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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曲终人散

从昏迷中醒来,还未睁开眼,就感到自己斜靠在一个冰凉坚硬且粗糙不平的地方。全身上下酸痛的厉害,像坐在最简陋的马车里在最崎岖的山路上被狠狠颠了似的。

想用手揉揉眼睛,忽然感到找不着胳膊。猛地一惊睁开眼,这才看到双臂不知何时被反剪在身后,已快失去知觉,手腕处大概是被绳子什么之类的勒的很痛。就连伸着的双脚也被一根粗粗的麻绳绑着动弹不得。

慢慢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却被眼前忽然出现的一幕吓的差点叫出来:我现在不知被谁扔在一个石洞里,石洞不算很大,能看到不远处被树枝遮盖住的洞口漏进来的几缕朦胧的光和——我身侧更近处也被捆着扔在地上的皇后与老四??!!

“母后,母后,四弟,四弟,醒醒啊!”我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皇后同志和老四吃惊的小声叫起来。

“太子殿下,您醒了。”似曾相识的声音从石洞的阴影处传来,一个模糊的人影端着水盆慢慢出现在亮处。

我更加吃惊的看着眼前面色苍白虽不熟悉但也绝对不陌生的人——阿九大嫂。

“母后他们怎么啦?”我也顾不得想别的,急忙冲着端着水盆的阿九大嫂焦急的问。

“无妨,中了我的迷香晕过去了,浇点凉水就好了。”阿九大嫂刚说完话,一扬手就把脸盆里的水向皇后和老四泼去。

“哗——”的一声,水悉数泼到皇后同志和老四身上,再慢慢流下来,奔向石洞的四面八方。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张着大嘴看着眼前绝对算得上是本年度最具震撼力的一幕,彻底迷茫了一会之后,脑子里就乱七八糟的浮现出诸如:无间道,窝里反,黑吃黑,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恋爱就在沉默中变态,打倒皇后解放全日耀等系列性词汇。= =///

“恩——”大概是那盆水真的很管用,过了一阵儿,皇后同志轻轻低吟一声就慢慢睁开眼,她旁边的老四也闭着眼微微皱了皱眉。

“阿九,这是怎么回事?”皇后同志显然还没全清醒过来,声音虚软无力。

“怎么回事?皇后娘娘,当然是您看到的这回事了。”阿九大嫂看着皇后眼里闪出极亮的光。

皇后同志显然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后厉声呵斥道:“阿九,你好大的胆子,不仅假传皇太后懿旨把哀家骗进寿安宫,还对哀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

哦——听了皇后的话我有点儿明白过来了,闹了半天她也是先杀,咳,先骗后晕的,我说大嫂您这手也太……

“毅儿,毅儿,你怎么啦,醒醒啊——”我的思绪被皇后忽然焦急呼唤老四的声音打断。

“皇后娘娘,您真不愧是温良仁爱德冠后宫的一国之母啊,一醒来不先看看您的亲生太子。却急着探看您当年欲除之而后快的柳水云柳娘娘之子。真是让奴婢钦佩!”阿九大嫂看着眼前的一幕似笑非笑说。

皇后听了阿九大嫂的话猛地抬起了头,厉喝一声:“阿九!”再面无表情的看向我勉强问道:“旭儿,你没事吧。”

我一看皇后同志这表情一边急忙表态加转移注意力:“母后,旭儿没事。您快看看四弟怎么样了?他怎么还没醒啊?”一边握紧拳头拼命把自己缩了缩,争取缩到洞壁里面去,让谁都看不见我,这个时候,吸引太多的目光不是什么好事。

咦?——紧握拳头的我忽然感到左手食指有一圈微微的突起,不由一惊,后随即反映过来:是那枚戒指。极力保持面色的平常,悄悄用右手慢慢把戒指转一圈,让有刺的那段朝里,再摸到暗处机关往内推,同时小心不让那根抹了超强迷药加麻药的刺扎到自己,就开始了缓慢而又艰难的割绳子工作。

“毅儿!毅儿!”听了我的话,皇后同志更加着急的叫着老四,然后抬头瞪着阿九声色俱厉的说,“阿九,你想干什么?毅儿到底怎么啦?”

“皇后娘娘稍安勿躁,四皇子殿下只是接到您的密信急速回宫过于劳累,又吸入奴婢的迷烟,可能要晚些才醒。”阿九大嫂听了皇后的质问依然轻松的回答。

“阿九,要是毅儿有什么不测,哀家定要你——”皇后娘娘听了阿九大嫂的话微微松了口气,但面色依然不善。

“皇后娘娘,您放着您的亲生太子不看,偏要去管柳水云的孩子,真是让奴婢啧啧——”阿九大嫂又说了一遍方才的话。

啊?——听到大嫂三番五次这么说,暗中忙活的我不由嘀咕起来,莫非我,不,是炎旭真是——不会吧——

“你,你说什么?”显然怀疑的不仅是我一个人。

“哈哈哈哈,皇后娘娘,您不觉得太子殿下跟您和皇上长的很像吗?您再仔细看看他的眉毛,眼睛,鼻子,不觉得很眼熟吗?”阿九大嫂看到皇后怀疑的面孔,笑的格外开心,“这十多年来把仇人的孩子当宝藏着护着抚养长大,而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推出去做挡箭牌,娘娘高风亮节,实在是让奴婢自愧不如啊——”

“母后,这是怎么回事?”炎毅忽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醒了,八成听到了阿九大嫂的话,神色大惊问向皇后。

“不,这不是真的,当年是哀家亲自命人把那个贱人的儿子溺死的。怎么可能——”皇后同志慌乱反问。

“哈哈,娘娘,当年你千方百计想把你的异母姐姐柳水云所怀龙子除掉不成,就趁她不备,假装失手推了她一把想让她摔下亭子一尸两命。但谁知柳水云却于慌乱中反拉住你,让你也跟着摔下。

你们同时产子后柳水云出血而亡,你让人把她生的孩子溺在水里,同时又让奴婢出宫再寻觅一婴儿顶替。可后来我却发现那孩子还有一口气,就偷偷把他藏起来,再溺死了那个后寻来的孩子拿出去交差,并趁人不备时把他和您的亲生子掉换。否则,当时如此仓促,奴婢又从哪里寻来刚巧合适的婴孩呢?”阿九大嫂神情愉悦的回忆着那段“流金岁月”,让除她之外的几人呆若木鸡脸色惨白。

“胡说!你胡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皇后同志呆愣片刻忽然狂吼了了一句,然后仿佛想起了什么扑到老四身旁把他拱翻过去,再把他耳旁的头发用力吹开,像在确认什么东西似的仔细查看一会儿后大松一口气,冲着阿九大嫂就恶狠狠道:“你这个贱人!竟然敢骗我,毅儿的耳根处有颗小小的肉痣,那是我在刚产下他那天偶然发现。这么些年,包括皇太后,谁都没注意到提起过。我也是觉得新奇才记住,毅儿怎么可能不是我亲生,你这个贱人!”

“呵呵,这倒是我疏忽了。柳水灵,你竟然不像我想的那么蠢。”阿九大嫂微微一愣后依然保持着风度笑着回答。

唔——看到皇后同志那么肯定的态度和阿九大嫂的承认,我也悄悄的松了口气:吓的我连割绳子都忘了,大嫂你太坏了,竟然知道跟皇后玩儿心理战,不跟你玩了。= =///

我就说嘛,皇宫育儿室又不是现在的医院,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让人换掉孩子!

“可他虽不是你的孩子,但确是柳水云的孩子,”阿九大嫂见刚才计划没有成功指着我继续爆猛料,“当年你溺死的孩子确如我所说没有死,而我也确实溺死了那个从宫外抱来的孩子。只不过在我去把他和炎毅掉包时碰见了皇太后那个老妇派来探看的人,这才使计划失败。你仔细看看他,哪里不像柳水云?又有哪里不像当今万岁,您当年不还夸我找的孩子像吗?怎么样?一手养大自己仇人孩子的滋味如何?”

啊?——我听着这新鲜的八卦,再看看皇后同志盯着我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咬牙,仿佛透过我看什么人的表情,心里不由暗暗叫苦,神啊!您不带这么玩儿我的吧,难道我这个身体真是那个皇后异母姐姐柳水云的孩子?这也太衰了吧,原本还指望通过自己主动开蹿让皇后他们放我一马,这下可好了,难了……唉!——这绳子怎么这么粗?这么久都没割断——

“阿九!你这个贱人,这么多年来,我和母后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皇后同志大概是瞪够我了,转而愤怒的去攻击原定目标。

“哈哈,不薄?”阿九大嫂笑的比皇后更加愤怒,“你们心狠阴毒,猜疑成性,连我都要防上几分。甚至我给皇太后亲自煎的药都要让我先喝试毒。

哈哈哈哈哈,就算让我先喝又如何,那里面的毒,无色无味,无药可解,我每次都只放一点点,而且确能缓解病情,但时候长了,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忽然发作。哈哈哈,七年,整整七年,今晚,那老妇绝逃不过今晚,她必死无疑!”阿九大嫂笑的分外开心,但又忽然弯腰闷哼一声捂住胸口恨声道,“贱人——”

“哈哈,”看到眼前这一幕,皇后也笑的很开心,“阿九,你也逃不掉吧,母后每次都是看着你喝下去,再借故让你多呆一会儿看看你的反应,防的就是有人下毒。可她还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下毒,而且想与她同归于尽。阿九,这么多年来,母后虽防你,但也对你诸多倚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大嫂更加恨恨的看着皇后,“你可还记得炎翔的生母——水儿?”

啊?听到忽然冒出来炎翔的名字,我不由大吃一惊,又隐约感到点儿什么。

“柳水儿?那个贱人,野种——”皇后轻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阿九大嫂狠狠一巴掌扇没了:“啪——”

“住口,贱人?野种?你可知水儿是谁?她就是我的女儿啊——”大嫂悲愤凄楚的说。

听了大嫂那大爆冷门的话,皇后被震的连被扇巴掌的耻辱都忘了;我被吓的一哆嗦,差点让割绳子的刺扎到自己;至于老四,自他醒后说的那句话外就很明智的再也没出过声。

“哈哈,我道她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贱人不守妇道,不知与哪个下贱的男人生的野种。难怪当时那么多人,你唯独对她最好,原来——”皇后同志的接受能力就是快,没一会儿就能反映过来,只不过又被两个耳光打断。

“啪啪——”阿九大嫂泄愤似的轮圆了胳膊开扇,“哈哈,下贱的男人?你可知那个下贱的男人就是你爹,如果水儿是野种,那你是什么?”大嫂笑的很幸灾乐祸,看着明显自打嘴巴的皇后很有心情的解释道,“想当年——”

我在一旁也边割绳子边听大嫂讲那过去的故事:

其实说白了也没啥,就是电视剧上演的豪门里很普通很常见的故事:当年皇后他爹柳大宰相,在还不是宰相的时候娶了俩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整天给对方找茬的老婆,但由于老婆娘家势力大后台硬,柳大宰相虽然很郁闷但也无可奈何。

终于有一天,俩老婆严重辜负了柳宰相的期望,分别生了两个女儿——我刚确认的娘柳水云和当今皇后柳水灵时,郁闷到了极点的柳宰相终于借酒消愁。但也不知怎么搞的,却把当时皇后她娘的陪嫁丫鬟——阿九大嫂给消了。

后来大嫂千方百计的生下孩子想母凭子贵一把,谁知还是生了个女儿。无奈之下的大嫂只好把女儿——柳水儿送人。

可大概是那时的神仙太爱开玩笑了,多年之后,柳水儿竟然阴差阳错的被卖入柳家成了皇后的贴身丫头,而且与大嫂一样被皇后带进后宫。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过来:那么说阿九大嫂就是小五的外祖母?而小五不仅是我五弟,还是我——表弟?唔——真够乱的!

“当年你有身孕后,怕皇上宠幸别人,就让水儿去服侍。在得知她怀有龙子后竟然想除掉她。幸好我有所察觉,这才诞下翔儿。原以为可以母凭子贵苦尽甘来,”大嫂接着痛诉,

“可谁知你们好狠的心肠,看我平素对水儿最好,竟然命我亲自给她——下药,欲致水儿于死地。等她死后还把她挫骨扬灰洒入这问天河里!水儿,我可怜的女儿,到死都不知道我是谁?不过幸好她不知,要是知道是我下的药——”

阿九大嫂忽然冲上去死死抓住皇后,“都是你,都是你们,你只知道我叫改名叫阿九,可竟不知我改姓人?呵呵,人九——就是仇啊!我现在终于能为水儿报仇了,我要让你也尝尝被人下药是什么滋味——”

说着就又扇了皇后几个耳光,再顺势把从怀里掏出的药丸塞到她嘴里大笑道:“哈哈,这可药丸可是我数年心血所炼,比当年用在水儿身上的不知要好多少倍,皇后娘娘,您就先好好享受吧,至于你——

阿九大嫂忽然转向已经快要把绳子隔开的我身上,吓的我又是一个哆嗦:“你这个孽种,当年我好心救你一命,你却如此对待翔儿。不仅责骂他,你——还把他玷污后送至皇陵,你这个孽种,孽种,啪啪啪啪啪……”阿九大嫂像是想把剩余的力气都无私奉献到我脸上似的扇的那叫一个生猛啊——

而被扇的头晕目眩眼冒金星的我就有点不好过了,不由想大声喊冤:别打了,再打就成猪头了;我真的没对你的宝贝孙子干什么,是他对我干什么了才对啊——

但是已被扇的乱七八糟的我虽心有余,却只能力不足的发出毫无意义的“呜呜——”声,不过手上的绳子却在大嫂的帮助下终于解开。

“你还不知道吧,”大嫂大概是打的爽了,终于停下手笑看着我,“你的皇祖母和你的母后早已安排好一切,就等着你去白龙寺向神灵祈福了。否则,我又怎能这么顺利的带你们来到这儿。反正你也活不了了,死在这里,比被狼啃了死无全尸要好的多。”

阿九大嫂边说边从袖子里拿出一颗看起来就很不祥的药丸往我嘴边送。我屏住呼吸瞅准机会猛地把戒指上那根抹了超强迷药加麻药的刺扎进大嫂的胳膊里。

“啊——”大嫂吃痛大叫一声,很快就倒地不起,但却并没有晕过去。

咦?我慌乱的看着大嫂,暗暗喊糟——不会是时间太长,刺上的迷药过期了吧。神啊——

双手微抖的费劲儿割开脚上的绳子,又惯性般的顺手解开皇后和老四身上的绳子,刚想说点什么却见皇后忽然把老四推到一边,伸手想把我拉过去。

大惊之下的我条件反射般的往旁边一躲,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背后飞来的刀子被直直甩进皇后胸口。

“你竟敢……刺我,果然是个……孽种,不过……你们,一个也……走不了,皇位是……翔儿的。”阿九大嫂体内的□□大概真的发作了,她紧紧揪着胸口的衣服吃力的笑了几声,不知干了些什么,不远处的洞口上方一道石门缓缓降落。

“快走!”我大喊一声提醒了正在发呆的炎毅,与他拼命向洞外跑去。

“咳咳咳咳……我已毁了一线牵和索道,你们……噗——”身后再也没有声音。

弄掉遮挡洞口的树枝,我傻傻的弯腰站在已降落一半的石门下:眼前,空空如也,脚下,一条看起来很窄很细的河。

“藤条?!”忽然扫到洞口两侧垂下来的几根藤条,我惊喜的喊了一声,刚把藤条抓住我左炎毅右的晃出洞口,面前的石门就“彭——”的一声落下,震的我手上的藤条猛地一晃。

恩?一线牵?问天河?那我所挂着的这座山不就是问天峰吗?

“哈哈哈哈哈,”忽然反应过来大嫂临终前说了什么的我仰□□着头顶上方大约五十米距离的一大团藤条杂草笑的格外猖狂,“那个贱人,她以为她毁了一线牵和索道我就出不去吗?那团藤条杂草上有个小平台,爬上平台就能走下这问天峰。”

然后看到手中藤条可能被刚才石门震断几根的老四笑的更加愉快:

“哈哈哈哈,以后当了皇帝,好好对待他们,还要每天高高兴兴的,”然后看着听了我的话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的老四喊道:“接着——”把手里的藤条忽然甩到老四那边看他条件反射的接住,我就在老四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中忙活着做入水前的准备。

无数的电视剧和书本告诉我们,看到悬崖往下跳的生存几率可比往上爬高多了,而且还能得到不少优惠:不是被树挂住遇到有大量金银财宝神秘山洞,就是落水碰到帅哥美女绝世高手或以身相许或传送功力。至于那树是不是能承受的住,或落水人会不会游泳?那就是导演或凡笑该考虑的事了,我操什么心啊!

“噗——咳咳——”我费力的睁着肿成一条缝的眼睛,一边呛着水,一边死命的抱着一段木头,随着河水的起伏欲哭无泪: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是遇到树了,还不少。可树不是要接着我的吗?为什么会跟我一块儿飘在河里?还时不时撞我俩下狠的?河水也不知发什么神经忽然涨了?

“呜呜——”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的我更加痛心疾首——银票!我放在怀里的银票!呜呜——本来被阿九大嫂临时抓来就没带那个包裹,现在全完了,我的下半辈子啊——

正在我内伤的暗自吐血之际,眼前飘过一蓬树枝上忽然闪过一道亮光,“金子!——”条件反射般的身手去抓……

“啊——”虽然胳膊被树枝巨大的惯性差点儿拽掉,但是有金子就有动力的我还是拉住了,拼命拽了半天也没把金子捞到手的我睁大眼一看,这才模模糊糊发现手上是块金牌,另一端系在那大蓬树枝里一个白乎乎的东西上。想要金子就得把中间的绳子弄断,不过照目前情况来看,难度系数10.0。

不如——坚持一下,杜子腾他们虽然有点儿距离,但长时间等不到我应该会四处查看吧!

想到这里,狠了狠心,连抓带咬的死死捞紧金牌——它可不能丢,这么大,肯定值不少钱,我的后半辈子全指望它了。

在河里沉沉浮浮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在勉强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和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时攥着金牌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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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军营

六天后

楚天乐把那封他一路上紧紧看护的信送到,看到很快读完信的炎烈带着不解的神情问道:“这是何意?”时,不顾礼仪一把夺过信。

信纸上,只有一句话——好久不见分外想念。^^

心中忽然有股不祥的预感,转身朝来路奔去,不眠不休四天后到达都城。

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漫天漫野的白证实着他至今不愿相信的话——皇太后因病驾崩;皇太子祈福遇难;皇后伤心过度病逝;圣上悲伤欲绝,传位于四皇子炎毅后出宫修养。

不顾触犯宫规一路用轻功飞回太子宫,寝殿,书房,房顶,拼命寻找着,但再也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带着一丝希望踉跄的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墙上,赫然悬挂一根很久没见过的碧萧。冲上去取下萧,顺着萧上系着的一根透明丝线发现一个大大的盒子,盒子里,厚厚的银票和金银珠宝分成两份,上面两张纸条各有几个歪歪扭扭却熟悉无比的字——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噗——”终于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出,染红了纸条……

《日耀国记》:建宁二十年,夏,七月,四皇子炎毅继帝位,赦天下,改元祈福;

八月,丞相柳节,病免;以楚天乐为相;五皇子炎翔为永乐王,可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