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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骗术与巫术的对决(补全)

这两天西弗勒斯每天回来都会用哀怨的眼神看爸爸一会儿,潜台词就是“您快去我老师家吧爸爸......”,特像上辈子盼着父母给老师送礼的早熟小孩儿,其实只不过是被老阿什比被念叨怕了。现在一到西弗勒斯的休息时间,老阿什比就会禁不住念叨:“你爸爸什么时候有时间......”,“你爸爸是不是忘了这回事了......”,“你爸爸怎么还没忙完......”,“你爸爸......”,小斯内普先生面临崩溃,几乎快开始讨厌课间休息而巴不得一上午全部用来学习训练了,因为这样阿什比教授就会立刻停止碎碎念。而迟钝的托比亚则被儿子看得莫名其妙,还以为是自己最近太忙忽略了儿子导致小斯内普先生哀怨重重了,于是在内心深刻检讨一番后表现得对儿子超乎异常的热情,不要说西弗勒斯了就连艾琳都被他吓了一跳。等那天艾琳明白这父子俩是怎么回事儿后,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窝在沙发上直喊肚子疼,一大一小两个斯内普先生则无语的彼此对视一眼,黑发黑眼的大斯内普乖乖去给老婆揉肚子,黑发黑眼的小斯内普小大人儿的摇摇头抛下不着调的爹娘回房间看书。

没两天,阿什比教授终于一大清早亲自打电话来,问托比亚究竟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和他谈谈发生在西弗勒斯玩具上的一些“小问题”。托比亚生怕老头儿一个性急再冲将过来,于是立马乖乖交代明天下午就有时间,肯定去陪老人家喝下午茶。老阿什比在电话那头再三威胁如果明天不来就不放西弗勒斯回家,小托子在电话这头点头哈腰表示肯定准时准点儿到,肯德基大爷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电话。托比亚抹把汗,在哪个年头儿当学生家长都挺不容易的!

小托子一合计,刚好也好久没有伍德先生的消息了,他又拿起电话打给伍德宅,要是对方方便,他明天带着老婆先去看看老伍德,再把福灵剂送给他。托比亚看看表,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伍德太太在家,老伍德应该已经出去跑投资的事情了,他一向勤快得很。电话很快接通了,响起的竟然是老伍德欢快响亮的嗓门儿:“哪位呀!?”托比亚连忙和伍德叔叔自报家门,两人热络的随便哈拉了两句,小托子直说打算明天上午和自家太太一起去拜访一下伍德夫妇,问问方便不。老伍德自然欢迎之至,得知小西弗要上学不能同来还小小的失望了一下。随即托比亚就听见电话里老伍德嗓门儿洪亮的和伍德太太隔空喊话:“老婆子,明天上午托比和艾琳来咱们家......哦不,他爸爸说西弗宝贝儿上学去了,来不了......”脑门儿黑线的托比亚再次感觉老伍德这个性格活脱脱应该是个美国人!老伍德又和托比亚纠结了一会儿西弗年纪太小怎么那么早上学的问题,才唧唧歪歪的挂了电话。托比亚又抹把汗,这年代的老头儿一个比一个不好对付!虽然有些奇怪老伍德在电话里只字未提投资的事儿,但听起来老伍德精神不错,托比亚也就没深想。

和艾琳说了明天的安排,托比亚让老婆把给伍德夫妇的礼物准备一下。改良版的美酒福灵剂艾琳早就准备好了,小托子看了看那个晶莹剔透但明显呆头呆脑的大个儿水晶瓶,揉揉下巴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让艾琳把福灵剂分两瓶装。本来打算弄两个瓷瓶,但艾琳说魔药只能用水晶瓶才能保持药性,托比亚就设计了两个对称的充满古旧色彩的水晶瓶样式。弄好之后装上金色的福灵剂,再配上一套的礼盒,连艾琳都不禁惊讶这新装备简直令福灵剂看起来身价倍增,虽然本身这药在巫师界卖得也不便宜,但现在拿出来绝对要比装在“傻乎乎呆头呆脑”的水晶瓶里高档多了。小托子洋洋自得,这就是包装效应啊包装效应啊!不得不说巫师界就是落后!托比亚问过艾琳,她从小到大在巫师界见过的魔药水晶瓶,无论大小、材质、新旧,全是这一个傻样子,托比亚不知道是巫师们太懒,还是不屑于在这种小事上浪费精力,或者是根本就已经失去了创新精神......

艾琳还另外给伍德夫妇准备了两条防御项链,是她离家出走时从家里拐出来的一对儿老物件,能够抵挡一般的物理伤害。因为伍德夫妇是忠实的天主教徒,项链坠被艾琳幻化成了十字架的模样。之后夫妻俩又开始犯愁给老阿什比带点什么礼物,福灵剂是绝对不能送的,肯德基老大爷老奸巨猾,哪怕只是察觉到福灵剂的细微功效规律都绝对会立刻把它送到实验室化验研究去,那个老研究狂!老头儿还是个无神论者,护身符什么的就别想了。托比亚发愁的挠挠脑袋,最后拍板决定直接把魔方二阶三阶图纸带着,再把四阶以上的魔方也给老头儿拿几个,先送魔方,实在不满意糊弄不过去了再给图纸。反正老阿什比叫自己过去打得也是魔方的主意,而且这老头儿虽然满脑子学术研究但绝对守信用,托比亚也不怕他把图纸泄露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小夫妻俩刚把儿子送上“班车”回来,家里电话就响个不停,先是急性子的阿什比再次确认下午茶的时间地点,小托子乖乖背诵了一遍又打了半天包票,心说您要再不撂电话我就能一直发誓直到下午了肯德基爷爷;然后是依旧大嗓门儿的老伍德,让小夫妻两个人早点过来,说自家老太婆做了一堆好吃的可怜的小西弗还要去上什么破学吃不到实在太可惜了如何如何。彻底没脾气的小托子在两个老头这儿再一次森森地无奈了,艾琳在一旁看着自家老公又幸灾乐祸的笑得开心,得到了小托子哀怨的眼神一枚。

夫妻二人决定立刻出发,直接去老伍德先生家。一是早点去老两口更高兴,虽然不能为无儿无女的老夫妻多做些什么,但至少一点点陪伴还是可以的;二是免得老阿什比等会再打夺命连环call过来,固执的人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两人收拾一下礼物,带给老伍德夫妇的打好礼品盒拎在手里,带给老阿什比的图纸和魔方就随手塞在艾琳的万能超大容量拎包里,定好的出租车已经随时待命,出发直奔伍德宅。车子发动时,托比亚耳尖的听到了屋子里传来的电话铃声,他回头和艾琳哈哈一笑,肯定是老阿什比!

多日未见的老伍德依旧红光满面,小托子眼尖的发现这老头儿甚至比上次一家三口来参加宴会时发福了一点点儿,嘴里还叼着个烟斗儿,神态轻松无比,让人怀疑老头儿是不是没喝福灵剂呢就交到了什么好运。老伍德一见到小夫妻二人还是径直的把托比亚带走去开心的谈论他们“男人之间的话题”,照旧把艾琳留给了慈祥的伍德太太,礼物的解说权也留给艾琳了。

进了书房,伍德先生示先去倒了两杯酒,然后示意托比亚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老头儿舒舒服服地在沙发上蹭了两下,找了个好位置,又舒舒服服地给自己来了一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我亲爱的小托比,真高兴你能来看望你的老伍德叔叔。昨天你打电话来,我高兴坏啦。说实话,这次你要是不来,我还真是再没脸面邀请你来看望老伍德啦......”托比亚吃了一惊,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他连忙放下酒杯,端正的坐好,看着突然有点儿打蔫儿老伍德:“哦,伍德叔叔,这是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了么?您怎么突然这么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我来看望您都是应该的而且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呀!?是发生了什么才让您这么说的呢?”老伍德显然也很吃惊,棕色的眼睛瞪得溜圆:“你不知道?”马上他又恍然大悟地拍拍沙发扶手:“哦也是,这件事发生也才没几天,虽然报纸上登出来了,但写得也不是很详细,你不了解也是应该的。”老伍德又前后揉揉自己的花白的大脑袋:“唉,我昨天还以为你今天是要来安慰老伍德的呢,啊哈哈哈哈......”他又是自嘲又是欢快地笑了起来,胡子一抖一抖的......

托比亚又一脸黑线,这老头儿变脸的功夫真是......小托子心里擦了把冷汗,看老伍德现在轻松的摸样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就又随口问了问,没想到老伍德来了兴致,端着酒杯非要给托比亚好好讲讲前阵子发生在他身上“惊险刺激”的“小故事”。托比亚看着摇头晃脑吐沫横飞的老头儿,真想喊一句:“打赏!”多像说评书的......

老伍德兴致勃勃兴高采烈的说了大半天,托比亚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听着,结果发现一点也不惊险刺激,就是仔细想想挺让人后怕的。还是那场投资的事儿,老伍德串联的那笔海外投资,其实是一个所谓的法国人来找的他。这个风度翩翩的法国人自称是贵族的没落分支,家里有一笔“小小”的资产,到他这辈子不打算再顶着贵族的头衔日渐落魄下去。正好他在英国有点小门路,所以打算找个老实可靠但是又有能力的生意人,来做笔海外投资生意,经过一些“老家伙”的举荐,他选择了口碑不错的伍德先生。老伍德谨慎了半辈子,自然不会被轻易说动,但法国人拿了许多房产地契给老伍德做信用资金抵押,老伍德拿去检验,工作人员说是没有问题。又因为利润算起来确实很客观,虽然风险大,但公司刚巧倒闭有些失意的老伍德也打算再拼一次,证明自己宝刀未老,法国人又劝说他再找一些“可靠的人”来投资,就有了上次那场临时匆匆举行的宴会。

宴会上法国人并没有出现,他说自己认为还是由比较熟悉大家的老伍德来联系投资比较好,生意人都谨慎,自己这个异国人贸然出现并不大好,老伍德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就同意了。结果宴会之后,老伍德再没等来这个自称亚历山德罗·德·托马斯的法国人。前几天老伍德以为这位托马斯先生是在耐心的等待自己筹措资金,不愿催促自己,但过了几天连个电话也没有,老伍德就坐不住了,主动打电话去托马斯所住的酒店,结果前台说托马斯先生上午退房刚走。奇怪的老伍德也没有别的联系方式,除了依然在进行中的资金筹措,也只好傻等这位托马斯先生上门。又过了十来天,基本能到位的资金都可以开始入账了,老伍德坐不住了,他从保险柜了拿出了托马斯先生留给他的一堆房产地契直奔警察局,希望能够找出失踪的托马斯,不管是失踪了还是出事了,生意不做了不要紧,这些地契可得还给人家吧......

老伍德在警察局说明了情况,描述了亚历山德罗·德·托马斯的外貌,并拿出那一堆地契,结果等他讲完事情经过,发现自己身后、周围竟然站了一圈儿警察,个个都拿看彗星撞地球后存活下来的恐龙的眼神看着他,一个便衣还递给他一杯咖啡,甚至体贴地拍拍老伍德的肩膀:“唉,老哥,你真走运,不得不说,你应该去买个彩票!”之后咂摸着嘴走掉了,偷听的警察们也一脸“你真是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的表情散开了,临走也都拍拍他的肩膀,说声:“好运气!”弄得老伍德一头雾水......他干了什么了他!?还有这帮警察们是在分享他的“好运”?

最后还是负责记录的小警官先生“热心的”给老伍德解释了原委,根据老头儿的描述,这位所谓的法国贵族亚历山德罗·德·托马斯先生其实原名应该是弗兰克·詹姆斯·阿巴内尔,而且这一位是个年仅十九岁的经验丰富的超级国际诈骗犯。小警官一脸狂热的介绍说,从这位阿巴内尔十六岁开始伪造泛美航空飞行员工作证件起,他在十六岁到十八岁间共飞行了一百万公里,约250个站点26个国家,神不知鬼不觉,所有费用都由泛美买单。阿巴内尔精通支票、证件和各类文件的伪造,他伪造的支票几乎做得天衣无缝,从来没有被银行工作人员识别出来。最厉害的也最让老伍德心惊的,是这家伙几乎是个天才演员,靠伪造文件在各个国家已经当过航空公司飞行员,医生,律师等许多职业,用各种不同的方法诈取了大量不义之财。目前已经是美国fbi历史上最年轻的头号通缉犯。这家伙滑溜得很,一直没被抓住,他这次来到伦敦,苏格兰场也收到了风声,上头虽然下了严厉的搜捕令但一直没发现他的踪迹,直到今天老伍德来报案。小警官最后也拍拍老伍德,把那一摞明显是伪造的“地契”装进证物袋儿,一脸意犹未尽地走了。阿巴内尔这家伙居然扮成了法国贵族来英国“做生意”了,警察们都挺纠结老伍德逃过一劫,好奇这个国际巨骗为什么没最终下手,难道这个天才诈骗犯终于起了一起同情心!?

老伍德听完简直浑身湿透,他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的回到家里瘫在沙发上,真是吓坏了,休息了一阵和老婆说了经过,柔弱的伍德太太也差点瘫软在地,这要是真被骗走了投资款额,他们一家两口死了不要紧,这得连累多少人那,那些要投资的老伍德嘴里的“好小伙子们”,哪个不拖家带口的要养一大帮人!之后的一段日子,老伍德一直在给人一一登门道歉,对他的不谨慎差点给大家带来巨大损失和因此受到的惊吓表示歉意。还好这些人原来都是老伍德的手下,知道热心的老头儿原本是好意,而且最终不是还没发生什么呢么,结果大家又都反过来劝慰老伍德别放在心上。

经过了这件事,老伍德也看开了,这辈子赚的家底儿他和太太到死也花不完,自己也该服老了,何必再去像年轻小伙子一样逞强呢,还是老老实实在家陪陪忽略了大半生的老婆吧......

说到这老伍德长舒了口气:“唉,真是得服老啦,我亲爱的小托比。不过这悠闲地日子也真的挺好哒,你看你的老伍德叔叔是不是胖啦!?这辈子好久都没这么轻松过啦!”老头儿揉揉自己发福的圆肚子,得意洋洋的说着。

一边听一边老觉得这个诈骗犯故事情节很耳熟的托比亚好奇的问:“最后您没听说那个诈骗犯抓住没有?”一提起这个就气呼呼地老伍德翻出来前几天的一份报纸递给托比亚,上面登着大大的标题:“国际巨骗雾都诈骗未遂潜逃他国,苏格兰场毫无作为”,小托子哈哈一乐:“伍德叔叔,估计您分给这帮警察的运气都让他们用来保佑自己不被诈骗啦。对抓贼可是一点作用也没起呀!”老伍德赞同的点了点头,被托比亚说得心怀大畅地哈哈大笑起来。托比亚小人儿又暗自嘀咕:看见没看见没,都说教授长大了说话刻薄,看看这究竟是像谁!!

托比亚也嘀咕,应该不是这个骗子没来老伍德家,是来了没进去。艾琳参加宴会那天,为了留在这睡午觉的西弗勒斯的安全,在老伍德家用的强力恶意驱逐咒可不是白给的,骗子的骗术斗不过艾琳的巫术,根本都进不来老伍德家,电话肯定也打不通,估计又惊又疑,只好逃了。骗术对上巫术,骗术完败!!这可能是这个骗子诈骗史上最失败的一次啦!托比亚暗地里一边偷着乐,一边又情不自禁的为艾琳骄傲,他老婆就是厉害,竟然就这么无意间打败了一次国际巨骗!

虽说想起来确实挺怕,但小夫妻两个更加由衷的为老伍德躲过一劫而高兴。四人轻松愉快的吃了午饭,伍德太太亲自下厨。不得不说老伍德这老家伙还真是幸运,伍德太太的厨艺简直棒极了,托比亚穿过来头一次吃得兴高采烈一直到撑!虽然小托子宠爱自己的老婆,但也不得不说,艾琳的厨艺真是一般般。不过也没辙,这孩子再嫁给托比亚之前,那是一顿饭也没做过,这还是结婚后原身一直鼓励夸奖之下,才进步到这个田地的呢,现在的小托子真的很享福了。午饭后,也很佩服伍德太太手艺的艾琳决定留下来学学厨艺,让托比亚自己去老阿什比家。小托子简直感激涕零,一脸感动的看着自己老婆,谁知艾琳立马打碎了他的幻想,小姑娘一脸歉意地说自己一看见老阿什比就感觉看见了自己祖父,腿肚子就不自觉地想转筋,所以只好让托比亚自己去送死了,真是很抱歉,等晚饭前会自己回家,不用托比亚来接了......小托子泪流满面:老婆你真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