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瓷窑的时候,苏若然还给了肖以歌一面镜子:像你这么爱美的人,应该需要的,记得帮我宣传宣传,不贵,二十两银子一面,随身携带,方便省事。
她送给肖以歌的镜子不大,用锦布裹了一面,勾了边。
在现代,随处可见。
不过,在这里,就是稀罕物了。
本来肖以歌是要发火的,说他爱美,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只是看着手里的小镜子,又爱不释手,而且是白送的,没要银子,他就消了点火气,只能白了他一眼:多谢了,算你还有良心,不枉我忙了这一个晚上。
然后,对着镜子照了一阵,十分满意。
这真的比铜境好太多了。
这是广告费,你不能白拿,记得向你身边的人推荐。苏若然没与他计较,要知道肖以歌识得的人都王公贵族,达官贵人,绝对有销路。
这镜子,一般人也真买不起。
肖以歌点头,他倒是乐意的紧。
顺手将镜子赛进了怀里,宝贝一样。
看得苏若然直摇头。
君墨寒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看着苏若然时,眼眼都放光了。
苏若然带给他的,一直都是惊喜,也让他越来越觉得把她留在身边是对的,就算与全天下为敌,也值得。
从城郊直接去了天下酒楼,三个人去了阁楼,这是苏若然当时专门设计留给自己的,装修大气奢华,全是现代元素,比楼下的包厢更高档。
这里不错,梁宣和上官尘还争什么一号包厢,看到这里,一定后悔的吐血。肖以歌眼睛发亮,有些不可思议,更是左看看右看看,这摸摸那摸摸,对一切都觉得好奇。
这里是本王的,谁都没有资格争。君墨寒笑了笑,嘴角翘起,一脸的满足:这是若然专门留给本王的。
那样子,更像一个得了糖的孩子。
笑的那么自然。
让苏若然有些意外,没想到君墨寒这么在意,其实她想说,这是留给自己的,与他君墨寒没啥关系的。
不过看到他笑的那么开心,没忍心说出来。
只能点了点头,看向肖以歌:是啊!其实不是情况特殊,你也不能进来的。
肖以歌很开心情挺好,听到这话一下子火了,猛的站了起来,大声喝道:苏若然,你以为我稀罕吗?我
一时间气的无言以对,他刚觉得苏若然这个姑娘挺好的,没想到,就被她气到心口疼,只能恨恨瞪着她。
君墨寒瞪了他一眼:以歌,若然说的没错,你应该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说的那么随意,云淡风轻的。
一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难道不是吗?
那力道,把肖以歌拍的腰都弯了。
脸上的怒意也保持不住了,手中的扇子都险些掉在地上,更是无话可说。
随即,他也想到,苏若然与君墨寒是夫妻,他的确是个外人。
就算明白,心里也不舒服,只能瞪了一眼苏若然,一边在心里收回对苏若然那点好印像,又恨恨坐了下去:好了,忙了一个晚上,我饿了,上菜。
苏若然也笑了一下,早就料到肖以歌会有这样的反映了,她也是说了句实话。
这地方,她的确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的。
余掌柜亲自上了菜,然后将阁楼的门关好退了出去。
这是什么?肖以歌虽然还生气,看到上来的菜,倒抛到脑后了,对于苏若然弄出来的新菜系,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这几日,他都会来天下酒楼,对于这里的饭菜,也很是喜欢,好多菜,是平日里不敢吃的,可这里,都端上的饭桌,还做的色相味俱全,让人一看就食指大动。
这也算是一个大胆的尝试,其它人不敢,只有苏若然敢这样做。
当然,来这里定下包厢的非富即贵,也都是见过世面的,更知道这天下酒楼有肖神医出面坐镇,所以,也都不顾忌什么。
拔丝红薯。苏若然亲自动手,给君墨寒夹了一块:趁热吃,味道不错的。
君墨寒就听话的夹起来偿了一口,然后点了点头:红薯?是什么?
苏若然可是将这大魏能挖掘的菜系都挖掘出来了,这也会带动大魏的农业发展的,一边解释了一遍:又叫山芋,特点就是容易成活,高产,要是遇到饥荒,这东西,能顶大用处。
这个大魏的经济也算开放,不过,很多现代的东西,还是没有的。
好多东西,等待开发。
这倒是给了苏若然机会,让她更有信心,把苏家的生意重新做起来了。
肖以歌自己动手夹了一块,也满足的吃了起来,他告诉自己,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小女子计较,先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吵架。
他虽然是男人,可真的动起手来,还真不是苏若然的对手,所以,他的气势总会矮一截。
君墨寒更是与肖以歌对视了一眼,肖以歌点了点头。
这红薯是从哪里买到的?肖以歌还是不计前嫌的问了一句,一边看着苏若然,想将她看穿一般。
山上有好多的,随便挖,又没人管,这个最好了,无本经营。苏若然吃了一些手抓饼,觉得她选的几个厨师挺上道儿,这味道比她做的还好呢。
她也想着,在王府的后院弄一个小厨房了。
那,可以栽种吗?肖以歌不耻下问,眼睛亮晶晶的,发现新大陆一样。
当然可以,很简单的。苏若然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她知道的都告诉了肖以歌,当然,她一个影人里的偷儿,知道的也实在不多。
她只知道,什么能吃,怎么吃,这就比这里的人有了优势。
肖以歌和君墨寒的眼睛都放着光,看到了某种希望。
回了王府,已经是子夜时分,苏若然心情好,喝了几杯酒,此时被君墨寒扶着进了秋水苑,六音和玲珑又分别站在了院门处。
王爷,宫里送了皇上的旨意过来。管家忙凑上来,小声说着:说是最近北方有战事。
什么?苏若然听着拧了一下眉头:要打仗吗?
君墨寒的眉头就狠狠拧了,脸色也沉了下来:传话的人说什么了?
只说,让王爷回府后,进宫面圣。管家突然就感觉山雨欲来的压迫,忙低声说道:皇上要与王爷商议出兵一事。
苏若然喝的有些多,又忙碌了一天,有些疲惫,已经挂在君墨寒的身上睡了过去。
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君墨寒摆手示意管家下去,面色越来越冷,侧头看着挂在自己肩膀上睡的香甜的苏若然时,嘴角才扯起一抹笑意来,抬手将她打横抱起,进了房间。
有战事?怎么可能?我怎么没有收到消息!肖以歌也喝了几杯,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对苏若然是又讨厌又无奈,想掐死,又不能,所以,就喝的有些高。
听到君墨寒的话,一下子清醒了。
摇着手中的扇子,努力让自己镇定:这一定是太子在背后搞的鬼。
君墨寒点头:可我们没有更好的对策,如果不出兵,这兵权就要交出大半,如果出兵,若然一个人在皇城
眼眸黑沉,深不见底,多了几分冷戾。
他也明白,皇上也不会等太久的,终于是开始动作了。
你派人去查苏夫人,可有什么发现?君墨寒握着茶杯,那样用力,再用一分力,就能将茶杯捏碎。
肖以歌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摇了摇头:这个苏夫人的身份很单纯,就是商户之女,与苏晚生门当户对,更是指腹为婚,与皇上那段无处可查。
一定是皇上派人做了手脚,他能建立血牢,就还能建立其它的势力,帮他除掉一切障碍。君墨寒的语气又低了几分:所以,我们得想办法查到这个势力,然后,除掉。
血牢有范中义,所以,等于被君墨寒握在了手里,不过皇上的其它势力和组织,就无法掌控了,甚至根本不知道其所在。
这个肖以歌摇了摇头:有点难度。
这一点君墨寒也是知道的,此时眉头都拧成了一条麻绳,脸色不怎么好看,一边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个时间皇上应该还等着我呢。
嗯,我想肖以歌犹豫了一下:这件事,可以让苏若然来查。
君墨寒眸色一凉,直视着肖以歌,没有接话,却明显的不快了。
肖以歌也正了正脸色:你放心,虽然她一次又一次的耍我,可我不会与她计较,她毕竟是你的女人,更不会置她于危险之地。
一边站了起来,摇着手中的扇子。
听到这话,君墨寒的面色还是没变,直直看着肖以歌,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来。
他其实也有此意,他留苏若然在身边,会用尽全力的去宠去爱,可也不会将她当花瓶一样摆着,她的能力,必须得挖掘出来。
天下酒楼已经在皇城站稳脚跟,而且经营模式受到认可,更是引来了四面八方的贵族,甚至朝中的权臣都会在里面逗留,其实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肖以歌眯了一双桃花眼,眸光闪烁。
正可以利用这一点,成立一个谍报组织,我这边也会全力支持。肖以歌说的一本正经:其实我们真的需要这样一个组织,苏若然真的是你的救星。
他这时,觉得苏若然对君墨寒太有用了,更觉得君墨寒太有眼光了。
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离苏若然远远的,而君墨寒却一再出手相助,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将她留在身边。
这时,肖以歌也看到了苏若然存在的价值。
她能替君墨寒解决很多难题呢。
肖以歌说的有些激动,一脸的兴奋,说到关键,还拿扇子拍了拍自己:其实我早就有这样的想法的,就是一直无法着手,时机总是无法成熟。
说着,走到君墨寒面前,他们二人的身高相差不多,只是身量差了多了些,肖以歌将扇子别在腰间,抬起双手去按君墨寒的肩膀。
直视他的双眼。
形容有些暧昧!
这时苏若然就推门走了进来:墨寒,我想起一件事
就被眼前的情景给震撼住了,忙闭了嘴:我走错房间了。
一边说一边退了出去,然后又觉得不对劲,又走了进来。
君墨寒已经毫不留情的将肖以歌推了开去,险些把他推倒在地,一边绕过他走向苏若然:若然,你怎么来了?酒醒了?
看了一眼被推倒在地的肖以歌,苏若然笑了笑,倒是没有生气,一边摇了摇头:醒了,不过好在我来了书房,不然可能会错过一场好戏。
一边对着肖以歌挑了挑眉眼。
让本就摔了一跤不太痛快的肖以歌更恼火了:你说什么,我可是正常的很,梅桩还有几百个美女等着我回去呢。
扬了扬头,瞪了君墨寒一眼,爬了起来。
一边拿起扇子又开始摇了。
几百个苏若然也有些不可思议:你行吗?
这弱不禁风的样子,不是苏若然多想,是真的太让人怀疑了。
我肖以歌觉得自己与苏若然在一起的时间太久,定会吐血身亡。
这个姑娘说话真是缺德。
他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这种事情没办法证明啊。
而且在君墨寒面前,也不能说过份的话,只能忍着,让自己内伤。
君墨寒笑了一下,才搂了苏若然的肩膀,有些用力:不要乱说话。
这种问题,他觉得苏若然不应该感兴趣。
也对。苏若然没有坚持,也抬手搂了君墨寒:好了,天色不早了,快回房休息吧,明天还要去瓷窑那边。
她就是醒来发现君墨寒不在身边,才跑来书房的。
她今天高兴,镜子做的很成功。
君墨寒顿了一下,嘴角带笑:你先回去,我与以歌还有些事情要商议。
他不想让苏若然知道太多,怕她会担心。
什么事?我不能听吗?苏若然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只是君墨寒如此,让她心里不太舒服,在她慢慢把心交给他的时候,他却是这样的态度,的确会让人不痛快。
一边挑眉,在君墨寒和肖以歌的身上打量了一阵。
不是你想的那样,就算墨寒想,我可不愿意。肖以歌冷哼一声,转过身去用力摇扇子,苏若然那眼神真的让他想打人。
君墨寒也叹息一声,低头对苏若然说道:若然,有些事情我先弄清楚,然后再告诉你,放心,你不想知道,我都会告诉你的。
他现在也在考虑肖以歌刚才的提议呢。
这件事,的确很值得议一议。
苏若然直视着他的双眼,漆黑的没有一点波澜的眼底全是她的影子,倒让苏若然放心了几分,一边点头:好,那你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我就赶去瓷窑那边,送给太后娘娘的礼物不能太随意,就算这镜子是帘见之物,也得做些修饰。
嗯,好,我明天再陪你一起过去,你需要什么,让玲珑和六音去准备。君墨寒一脸的宠溺,他是相信苏若然的能力的。
肖以歌也来了兴趣:你还要装饰那面镜子?像你给我的这样吗?
苏若然给他这面镜子,就让他很是满意,还想着哪天哄苏若然再要一个呢。
他的后院可是美女成群,就算不能人手一个,他最宠的几个妾室总要有的。
你这个太简单了。苏若然摇头:我需要烤制一些图案。
让肖以歌心情更不爽了,白了苏若然一眼不说话了。
好了,去吧,再等一等,就天亮了。君墨寒搂着苏若然向外走:让管家送你回去吧。
苏若然点头,又深深看了君墨寒一眼。
相信我。君墨寒又低低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