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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 东瀛武林乱如麻,镰仓霸被困枯井

一转眼七日过去了,最后的三两日里,步容毁灭的速度已经快了数倍。并不是他加快了形成或者是改变了手段,而是后面他到的像四下、半根等草稚堂支堂,都是人去楼空的状态,里面的黑衣武士都已经被提前撤离了。

再也不曾有过开始那两三天主动抗战的情况。

随着独臂人放出的那一句‘我只针对草稚堂’的话传入江湖,各门各派不仅顿时松了一口气,反而更想看着独臂人一步一步走下去。

暗中的赌注随着独臂人的北上而水涨船高,竟然有亡命之徒敢压上一切,赌独臂人可以以一己之力剿灭整个草稚堂以及永天!

独臂人的动态,时刻牵动着每一位江湖人的心弦,这些东瀛的江湖同道们像是要见证奇迹一般,见证着独臂人的一举一动。

无影宗内。

‘师傅,我们要任由那个人这样疯狂下去吗?’卿仁轩终于忍不住问道。

无影皇并没有回答自己的徒弟,他的剑也纹丝不动。

‘师傅,我们无影宗是受了新王恩惠的啊!’卿仁轩并没有放弃。

‘草稚堂自有宿命,老夫自有分寸,你退下吧。’无影皇的白发遮盖住了他的表情。

卿仁轩悻悻而退。

数日之前,司马有道做客无影宗,说过无影宗弟子八女川澈也的消息,也说过要找一位叫步容的独臂男子,现在有独臂男子从南边的福冈县横空出世,并且在东瀛的江湖中翻天覆地般的搅乱。无影皇却平息了下来。

无影皇的修为与剑术,已达到天人之境,他对剑的嗅觉超脱常人,虽然没有见过步容,并且相隔千里之远,但是他已经感受到步容的剑气,这就是他的能力。

其实不用弟子提醒,无影皇就已经蠢蠢欲动了,他是为剑而生的人,遇到能与之一战的对手,即使年入古稀,也制止不了心中的亢奋!

不过他是有忌惮的,他想要看得更清楚,步容到底是不是从福冈县走出来的。

五十年前,无影皇与新王二人并肩走入福冈县,以寻求自然之力突破。只有经过天雷洗礼的,才知道天雷之恐惧。在九死一生之下,他们活了下来。

他们发现了困神渊的存在,切身体会过困神渊的可怕,等出了福冈县之后,新王立即转投草稚堂,开启了自己辉煌的一生,并带领草稚堂走向辉煌。

然而,只有无影皇知道,新王投奔草稚堂的原因绝大部分是这一处封天锁地困神渊!

困神渊可以集聚天雷的自然之力,又能完全地封锁囚犯的真气与内劲,只要被关进去了,囚犯就要每日与天雷做对抗,天雷不会要囚犯的性命,它会折磨他们到生不如死的境地。

困神渊的崩塌,在第一时间就已经被无影皇感受到了,还有来自深渊底层的那一道蕴含无数人怨念的金色剑气,那一道可以毁天灭地的‘五岳剑’。

无影皇比任何人都清楚困神渊的恐怖之处,他不相信困神渊会从内部被瓦解,更不会相信这个叫步容的人是从里面逃出来的。

他与新王五十年的交情,互为羁绊,不过他们的追求却各不相同,新王追求权力与复仇,而他,要的只是绝对的剑术造诣。

‘看来司马兄是失败了呢。’无影皇喃喃自语道,他的绝影剑竟跟有灵一般,弯了弯剑身,点头附和。

‘啊!格老子的可恶啊!’镰仓霸的怒吼声已经盖不住了,透过地面传了上来。

素盏鸣端着药膏,走到一处古井旁,揭开井盖,轻轻跃下,稳稳地落在镰仓霸的身旁。

从这口古井四周的灰尘情况看,它已经枯死了很多年了,井口大约有一丈宽,在井类中算是大的了,深有五六丈,在井类中也算是深的了。

镰仓霸与素盏鸣二人藏身于福冈县的草稚堂支堂之中,这里除了这一口古井之外,其他的都被步容毁得一干二净!那一日,因为镰仓霸重伤在身,生命垂危,他们并没有走远,眼睁睁地望着步容把这里杀得一片狼藉,等了步容走远后,他们才来堂中休息。

后来有草稚堂其他支堂的黑衣武士以及其他门派前来调查,他们不得已,只能藏身于枯井之中。

镰仓霸他堂堂草稚堂三王,东瀛的第一号权力掌管者,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要躲在一口枯井中!他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怎么能忍受这样的气?

在素盏鸣的精心治疗之后,镰仓霸才保住了一条命!

可是在镰仓霸伤愈之前,他们都只能躲在这暗无天日的枯井里!步容故意放他们一命,就是要他们感受这深渊里的生活!

步容那一日只是伤了镰仓霸皮肉,骨骼、经脉都留给他保全,这对他是最大的耻辱。

镰仓霸自从跟了新王之后,可谓是光荣一世,酒色双全、名利双收,哪里受过今日的耻辱!更让镰仓霸不解气的是,自己花了十年修炼、大哥亲传的‘漆黑罡气’,始一出手,就遭到了失利的结局!

‘啪!’镰仓霸伸手给了素盏鸣一个耳光。

素盏鸣没有反抗,而是揭开药膏,要为镰仓霸敷上。

‘你这个叛徒!既然想要本王死,为什么还要假惺惺地来救本王?’镰仓霸气得不行,肋骨与大腿在强烈的刺激下又开始流血。

‘新王杀我全家,我能让他好过?’素盏鸣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那你救我干嘛?’镰仓霸问道,这几日没有修理,他两边腮帮上的络腮胡子长了很长,拖得一个下巴都是。

‘因为你救过我,重视过我。’素盏鸣一边回答,一边为镰仓霸敷药。

步容的剑插得太深,过深的伤口让镰仓霸这样的硬汉虽然没有痛得喊出来,但也痛得皱眉。

‘所以你就勾结中土人,闹得满城风雨?’

‘不是中土人,我都不知道我们草稚堂有这么一个关人的地方!’

‘唉!’镰仓霸难得长叹一口气,这一口气他压抑了不知道有多久,‘趁着本王伤还没好,你赶紧走,永远地消失在东瀛!否则本王出去了,第一个要你的命!’

‘哈哈哈!生死我早就置之度外了,只是可惜不能看新王那个老贼被杀死。’素盏鸣突然大笑道,笑声在枯井中回荡。

‘等老子伤好了,老子先杀步容,再杀你!’镰仓霸说道。

素盏鸣放下药膏,坐在了井底,问道,‘呵呵,我身为草稚堂黑衣武士的总统领,却被你们一直蒙在鼓里,想不到我们草稚堂有这么一个大的牢狱。’

素盏鸣说的自然是困神渊。

一时半会也不能出去,急也急不来,好歹有人说说话,镰仓霸是最扛不住寂寞的,他靠在井壁上,回答道,‘困神渊与百花町一样,是草稚堂的根本,它必须隐蔽,若是传出去,将会后前赴后继的人前来,扰乱了自然之力的秩序,到时候福冈都会成为一片死地。’

‘所以那个叫步容的,被关在里面?’

‘是的,关了他十年,困神渊从上到下,千丈高,越往下,关得囚犯越重要,同样,他们受的罪也最糟糕,步容就是最底层的那一位。’

‘十年啊,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呢?’

‘老子怎么不想杀他啊!大哥不让杀!说他有什么秘密在身上!’镰仓霸气愤道,‘十年里,老子让他全身赤裸,怎么也没看到秘密啊!想着秘密是不是在心里,就用女人去套,套也套不出来,根本就是没有!’

‘新王要的,是君子剑吧?’素盏鸣又说道,‘他不是拥有了英雄剑与至尊剑,还要君子剑,未免心太大了。’

‘他的事,老子也不清楚,十年了,他的人,老子没见过几面。’镰仓霸的语气中充满了失落。

可是素盏鸣成心不想他的救命二人畅快,‘现在步容出来了,又是满城风雨。草稚堂那么多支堂被毁,你又身受重伤,新王不出手,怕是制止不了了。’

‘青山给了不少消息来吧?’

‘我统统都没有回复,现在东瀛人都在看我们的笑话,你那么多仇家,要是暴露了位置,不知道找你复仇的要来多少。’

一转眼,十日过去了。

草稚堂并没有很好地制止独臂人,除了撤退之外,别无他法。实力太过悬殊,打又打不过,逃也很难逃。黑衣武士是有骨气的,没有要投降的。

独臂人猖狂至极,东瀛南面九十多处支堂全部被他端了。

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关头,一向作威作福的三王镰仓霸仍然没有现身,神秘莫测的新王也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