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以歌还是笑了一下,脸色一瞬间就白了。
一边抬手按住了心口,心真的有些疼,就算她说的是如果,肖以歌还是无法接受的。
其实苏若然是不想给肖以歌一点点的希望的。
她不想让肖以歌为了自己耽误太多。
毕竟他已经两次为了自己险些丧命了。
更是因为她苏若然,与肖恒反目成仇了。
若然肖以歌半晌才缓过情绪来,摇了摇头:你也别在意,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他也不想苏若然为难的。
他要让苏若然舒舒服服的留在梅桩,好好养胎。
苏若然也挑了一下眉眼,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就好了。
这样也不会为难彼此了。
只是你这样将几个下人带回来,小环一定会觉得奇怪了,她估计会派人盯着这里了。苏若然也看向了院子里跪着的几个下人。
其实这几个下人能不能留下来,也要看苏若然怎么说了。
如果苏若然不留这些人,他也没必要让他留在醉花居的。
嗯,现在不怕小环盯着这里,只怕小环会将我拿出少主令一事,派人传进老庄主耳朵里。肖以歌也叹息了一声:老庄主要是知道我拿出了少主令,一定会过问此事的。
也就是说苏若然也挑了一下眉头:你这个少主令不能随意动用?这是什么道理?你怎么也是这梅桩的少主啊!
有些替肖以歌不甘心了。
明明拿着少主令,却不能用?
的确让他不能理解。
嗯,我现在的身份不像从前了。肖以歌也冷笑了一下:他在防备我。
苏若然也想到了重点,狠狠拧眉。
现在肖以歌的身份是有些尴尬。
也叹息了一声:这
没有关系。肖以歌笑了一下,以安慰苏若然的情绪:我在这里,本也不会有立足之地了,不是还有秦余吗!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们一起离开。
苏若然拧了一下眉头,也记得秦余与肖以歌现在是合作关系了,共同进退。
只是肖以歌这样,也让她觉得可惜了。
你苏若然犹豫一下,还是问了一句:要这天下吗?
她今天问的十分认真。
肖以歌拿手帕替苏若然擦了擦嘴角,却没有回答她,一边走到一旁坐了下来,面色微微泛白,低垂着眉眼,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
这样的肖以歌也让苏若然的心里没了底气。
心口有些紧,也苦笑了一下:我知道,这话,我不该问的。
其实她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毕竟肖以歌的身份摆在那里了。
谁也想争一争吧。
若然!肖以歌忙看了她一眼:其实这天下于我,没有任何意义,一直以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墨寒,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苏若然的问题。
可是他这个身份摆在这里,就算他不争,人们也会将他推到风尖浪口。
而且我与墨寒的关系回不到从前了。肖以歌苦笑了一下,眼神有些迷离,似乎透过眼前的一切,在看让人有些心疼。
不是着虚无飘渺的东西。
那样子,他想要什么,而是君墨寒想要什么了。
这也让苏若然有些无奈了,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了。
在她的印像里,君墨寒不是这样的人。
可现在,她不能直接说出口,她也得顾忌肖以歌的感受。
肖以歌见苏若然不说话,也笑了下:其实这些年来,被骗的只仅是我,还有墨寒,这个事实,也让他无法承受吧。
这件事,的确让他们二人的关系破裂,无法再回到从前了。
这苏若然的眸色也有些复杂,心里更复杂了,她没想到有这一点。
这的确让人无法接受,这件事,根本说不清楚谁对谁错。
只是不知道,墨寒的真实身份苏若然也想到了重点,犹豫了一下,才又说道:如果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你打算去大秦吗?
她说话时,是直视着肖以歌的,眼底清清亮亮的。
还没有打算。肖以歌也回视着苏若然,他也明白,这件事,得慎重考虑,他与秦余合作,是要一起对付梅桩的。
他要保护苏若然,就得在梅桩有立足之地。
要么离开,要么取而代之。
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苏若然的嘴角轻轻挑了起来,挑起一抹弧度。
他就知道,肖以歌没有变。
只是被眼前的境况逼的无路可走了。
不过,肖恒要是回来,我们被迫离开,也只有大秦这个落脚地了。苏若然拧着眉头,心里也没有底气,好看秀气的眉头都拧在了一处。
肖以歌见状,忙抬起手臂,替她抚了一下眉心:没关系,或者还有其它办法的。
如果他能用雷霆手段,把梅桩据为己有,便不怕肖恒回来了。
只是眼下,他还得想办法将这梅桩的势力控制住才行。
梅桩的势力遍布全国各地,而且那些人都是只认信物不认人,所以,才有些棘手。
虽然肖以歌的手上有少主令,可少主令能调动的势力实在有限,根本不能指挥他们做任何事情,所以这个少主令,根本就是一个鸡肋。
这也是肖恒有意的。
这个梅桩内外,除了当初他千金万苦找来的君墨寒,他是无法控制的,其它人,都是对他唯命是从的。
这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希望吧!苏若然突然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小环那里也要防备,她这一次其实是针对秦余的吧,让你给破坏了。
嗯,秦余的身份,让很多人好奇呢,你也看到了,小环再跋扈,不敢动秦余。肖以歌收回手,桃花眼里深情楚楚,就那样直视着苏若然:这一切,应该是老庄主交待过了。
然后,眯了眸子,似乎在在考虑什么的说道:或者你说的对
什么?苏若然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肖以歌这话中的意思。
也侧头去看他,眼底的疑惑很深。
她似乎没有说过什么。
就算说过什么,一时间也想不出来了。
嗯,秦余与老庄主的关系很可疑。肖以歌笑了一下:或者,从这一点入手,我们能有些收获。
之前,他人在谍者楼的时候,只顾着帮助苏若然办事,帮助她对付上官尘,没有时间和机会去调查秦余与肖恒一事。
此时他也重视了起来。
如果能弄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对他们接来的行动,应该有些帮助。
嗯,如果秦余是肖恒的儿子苏若然眼底一亮:我们站在秦余这边,就永远都是安全的,虎毒不食子。
也看到了一线希望。
眼下实力不济,这是最好的一条捷径。
没错!肖以歌冷哼了一声:肖恒利用我来掩护他的儿子,我们也可以利用他的儿子自保一下。
不然,他们的处境太危险了。
苏若然不会去考虑太多,她做事,一向如此。
小环很生气,更是伤心难过,一连几日都躺在床上养病。
城堡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他们有些人亲眼看到了被杖弊的下人,一连几日都在做恶梦,对于这个庄主夫人,更是小心翼翼的侍候着。
生怕自己会被活活打死。
一时间梅桩上下都对这个庄主夫人噤若寒蝉,当然心里也都怨恨不已。
这些年来,梅桩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真的太残忍了。
来人。小环躺了几天,胸口积着一口恶气,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也是懊恼不已,如果秦余始终淡漠的不出面,她还不会如此生气。
只是肖以歌这样做,真的让她伤心不已。
心口生疼生疼的。
她的心交给肖以歌,总会被碾的细碎,连血都不剩。
她连恨都快提不起力气来了。
夫人!有下人走进来,小心翼翼的站在门边,大气也不敢喘。
拿纸笔来!小环翻身坐起,咳了几声,灰色的脸上带着恨意,眼底的眸色更暗更沉,随时都会飙起狂风暴雨一般。
下人不敢有半点耽搁,立即去取了纸笔,开始研墨。
不用小环多说,侍候的十分到位。
这一次,倒是让小环在这梅桩立了威势,每个人见到她都惧怕不已。
看着这个下人微微颤抖的手指,小环冷笑了一下,有些事情,该付诸行动了!
眼下,也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写好了信,小环轻轻吹干,又派人送了出去。
下人退了出去,房间里,小环轻轻眯着眸子,冷冷笑着:肖以歌,你只能是我的!
她离疯不远了,她的心里眼里只有肖以歌,所作的一切,也只为了肖以歌。
从很小的时候,她的生命里就只有肖以歌,她这一生,也是认定肖以歌的。
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将肖以歌留在身边。
即使被天下人耻笑,也在所不辞。
少主,庄主夫人那里派人出了梅桩。肖以歌的眼线回报着,这几日小环那处的动静,这边是一清二楚的。
苏若然正在用午饭,听到这话,也顿了一下:开始动作了。
嗯,她一定不会咽下这口恶气的。肖以歌也冷哼了一声:这些年来,我竟然不知道她是这样的性格了。
还真是伪装的太好了。
说明她伪装的好啊。苏若然也很佩服小环:对了,听雨轩的那些姑娘怎么处理了?
一边扯了扯嘴角:都是被你骗来的吧。
我肖以歌无话可说,这是事实,他有时候也想,自己现在这样的局面也是报应,谁让他骗了那么多女子。
那些女子走进梅桩的时候,都以为是嫁给这位风流倜傥俊逸无双的少庄主的,结果都落进了肖恒的魔掌里。
甚至有些女子接受不了事实,自杀了。
这都是肖以歌身上的孽债。
既然后悔了,就想办法让他们离开吧。苏若然不是救世主,不过她做事,也是原则的。
嗯肖以歌握了拳头,看了看房间里面:嗯,一会儿我就去处理这件事。
有足够的银子吗?苏若然说的云淡风轻。
有。肖以歌回答的也很痛快:梅桩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
好,愿意走的,都放走吧,让秦余帮个忙吧,不然,出了听雨轩,也无法活着走出梅桩。苏若然没有多说什么。
若大个梅桩,不缺银子,也是正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