,怕听见人在身后指指点点地笑,会臊得一张脸皮通红。

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

李二铁恨恨地想,一且都是那死丫头的错,若她像从前一样乖巧懂事,照顾自己妥帖尽心,哪里会惹出那么多笑话?

一想到这个,李二铁心里一口气就难顺下去。

要是当初顺顺当当把人卖了就好了,现下他指不定已经靠五十两银子寻到好大夫,全手全脚扬眉吐气,怎会沦为村里的笑柄。

这个念头一起,李二铁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是啊,卖一次是卖,卖两次也是卖。王金兰跑了,卖掉翠丫也没人跟他分银子,他拿钱治好腿,还有盈余能找个年轻小妇人照料自己,岂不是快活得很?

李二铁嘿嘿地笑了一声,两排黄牙咧开,浑浊的眼珠子闪过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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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村掀起了一阵野菌热潮。

因着以孙大娘为首的大婶团吃过几次菌子后,奋力在人前称赞野菌的美味,不少人闻声而动,也紧随其后上山捡菌。

一段时日下来,村民们都沉迷在野菌的美味中无法自拔,每逢夜雨天后,就成群结队地上山。

起初山里菌子多,人人都能捡满一整篓,可随着捡菌的人越来越多,野菌长得还没村民们捡得快,为了不空手而归,一些村民半夜就摸黑上山,有的甚至干脆卷了铺盖睡在后山,生怕被别人捷足先登。

为此,孙大娘好几回天不亮出发,愣是只能捡旁人的脚印子,气得同云知渺抱怨了好几天。

“早知就不和他们说了,如今倒好,全便宜了别人!”

云知渺十分无奈,端了一碗井水浸过的酸梅汤给孙大娘,对方咕咚咕咚喝下去,被凉意抚慰一番,才停止了抱怨。

“还是翠丫头最能干,你做的消暑汤喝多少次都还是觉着润口。”孙大娘抬袖擦去嘴边的水渍,“这几日怎么没见着棠哥儿?”

这两娃娃平时都形影不离,要好得很。

云知渺摇摇头:“我也不知,他好几日没出门了。”

这是她在来春雨村的第二个月,有消暑汤摊子在,她不必担心每月的幸福值达标任务。只是习惯了陆时棠在身边当小尾巴,陡然几日不见他,倒有些怪想念的。

孙大娘似是想到了什么,眉角压下来,声音也放低。

“不会是被薛音儿关在家里了吧,几日前薛音儿回来了,坐着马车回来的,一张脸阴沉得可怕呢。”

孙大娘撇了撇嘴,继续说道:“这个狠心的小妇人,丢下儿子一出门就是快一个月,你且瞧着吧,棠哥儿才过了一个月安生日子,又要被他娘折腾了。”

云知渺抿唇不语,心里也担忧起来,陆时棠是她的朋友,她总不能眼睁睁看他被薛音儿折磨的。

“大娘,你先坐着,我去薛宅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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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点着浓重的熏香,栀子花与柑橘味交织,闷得人心口像蒙了层雾,这样甜到发腻的味道,让陆时棠紧皱着眉头。

他跪在厅子里,白皙脖颈微垂,露出右侧新鲜的血痕。那抹红刺眼极了,血珠子缓慢地往外渗,将领子浸得一片黏腻。

“阿时,你为何这样自甘堕落,我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和旁人来往,你全当做耳旁风?”

薛音儿纤细的指头捏着一本书册,重重砸在陆时棠头上,他的额角瞬时就泛起红印,却笔直跪着一声不吭。

“不说话?”薛音儿慢慢走到他面前,白皙的手从茜色真丝衫里伸出来,水葱似的指甲精心修剪过,抵在陆时棠的皮肤上,随后指尖向下捏住了他的下巴。

她的长相是极美艳的,发鬓高梳,蛾眉轻扫,眉尾朝上画挑,像是割破人心的匕首,张扬又锐利。

“你知道吗,娘亲为你奔波,想去给你讨个名分。”薛音儿弯下腰来看他,鲜艳的红唇一张一合,“你是他的儿子,合该在侯府里享福的,就算他……就算他负我,也不能不要你……”

陆时棠没有丝毫的反抗,眼底如一潭死水,好似一个冷眼旁观的看客,半晌,嘲弄地扯着嘴角。

“阿娘,你不是为了我,我知道的。”

他的眼神空洞,古井无波般看向远处,低喃着:“阿娘只是不甘心而已,何苦骗自己呢。”

薛音儿手上力道加重,染着蔻丹的指甲几乎要把陆时棠的下巴戳破,雾蒙蒙的美目里流下泪,珍珠断线般滚落下来。

“是啊,我不甘心……我那样爱他,他却对我不屑一顾,阿时,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陆时棠不说话了,他回答不出来。

这个问题他已经听了千百遍,阿娘总想通过他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那样癫狂又执迷不悟的样子,他永远也无法理解。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薛音儿又哭又笑,忽然提裙跪下来,双手握住了陆时棠的肩膀,“说不是这样的,说他也爱我,快说啊!”

看,阿娘总会给自己找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