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六音递来的蜡丸,看了一遍又一遍,一脸的犹豫不决。
他也在考虑此事的可行性。
而六音也有些急,跪在那里,几次想抬头看看那纸上写了什么,如果只是求和信,这上官昭远应该不至于如此犹豫。
所以,也有些怕了:皇上
上官昭远看了六音一眼:墨寒的人能攻下梅桩吗?
这个六音也犹豫,不知道该如何说。
说实话!上官昭远的眉头拧着,冷冷说道:梅桩可是江湖大派,不是那么容易就攻下的,一定损失惨重吧。
小环这信也说的一清二楚,她将梅桩的上下的全部机关和陷阱都开启了,君墨寒要攻下梅桩不是易事。
六音点头,便将机关陷阱一事说了:不过,梅桩的弟子不及王爷的大军,所以,损失也很惨重,所以,小环才会求和!
求和上官昭远也点头:这样求和也不错,不错!
一边看了看前方:朕应了。
摆了摆手:你先退下吧,你是墨寒的贴身侍卫,就留在东宫吧。
六音谢了恩便一步步退了出去,也吁出一口气来。
他不想就这样离开君墨寒和苏若然,他还要将功补过,用余生赎罪。
苏若然在后花园随意的走着,显出几分无聊。
若然!一抹熟悉的声音传来。
随着话落,梁宣已经大步走了过来:我到处找你,原来你在这里。
脸上的笑意很深。
更是双眼泛着光,自从那日他被范中义从梁家带了出来,他就一直没有见到苏若然,一直都有些担心。
虽然现在的苏若然已经住进了东宫,却更让他担心了,以苏若然的脾气,这皇宫,她根本呆不住,也呆不惯的。
就算被册封了太子妃,仍然让人觉得危险重重。
梁宣,你来了!苏若然也是眼睛一亮:你终于来了!
嗯,我一直都想见你,那些御林军拦着不让,连夜祁萧也拦着。梁宣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我只是想与你说说天下酒楼的情况。
对了,天下酒楼怎么样了?苏若然也只是想知道这些而已,只是宫里规矩多,不能见外男,也不让她出去。
她现在已经很是厌烦了。
更是后悔让君墨寒当这个太子了。
看着苏若然有些苍白的小脸,梁宣有些心疼:怎么了?在宫里过的不开心吗?
不开心,墨寒不在,这里就是牢笼。苏若然实话实说,不能随意进出,对她来说,就像坐牢一样的感觉。
所以,很不痛快。
不如,我带你出宫。梁宣也笑了一下:去天下酒楼怎么样?
苏若然也正有此意,用力点头:好啊又拧了一下眉头:要出去,怕是很难。
没关系,你扮作我的小厮,正好今天小绍不在我身边。梁宣是商贾之后,对这宫里了解不多,不过他却想带苏若然出宫。
看到她过的不痛快,他也不爽。
好主意。苏若然眼前一亮:你等等我!
便转身离开了。
出宫很顺利,比苏若然想像的还要顺利。
终于出来了!苏若然看着那巍峨的皇宫,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可以,真的不想回去了!
可君墨寒的身份摆在那里!梁宣看着她绝色的五官,不自觉的眼神柔和,一脸痴相。
他也希望苏若然永远不要回去了。
他愿意带她离开,远走高飞。
只可惜,苏若然不会与自己走。
苏若然也点了点头:我也就是说说而已,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
当初君墨寒不想将自己的身份公布的,只想做他的威远将军,君家二少,可苏若然觉得君家已经没了,连金风细雨楼都没了,他们要翻身,就得靠这个太子的身份。
而且以上官昭远的小人行径,一定会额外忌惮君墨寒,那么他们的日子可就是寸步难行了,特别之前因为苏若然,君墨寒公然与上官昭远对峙。
这些日子算起来,都是仇恨值。
都是上官昭远除掉他们的理由。
所以,这个身份是挡箭牌,必须得用。
看着苏若然如此,梁宣也只能摇了摇头,两人并肩向天下酒楼走去。
天下酒楼一如继往的热闹非凡,特别现在人们都知道这家酒楼的老板是太子妃,更是水涨船高,好多人慕名而来。
苏若然站在门外,看了半晌。
一步步走到今天,有得有失,这天下酒楼还矗立在此,就让她的心有了几分莫明的触动。
若然梁宣也叹息一声:一切都没变。
的确没变,只是当天下,已经不再了。
上官尘已经死了,也算是替老掌柜和那些伙计报了仇。
现在君浩天还活着,不过,也已经被人控制住了,更是被架空,一点权力也没有了。
这也是君墨寒授意的。
他不杀了君浩天,却会让他****。
这一切,也是君浩天自己找的。
走,我们上阁楼!苏若然扯了扯嘴角,大步走进了酒楼,余掌柜也直接迎了上来:太子妃娘娘,您怎么来了
一脸的意外。
来看看,你们忙吧。苏若然摆了摆手,温和的笑了笑。
余掌柜应了,一边吩咐伙计给阁楼送一些糕点过去。
因为苏若然现在的身份使然,再无人为难天下酒楼,生意也是顺风顺水,更是风风火火。
坐进阁楼,苏若然看了看房顶上的瓷片,也笑了一下,这些暂时应该是用不到了。
楚凉生已经没了合作对像,他租上的包间,也便成了摆设。
这阁楼好别致。梁宣四下打量,他虽然经常来天下酒楼,却是第一次走进阁楼,也是一脸的意外。
苏若然也笑了一下:这里,我应该不能经常来了,以后,就是你的了。
这梁宣也愣了一下。
我在宫中,实在无法打理生意,而外面的人,我也只能信任你。苏若然淡淡笑着,她也明白,上官昭远不喜欢自己,随时等着抓把柄呢,所以,这酒楼和瓷窑的生意,她也不便直接插手。
梁宣是商会会长的身份,让他来打理,应该更容易一些。
也是顺水推舟。
这话,让梁宣的心情大好,用力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的确,打理生意这种小事,对他来说最容易了。
苏家和梁家世代经商,他们从小学的也是生意经。
所以,苏若然的生意做到如此,他也不觉得奇怪。
其实潜意识里,他还是将苏若然当作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苏大小姐。
快,将这里围了,有人看到太子妃娘娘与一个男人来了这里!这时有大批的御林军围了天下酒楼。
来势汹汹,十分不善。
阁楼能看到外面的情况,此时苏若然也拧了一下眉头:这是
心下一凛,猛的看向梁宣:你是如何进宫的?又如何找到东宫的?
是吉利领的路,怎么了?梁宣也惊了一下,低头去看外面的御林军:怎么会这样?
两人都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吉利是上官昭远的人,那么今天的一切,都出自上官昭远的手笔了。
就知道他不会安份太久的,果然出手了。
而且现在是大张旗鼓的抹黑苏若然。
该死!苏若然看了看四周的情绪,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领头的不是夜祁萧。
如果是夜祁萧,一切都好说,眼下,苏若然和梁宣陷入了死局。
怎么办?梁宣的眸子有些红,也恨恨瞪着下面的御林军:为什么,这些年来,皇上要死死掐着苏家不放,苏家已经没了,还如此待你!
当年的事情,梁宣也知道一些的。
苏家会这么快没落,只是梁正天的那些手段,根本是做不到的。
全是因为有皇上的手在推动。
而今天,已经是太子的苏若然,也遇上了这样的待遇。
真的让梁宣无法理解。
眉头拧在一处,一边按住了腰间的长剑,随时准备出手。
苏若然已经恢复了一脸的淡定,抬手按住了梁宣的手,摇了摇头:我们不能硬碰硬,出不去的!
她得保住梁宣的路,不能让他一起毁了。
那样一来,她更没有退路了。
太子妃娘娘,宫里有规矩,私自出宫,与外男见面,都是逐出皇宫的大罪,以太子妃娘娘的身份,是要在皇室除名的!领头的御林军大声说着,声音之大,四周都听的一清二楚,这也是他们有意的。
就是不想让苏若然回宫了。
给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苏若然站在阁楼里,看着下面的人群,冷哼了一声:你回去告诉皇上,东宫,我不会回去了,太子在外面杀敌,你们却在这里陷害设计太子妃,只会让人心凉的。
她才不管那么多,上官昭远如此狠辣,她也不必顾念什么。
总之,她与上官昭远之间,是无法和平相处的。
只是不知道,苏家到底知道他的什么秘密。
竟然让他穷追不舍,一定要斩草除根。
御林军首领就僵了一下,一时间无话可说。
太子妃娘娘,你私会外男这一条,不是皇室陷害。御林军首领是给皇上办事的,当然不能落了下风:您还是与属下回宫吧,见了皇上,自然能说的清楚明白。
我与你回去!梁宣也气不过,没想到,这大魏皇室会这般陷害苏若然。
真的让他觉得不耻。
苏若然从始至终,面色都是淡定的: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你记得,打理好天下酒楼和瓷窑。
她也明白,上官昭远容不下自己,就算她今天没有偷溜出宫,也早晚有其它事情等着自己的。
心下一片清明,倒也不在意。
她倒想看看,上官昭远想做什么。
她觉得,上官昭远忌惮君墨寒,不会将自己如何。
最多是没了太子妃的身分。
这一点,她也不在意。
苏若然光明正大的出了天下酒楼,上了轿子。
四周的人都议论纷纷,这一出戏演的太好了,这是在向天下人宣昭,太子妃与人有染!
现在皇室作事都这样不顾大体了。
这种事,不应该压制中,密而不宣的吗?
所以,人们才会觉得奇怪。
甚至也没去抓什么外男,直接将苏若然带走了,这真的是让人想不通。
苏若然坐在轿子里,轻轻拧着眉头,上官昭远这一出戏,似乎不太符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