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人参果么？！还不用盘子接不住？！不不不明显能拿住啊！】
这出乎意料的超现实结果，实在是让曹少卿忍不住风中凌乱，以至于他拼命在脑海中搜索起了所有有可能套用在这种情形下的解释，但是文学作品和现实世界显然很难直接勾连，一时之间哪里找得到合理的说法？所以他只能先混乱会儿。
“嗯，在过轻的力量之下呈现出钢铁般的硬质，在强盛的力量下又彻底转化成实体无法接触的能量态。无法直接服食，必须用独特的功法去炼化才能释放其中的药性，这种特性，倒确实是命丹无疑。但这个颜色显然……有意思，莫非魔门这些年来，终于也开了点窍，革新了一些工艺？或者之前藏了几类不同的品种么？唔，值得研究研究！要好好琢磨一下……”
周盛德的脸上露出了不正常的潮红色，对他这样连毛发都能控制自如的拳术大师而言显然是极不正常的兴奋状态，而他眼中那熊熊燃烧的，则更是仿佛能将接触到的一切化为灰烬，正如美食家遇上水陆全席、探险家撞上新大陆、科学家发现新元素时一样的狂热！
在这种狂热下他完全就忽略了周围的环境，嘴里叽里咕噜开始迸出各种专业术语。
名医国手遇上疑难杂症、灵丹妙药，也总是会有这样不自觉狂热的。
所以在此周盛德甚至连这是否是一个自己没有注意到的线索都顾不上了，只是仔细把玩着手中两颗不一样的“丹药”，在一阵抖空竹一样细微而规律的嗡嗡声中，他的右手仿如一台脱水时落回共振频率的洗衣机一样，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剧烈震动起来，一时间也不知多少道或强或弱、或明或暗、或刚或柔、或虚或实的劲力浮生攒动，竟在小小两颗命丹上发出雨打芭蕉一般噼噼啵啵不绝于耳的轻微震响，将他深湛的化劲功底展露无遗。
约莫过了十分钟，这种能让旁听的人渐渐感觉肝疼、耳鸣的嗡鸣和震响才逐渐平息下来。
周盛德长吁了口气，眼神显得有些疑惑，但精气神却似乎愈发高涨起来。
“那个……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似乎这两颗命丹……有些不一样？”
眼看他颇有几分“今儿晚上我就站这里通宵也要把你研究个通透”的意思，曹少卿只好小心翼翼出声打断——虽然他也同样好奇自己得到的那颗命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奇怪的变化，但可真没有傻乎乎不明真相站在一边看别人疯的兴趣爱好。
“啊？哦，小曹你还在啊……嗯嗯，是有点不一样，我在研究着呢，别着急，总能把问题找出来的，也不能让下属的辛苦白挨啊……还有什么事么？没有的话你先自己去休息吧。”
周盛德咂吧咂吧嘴，一脸“哎你怎么还在”的懵忽表情，像吆喝小鸡一样挥挥手。
这显然已经是公然宣布逐客了，但曹少卿要是懂得察言观色，也不至于一下午都被艾米莉亚生生耍着玩，既然似乎并不是艾米莉亚在命丹上面做了什么手脚，那他也干脆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揪着周盛德那句“还有什么事”不放，开始追问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很久以前有些清流，就喜欢在皇帝想无本退朝的时候，跳出来大喊“臣有本启奏”。
此刻的曹少卿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比干、魏征、海瑞，在这一刻灵魂附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一个人！
“头儿，还有件事我想问问。之前被那个女人用符文压住全身的时候，感觉就像深水潜水一样难受，但是事后她却和我说，那个什么符文‘并不是真正改变了现实世界的物理量’。虽说可能现在问这个比较早，但我想了半天都弄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理……”
不懂就要死缠烂打地问，曹少卿对于自己的小白身份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但是很显然周盛德并不是义务教育阶段的班主任，会对勤学好问的好学生心下暗喜，传道授业解惑诲人不倦。就在曹少卿开口说话的同时，这位装逼犯已经把脸拉成了驴长，满脸都是不耐烦。
“不就是个自我催眠与催眠的小把戏么！世间术法，多得是起源于蒙骗于人的小把戏，就和医生开安慰剂一个道理，信则灵不信则无。搞得再如何神秘，只要不是真人手段，就难脱幻术范畴，对付你这样的小杂鱼，想来也就是掐了个H？啧，看见H就紧张到全身紧绷到走不动步，也真是服了你们这些早熟的熊孩子，满脑子里面都在想什么黄色的东西……”
周盛德面色不愉地咕咕哝哝着，虽然还是回答了问题，但显然不耐烦已经溢于言表，右手已经顺势搭在曹少卿背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宿舍楼里推搡起来。
这比喻虽然粗俗，倒也说得浅显，但毕竟并不是详解，曹少卿一时间听得似懂非懂，倒是还想接着问得更清楚一些，但已经心生不耐的周盛德如何还会给他机会，这吆喝小鸡一样的一揽一推搡，手指还隐蔽地做了个提拿擒捉的小动作，轻轻在他右臂上捏了一下，这看似不起眼的一捏一拿，曹少卿竟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好像太久没上润滑油干燥生锈、而且还突然卡进了一块火星石的齿轮一样动弹不得，嘴皮子自然而然翕张不得，直接被周盛德顺势丢开。牵一发、动全身，原本仅仅算是寓意的俗语，在周盛德手中就是这么自然而然的功夫。
【卧槽？！不就是多问一句话而已！至于用这么高深的听劲功夫对付我么？！】
腹诽了好一会儿，曹少卿才不甘不愿磨磨唧唧朝练功房走了过去，虽然不过是区区一天时间，他却觉得身心俱疲，简直比以前一个星期都更吃力也似，连训练强度较高的荆棘系统都懒得再去碰了，只想在睡觉之前稍微活动活动，做到热身的程度即可。
这几章看似水了一点，其实是在埋下各种坑爹的渣伏笔，以及给主角攒升级经验。
还有……现在知道谁对你好了吧熊孩子！还不快回去找媳妇儿！