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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步容余川握先机,曾经记忆困天行

‘开始了吗?自己选对手?’八女川澈也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求一战!他将平举的巨剑荒川竖起身旁右侧,然后大步朝着慧信方丈与宁无二二人冲了过去!

他有意地要避开步容!

被大当家阵法所阻的慕容仙跪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这一切的发生。

陈冲与白如玉二人是数十年的老搭档了,自然是他们联手了,铁链配长枪,年轻时他们有苦练!

司马有道原本以为如此生死场面,李兴会在,眼看李兴不在,‘若是单拿那小子开刀,十拿九稳,只是那余川,人人都道他绝霸中土武林,还是让人忌惮。看来那两个与老夫素未谋面的后辈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陈冲与白如玉,在中土武林的辈分已然够高,但是在司马有道面前,仍是后辈!

轩辕刀呼啸而出,司马有道拖刀冲向陈冲与白如玉二人,他们上前迎战,三人形成战局。

宁无二的双眼都瞪红了,血海深仇,今日必报,慧信方丈悲哀地对他说道,‘阿弥陀佛,这魔头与老衲有灭门之仇,与你有杀师之痕,今日必不能让他活下来!’

‘今日必要他的狗命,好祭奠我的师傅!’宁无二怒吼道,拔剑冲向澈也,慧信方丈挥舞着金灿灿的降魔杵,怒噼澈也!

澈也没有半点退缩,更是迎难而上!

步容与余川二人四目相对,然后微微点头,那一刻他们古井无波、极其平澹。

忽然,一滴雪水滴到了余川手中的无极剑剑尖之上,那剑身轻微地颤动了一下,颤动感传到了他绿袍袖中的双手之中,‘无极剑法’应心而动,无极剑在手中极快地转动一圈,到圈尾时,余川动了,明明刚才还在原地,只一个眨眼,就见他鬼魅的身法与澈也擦肩而过,无极剑已到余川身前,余川已到大当家马前,穿过‘漆黑罡气’,一剑刺出!

大当家胯下的马被无极剑从脖颈处刺穿,剑气贯穿马尾,‘砰!’

马儿还没有撕裂,就炸裂在空气之中。

大当家在余川出剑的那一刻,踏马飞出,至尊剑前指,直取步容!他的眼中,只有英雄剑和这个坏事的年轻人。

刚才第一回交手,步容信心不足,气势不足,轻而易举地败下阵来,如今有余川协助,又有英雄剑在手,真正面临生死,步容彻底无惧,‘呃啊啊啊!’

怒吼声贯穿九霄,生生将那要落在他周围风雪都吼了回去,抬头仰天,双腿前后开工,单手倒拿剑柄,手臂向右侧横拉,金色的真气混杂着黑红色的剑气!

‘当!’至尊剑碰上英雄剑,三千年前并肩作战,三千年后各为其主!

三千年了,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像是许久未见的仇敌,亦或是曾经彼此爱过的情人,神剑也有灵魂吧,它们也知道最难得的是重逢,可是它们并不想以这样一个姿态去重逢。

黑红的力量与金红的力量相遇,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地动山摇、山崩地裂,也没有将任何人消得粉碎,大地也没有成为尘埃,两柄神剑的剑身贴在一起,彼此相互交融着力量,只是那两道光芒冲上云霄,与天上纷纷落下的雪花交相辉映,闪闪发光,好不美丽!

只有步容与大当家二人才能清楚地感受到什么叫做痛苦,那源源不断的力量透过神剑反噬到他们自身,两柄神剑就像是两块吸引力极大的磁石,束缚着他们紧紧地吸在一起,他们彻底地被神剑支配了!好机会!

余川看准了大当家一时半会抽不出身来,反身又是一剑刺回,有江湖前辈曾经这样称赞余川,‘他已然是中土武林第一快剑,殊不知,他的身法比剑法还要快。’

原地留下残影,真身带着无极剑,直取大当家心窝!

大当家身陷神剑束缚,根本无法抽身,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怎么会这样!孤命休矣!’五十年了,大当家已经整整五十年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恐惧了,他杀人的时候,从不考虑对手的感受,往往都是将对手慢慢折磨致死。

当自己要被杀的时候,才能深切地体会到临死前的绝望,大当家心有不甘,被自己的神剑摆了一道,死的多么窝囊!他不服气,明明离自己的大业只剩一步之遥,难道要功亏一篑吗?

一道极其寒冷的剑气从背后袭来,离他越来越近,大当家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嵴椎处寒冷无比,发麻、疲软、无力!

记不得过去多少年了,谁都有年幼的时候,强如大当家也是从小长到大的。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季,面前一块望不到边际的河塘,整片河水都结了很厚的冰。

冰面上,站着一位老者,他右手握着长剑,左手握拳对天,左右齐动,同时挥舞着神奇而又隐秘的招式,这些招式,乃是旷世武学。

在他身前,有两个小孩,大约四五岁的样子,他们长得差不多,身高也差不多,他们认真地观摩着老者的一招一式,学得很认真。

‘江湖上都称我们金刚门,唯剑与气最强,实则不然,金刚门世世代代以剑为尊,’老者停下了拳与剑,很平静地对两个小孩说道,‘但是强者,永远只有一位,为父的剑,只能教予你们中其一。’

两个小孩脸上都露出了渴望的表情,两人都想成为人世间的至强者。

突然,老者将手中长剑递给了其中一个小孩,然后指着另一个小孩,命令道,‘杀了他。’

不知道是寒冷,还是恐惧作祟,那小孩浑身上下都在抖动,握剑的手颤颤巍巍,他是父亲的长子,他才是继承金刚门的唯一!只有他才能继承父亲的衣钵!

可是,对面那个人是他的弟弟啊!

犹豫了很久,他还是扔掉了手中的长剑,长剑扔得很远,他气馁道,‘孩儿做不到。’

谁知道,另一个小孩直接捡起了地上的长剑,朝着他的哥哥刺了过去,他的剑路很稳,剑握得也很稳,步伐、身法都很稳,一剑就能取命。

‘当。’长剑离他的哥哥只有几寸的距离了,他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水桶大小的冰窟窿,杀人心切的他一瞬间失去了重心,跌进了冰窟窿,来不及叫喊,那冰冷的河水很快就灌进了他的嘴巴、耳朵中,有一股寒冷刺进了他背后的嵴椎之中,发麻、疲软、无力!

这样的感觉伴随着弟弟走了数十年,不曾有一点一滴的消减。

‘父亲,父亲!救救他,救救弟弟啊!’本要被杀的哥哥哀求老者道,他趴在冰窟窿旁,伸手向冰冷的河水里去抓自己的弟弟,几近半个身子都进去了,还是抓不到,眼看弟弟越沉越深。

老者把他拽了起来,指着冰窟窿问他道,‘他刚才要杀你。’

‘给他,给他,我不要成为至强者了!’哥哥哭的不成样子,明明才四五岁,明明自己最爱的东西就在眼前,可是他还选择了自己的弟弟。

老者无奈,老泪横流,仰天长叹道,‘孽缘啊孽缘啊!此后大难,就是老夫入地狱也难解啊!’

老者还是救回了弟弟。

最终,最强的剑,老者交给了哥哥,他心中盼望哥哥日后能够解破劫难,他对弟弟极尽冷漠。

十年后,老者走了,只有哥哥知道,他是带着怨恨、愧疚与不安走的,他不知道自己当初因为心软与不舍救回的弟弟是否会按照自己的梦境走下去,他害怕自己的一个决定,改变了日后的天下格局,造成人间大难。

从落水的那一天起,弟弟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他总是害怕自己再沉下去,害怕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