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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儿子

詹姆斯和西弗勒斯这兄弟俩,刚一毕业,就被“赶鸭子上架”般,接手了自己家族的重担。

波特少爷自是不必细说,这小子“自小”在做生意上就“很有天赋”,老爷子和老爹自然费心栽培,不得不说这二位狡猾得很,“温水煮青蛙”战术运用得炉火纯青,饶是内里人老成精,陷在紧张的“霍格沃兹低调自卫卧底反白巫师战争”里的詹姆斯,一时也没察觉波特爷俩每年借着“锻炼儿子能力”的名义,交给他打理的家族事务是越来越多。等到詹姆斯毕业了刚回到高锥克山谷,迫不及待的父子俩就把一头雾水的波特小公子叫到了书房,最后的重头文件呈上:这就是咱们波特家的产业核心啦!你如今也成年啦,这些事务应该了解一下啦,给你一个月时间参详,不懂的来问爷爷和爸爸!

老爷子和半大老爷子语重心长的拍拍年轻人的肩膀,暗地里如释重负——终于可以把这一切丢给这小子了,还是外面的世界比较精彩对老人家的吸引力比较大啊;年亲人郑重的点点头,翻翻文件,暗地里对巫师界这些小打小闹的生意不屑一顾——完全不值得他费多少心思么,还是外面的世界比较精彩对他的吸引力比较大啊。

一个月后,不负责任的波特们天还没黑,就偷偷摸摸拎着准备了好久的行李,各自带着自己的老婆迅速而飞快滴出远门儿去了,留下反应过味儿的小波特捏着书房桌子上的纸条在二层楼里跳脚——他精彩纷呈的麻瓜界!他的大油田!他的世界首富!!他才是家里那个最想出门游玩的人好不好!!!

波特少爷心里悲愤,被这不着调的爷爷和爸爸气得眼泪都下来了,俩人在纸条上说了,除了运用那聪明的脑袋振兴家族事业,詹姆斯最好谈个恋爱然后结婚生继承人,而且有了继承人,自己也可以早点开溜是不是!?所以别只顾着忙事业,快点找个姑娘去吧!夏日的风光多么美好啊……!

摔!胡扯!他才不要和巫婆结婚!!他这才不要留在巫师界这个鬼地方!!波特少爷真是给气着了,牙齿磨得咯吱吱直响,眼里似乎都冒火了,把等在一边的晶晶吓得“梅林啊”一声——有点类似于我们说“妈呀”一声,就“嘭”地原地消失到不知何处去了!

抖抖索索藏起来的小精灵心里这个后悔,昨晚主人把大家召集起来,问谁想晚走一步留下给少爷报个信儿,告诉他书桌上的留言,自己为什么就反应慢了半拍,傻乎乎的站在原地,没往后退一步呢!呜呜呜,少爷太可怕了啦,可怜的小家伙哆嗦着胡乱收拾着自己的小破行李包,也没管都装了什么进去,三秒钟之后,就惊慌失措的飞快地从高锥克山谷里消失不见了,追老主人去,呜呜呜,老人家最厚道了……

于是西弗勒斯中午时分一迈出书房壁炉就吓了一跳,家里遭人袭击了!?等一眼看见他那早晨还在楼下餐桌上嘴巴鼓鼓一脸生动的抬头和他挥手告别的詹姆斯弟弟,如今死气沉沉的躺在书房的一片废墟里,一动也不动,这场景吓得西弗少爷简直心脏停顿!!

外人面前一向镇定淡定的西弗如今都哆嗦了,七手八脚的从壁炉里钻出来,连滚带爬的(地上都是破烂外加未来教授腿有点儿发软,嗯,吓得……)直奔詹姆斯而去,等把声息皆无的詹姆斯抱在怀里,摸着身上还是温热的,也还有鼻息,又拿出魔杖来挥了几个不大稳定黄色光球上去——最近跟着艾琳在圣芒戈新学的治疗术,发现詹姆斯体内状况也还好,魔力充盈状况稳定,只是身上有几处地方有点“外伤”,这才把悬着的一颗心稍稍从嗓子眼往下沉了沉。

西弗勒斯虚脱的坐在地上:看来只是晕过去了……嗯?!家里人呢!?小精灵们呢!?往常这个时候爷爷教父会和詹姆斯一起在书房啊!好不容易放回去的一颗心又悬起来了,还没收到教父教母早已溜之大吉消息的可怜娃顾不得去找人,先大力的摇晃着“昏迷”的小詹姆,终于把砸了一上午书房最后力竭倒地昏睡过去的暴力分子给弄醒了。

一肚子委屈悲愤的詹姆斯一睁眼,哎呦可下见到亲人了,抱着西弗勒斯这顿嚎啕大哭,嘴里还嘟嘟囔的抱怨连连,可惜西弗勒斯一句没听清——都叫他给哭毛了!

半个小时后,终于弄明白家里这一早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西弗勒斯,脸色和他身上的巫师袍子一样黑,未来教授拍拍怀里还在撒娇的小孩儿,一脸平淡的站起身,挥着魔杖念出咒语:“詹姆斯的魔杖飞来!”

银光闪烁,一根别别扭扭的小魔杖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慢吞吞的飞到黑脸兄长面前,好死不死的还在人家面前做了一个伸懒腰的姿势,西弗的脸色更黑了…...

抑制住把魔杖和它的主人都胖揍一顿的冲动,西弗勒斯一把抓过詹姆斯这根总也派不上什么用场的魔杖,丢给还在地上放赖的波特少爷,“给你半个小时把书房收拾干净!否则没有午饭吃!”教父他们出行,把家里所有的小精灵都拐跑了,一个不剩——詹姆斯超级不待见这些小东西,如今的绝对权威大厨西弗勒斯气势汹汹的一甩黑袍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破破烂烂的书房,再待下去真要被气死!!他要先回卧室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嗯,洗衣服的任务就交给詹姆斯了!

别惹厨师……

识时务者为俊杰……

詹姆斯大声的抽噎了一下,乖乖的爬起身捏着魔杖满屋子猛甩“恢复如初”!

之后,高锥克山谷二层楼里的小哥俩就开始了磕磕绊绊的“同居”生活。

西弗勒斯毕业之后,躲在圣芒戈事事不问的艾琳终于带着儿子回了普林斯老宅,在那里把普林斯家族的家主之位交给了西弗勒斯,也没嘱咐他什么,又自顾自的回了圣芒戈——心如死灰。

对如何振兴普林斯家族还没有太大概念的西弗勒斯带着一本普林斯家族画册也径直回了波特家。巫师界整体形式不大好,新生毕业不好找工作,反正普林斯家族名下那几个铺子被教父打理的很好,租金日渐丰盈,西弗勒斯手里不缺钱,就打算着先游历几年,长长见识,或是钻研一下手里的魔药秘本,提高一下自己的魔药水平和声望,之后再找个稳定的工作,或是自己开一家魔药铺子,选择的余地就大多了。

但是参加完雷古勒斯的订婚仪式,又拉着这位小学弟在宴会的角落里仓促的交谈了几句之后,回到高锥克山谷的西弗勒斯把自己锁在小书房里沉默了,“家族”这两个字,在他心里第一次如此清晰、沉重!

雷古勒斯那个私下里很活泼的少年,为了自己的家族,之前人后的隐忍,现在人前的落落大方,改变着自己的性格,付出了自己的婚姻,或许还有那一辈子也得不到的幸福……

他因着普林斯这个中间名,在斯莱特林度过了还算安定七年时光,心里不是没想过如果没有普林斯这个光荣的名字,自己一个混血,在蛇院的日子会有多么难过。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从母亲手里接过这个家主之位,将来有了孩子,选择一个魔药天分好的给他一个普林斯的姓氏,就算是传承了这个家族了。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是多么幼稚可笑!雷古勒斯让他看到了一个古老世家子弟的荣光,一个古老世家子弟骨子里内在的骄傲!一个家族继承人,到底为了自己的家族应该如何去做!?就算是献出生命,那个以往羞涩懦弱的小男孩儿,怕也是义无返顾的吧!?而抱着那种幼稚想法的自己,对于“家族”这两个字,理解的真是太少了啊……

想通的西弗勒斯给自己定制了长长的计划书,就算没有继承普林斯家主之位,因着那七年的安定生活,他也不能对这个如今已经衰败的家族漠然视之啊……这一晚过去,什么魔药大师、梅林勋章,不再是西弗勒斯的人生奋斗目标,如何利用这些名号,将普林斯这个古老的家族恢复往昔的荣光,才是他西弗勒斯·普林斯·斯内普要做的正确的事吧,这样,也不枉他体内流淌着的血脉,还有这个名字给他的庇护了吧……

西弗勒斯毕业后的生活,在那场婚宴之后便忙碌了起来,上午要去圣芒戈,给艾琳打下手的时候学习母亲的一切配制魔药的技巧——原本的他是宁愿自己摸索也绝对不会来的,因为母亲对他实在太冷漠了。但当家族的意义和概念在西弗勒斯的心里清晰起来的时候,母亲这个词汇,对这个可怜的孩子的含义,也不再等同于以往。羞涩的孩子在陌生而又熟悉的母亲身边沉默的学习着,又利用不多的休息时间笨拙的表达着自己对母亲的亲近……

下午的时候,西弗勒斯会利用壁炉赶回波特家,在詹姆斯的指导下学着怎么打理生意,詹姆斯下午会比较空闲,刚好用来抓壮丁!

晚上,西弗勒斯就一头钻进波特家的魔药实验室,复习上午学到的知识,或是在画像中一堆魔药高手的指导下自己做一些实验——说实话,要是西弗勒斯不来,波特家这个实验室真就荒废掉了!詹姆斯这时候会揣着晚饭时猫头鹰送来的一堆公文毫不避嫌的跟进来,西弗做实验,他就在一旁处理业务,等到了休息时间,抓着那个恨不得一脑袋钻进坩埚里的家伙去洗漱休息,以免西弗一泡进实验室就忘了今昔是何昔——说实话,还真多亏詹姆斯这么天天跟梢,要不然西弗勒斯绝对完不成自己的计划表,这家伙太沉迷于魔药配制了……

偶尔,西弗少爷还要衣装笔挺风度翩翩的去参加各种宴会,大部分刚开始都是卢修斯带着他,后来西弗勒斯自己便熟门熟路的展开了各种斯莱特林外交——关于这一点,马尔福家主其实很震惊,因为西弗勒斯以往最讨厌在这种“无聊的”社交场合浪费时间和生命,即便硬拉了来,小学者也是大皱眉头一脸寒霜,没一会儿只要卢修斯一个错眼,就会偷偷溜走!而现在西弗勒斯的转变,哦,梅林的面具,实在是太大了!

殊不知骨子里的西弗,依旧很讨厌这种宴会,但是这种打开人脉的社交宴会,却是真的不可不来呢……唉,好在他也不是什么宴会都要参加,普林斯家族现在式微,还有着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混血家主,太过于高调的频频出现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会被人看低。那种纯粹享受型的奢华宴会,西弗勒斯就绝对敬谢不敏了。

就这么着,慢慢的,魔药水平就不说了,西弗和艾琳之间的关系好了许多,艾琳也学着去照顾自己的儿子了,甚至因为不着调的波特家长们全部走了个溜干净,艾琳还会来到高锥克山谷,给两个大男孩儿收拾一下内务——詹姆斯对艾琳阿姨简直感激涕零,他每次洗衣服都要趁着天黑,要不然村子里的大婶奶奶们简直能把他笑话死!!

另外,西弗勒斯在斯莱特林也慢慢打开了局面,甚至因为普林斯生意扩大资金丰盈,由卢修斯出面做牵引,普林斯家族又恢复了霍格沃兹的校董职位!虽然免不了破财,但是这个校董之位的象征意义,在巫师界可是巨大的!

老邓对这事哪有不同意的,自然笑得花白胡子乱颤,自打马尔福庄园惨案过后,十二校董之位空缺几乎过半,现在还没补齐呢,霍格沃兹这两年的日子苦哇。能有人来补这个窟窿,白巫师自然欢迎至极,虽然普林斯家族现在不是那么有钱,但架不住人家是魔药世家啊,有魔药啊!而且西弗勒斯这个孩子他还是知道的,上学的时候魔药课成绩就十分出色,还是格兰芬多波特家教子,现在还住在高锥克山谷不是!?

老校长一咂摸嘴儿,就迅速地向西弗勒斯递出了橄榄枝——聘请西弗勒斯做霍格沃兹的魔药学教授!原来的魔药学教授,斯莱特林院长斯拉格霍恩,嗯,那个老滑头,早好几年就提出年纪大了要辞职,因为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替代者,老邓拖着没批,如今西弗勒斯出现了,比起死忠的斯莱特林毒蛇,一个亲近格兰芬多的青年无疑更符合老邓的心意,更别说他还兼着校董职位,这岂不是说以后霍格沃兹医疗翼里的魔药们就有着落了!?这样的一个斯莱特林,以后就算是做了斯莱特林院长,自己也比较好管理啊……

西弗勒斯对老邓的邀请不是不动心,要知道英国所有的巫师都得从霍格沃兹里走这么一遭,霍格沃兹的教授们无疑在巫师界的低位相当崇高,备受尊敬!如果自己做了魔药学教授,也十分有利于在学校里找到有魔药学天分的小巫师,为普林斯家族拉拢人才。老邓这个邀约不可谓不诱人,但是西弗勒斯现在还不能马上答应,一是艾琳手里的绝活自己还没学完,母子俩的计划排得满满的;二是现在普林斯家族的生意虽然已经慢慢振作,但是西弗勒斯手下缺人,总不能自己去了霍格沃兹,把所有的生意都推给詹姆斯吧,起码要选择几个合适的人选,来打理家族生意;再有就是,西弗勒斯挫败的一捂脸,他现在不能把“日常生活低能儿”詹姆斯一人丢在家里……

于是拖啊拖,日子来到了一九八二年的夏日,西里斯布莱克俩口子出车祸了,重生的哈利布莱克来到了波特家,西弗勒斯接了聘书下学期便要重回霍格沃兹做教授,悲催的詹姆斯又被赶鸭子上架,升级成了教父……

悲愤的波特少爷真想站在自家窗台上大喊:“谁也别拦着我,让我去死死死死……”

哦,梅林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