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相斜了眼云惜月身边的侍女，略略点头：“你下去吧！”
侍女退下后，云相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先坐吧！”
云惜月半点都不客气，她挑了个离渣爹远点的位置坐下，开门见山的问：“这么晚了，云相不在敏夫人的床上一度春宵，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听到这话，云相脸色涨红：“闭嘴，这话是春闺女子该说的吗？”
云惜月挑了挑眉梢，好笑瞧着渣爹：“在我面前，云相何必摆出一副父亲的样子出来。”
渣爹把她当成凌夙派来的石晞，怎么又摆出一副教训女儿谱出来？没睡醒吗？
云相精明的目光盯着云惜月，看了片刻，袖子一挥，桌子上的茶具都扫向云惜月身上。
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云相愠怒骂道：“云惜月你好演技，欺骗老夫说是凌夙派来的人。”
茶具在云惜月脚边应声而碎，茶水溅湿了她的衣角。
云惜月眼睑下垂，瞟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眼底闪过一缕幽光：“你说我演技好，多谢夸奖。但我没说过我是凌夙派来的，一直都是你一厢情愿的以为。”
看到渣爹脸色由红转青，她又补充一句：“从始至终，我一句话都没说！”
那时，凌夙派人和渣爹说了石晞的事，渣爹来暗香院，正好看到了那副场景，想当然把她当成了凌夙的人。
还当着她的面表示，云惜月死不足惜。
如今呐，知道她就是云惜月本尊，就不知道渣爹心里膈应么？！
云惜月斜眼打量着渣爹，脸上提起一抹笑容：“还记得么，你说我要是没死，要把我送走，让我隐姓埋名一辈子。”
云相怒火中烧：“你还有脸提这个！”
“怎么就没脸了？”云惜月忍不住笑起来，到底是谁没脸？难道就没半点自知之明？
心里清楚就好，云惜月懒得和渣爹争：“石晞姑娘的后事，你是怎么处理的？”
关于石晞的事情，她不在意，也没有特意去打听，如今听渣爹说起，她心下好奇，渣爹是怎么处置石晞的后事。
渣爹把石晞当成了她，在渣爹的眼里，那是她云惜月的后事！
渣爹会怎么处置呢？
云相脸色泛红，重重地"哼"了一声：“你想说什么！”
“是不是草席一卷，随便挖个坑葬了？”云惜月漆黑的眸子逼视着他，接着又说：“还是说，草席的钱都省了，直接丢去乱葬岗，去喂那些野狼！”
云相大窘，侧开脸，避开云惜月的视线：“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父亲，你这样咄咄逼人，这是不孝！”
听到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云惜月忽然大笑起来：“呵，究竟是我咄咄逼人，还是你理亏？”
“我是你父亲，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云相气的直吹胡子，输理不输阵。
孝是为人之本，在云惜月的面前，他永远都可以端出一副长辈的样子！
凭这一点，他就赢了云惜月！
“父亲？爹？”
说出这两个称呼的时候，云惜月是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